釋然遠遠看著,忍不住歎道:“他的名字取得半點沒錯,該聰明就聰明,該裝傻就裝傻。
大智若愚用在這上麵,情中之聖怕也莫過於此。”
咯咯咯咯……
盤在他頭頂小雪狐忽然齜牙咧嘴狂笑起來。
從頭上笑到肩上,然後差點摔了下來,好在釋然接住了她。
雙手夾住小雪狐前肢,釋然戲謔:“小東西,你笑什麼?難道你也懂情?”
小雪狐黑黑眼珠骨溜溜轉著,驀地背轉頭,不再看他。
釋然怪笑幾聲。
把小雪狐再度扔回頭上。
嘟囔道:“挺有脾氣,居然不睬我。”
小雪狐趁他視線不及時候,驟然前肢捧嘴,無聲做了一個鬼臉。
隨後還用一條前肢,作勢欲打其腦袋。
“釋然大師好興致啊,在這逗弄小狐狸了呢!”
高洋步出艙室,第一句便是打趣釋然。
眼角餘光乜及近前的羅智與張惟馨,不免笑道:“羅師弟、張師妹,你們兩人這算是哪一出啊?”
被活生生逮住自己偷窺竊聽,羅智不禁愁顏赧色。
饒是大師兄素未與他們凶狠暴恣,且和顏悅色如至親兄長。
然莫名的,他們就是對高洋發怵得很。
總覺得大師兄骨子裡,凜然不可輕犯。
正發愁怎生應對高洋的問詢。
張惟馨嬉皮笑臉走上前,一把挽住跟在高洋身後的孟韶華。
“聖女姐姐,你出來了。我真是擔心你,孤男寡女,你又這麼漂亮,我真怕大師兄人麵獸心……”
說這話時,一本正經,可惜眼底戲謔之意,縱是傻子也看了出來。
高洋大窘。
指著她,一臉懵逼震驚。
孟韶華也是羞得難以啟齒。
掙脫她手,掐住她脖子,薄嗔嬌怒道:“惟馨,再胡說,信不信我立時……立時……打暈了你。”
張惟馨咯咯嬌笑。
半點不怕。
孟韶華無奈鬆手。
小妮子知她心軟,豈會生懼。
高洋一聲喟歎。
“小姑娘家家,怎的就說出這樣話來。而且還冤枉大師兄,當真尊卑不分。看來,我要執行門規了。”
羅智大驚,失聲喊道:“大師兄……”
高洋看著他,“怎麼?你有異議?”
羅智咬牙道:“不怪惟馨,是……是我,是我慫恿她這麼做,這麼說的。”
“哼!原本你跟著她,就是從犯。彆以為自己沒事。既然你坦白,那麼兩人就一起受罰吧!”
高洋沉顏肅聲。
“請師兄責罰。師弟無有不從。”
羅智跪了下來。
羅智頭低著,瞧不見高洋促狹之色。
旁邊張惟馨卻是儘收眼底。
剛想說話,孟韶華拉住她,道:“你還想說情?自己都自身難保了。”
張惟馨回頭望她。
“孟姐姐,你什麼時候與大師兄配合得這麼默契?是不是心有靈犀,如連理枝啊?”
“你……”孟韶華麵皮大臊。
高洋道:“小妮子,就會欺負你家師姐。這樣吧,也不罰重。石劍長老這裡需要有人照顧,就你們兩人了。”
“好,這個罰,我認了。”
張惟馨笑嘻嘻應了。
羅智站起。
“多謝大師兄寬仁。”
待兩人離去,釋然走了過來。道:“高兄弟,你這大師兄當得不錯,比我可是好多了。”
小雪狐在他頭頂,氣勢洶洶對著高洋吱吱吱叫著。
似在控訴,自己是雪狐,不是普通狐狸,怎麼可以用狐狸兩字稱謂自己。
“釋然和尚難得誇獎人,我是該愧領呢,還是說一句過獎呢?”
高洋笑嘻嘻說著。
同時,壓根懶得去看小雪狐的諸般調皮頑劣。
倒是孟韶華瞧著有趣。
小雪狐身形嬌小,一手能握。同類之中,絕對麵容秀美,尤其目瞳清澈毫無雜質,如繈褓般純真。
縱然故作惡聲惡氣,竟也顯得呆萌可愛,又如少女嬌俏,天生招人心喜。
釋然道:“誇都誇了,領不領情,自是你的事,小僧也管不著。
我想問,你這巨舟究竟要去哪裡?能不能說一聲。
小僧在想,我如果也去了都天山。你家宗主必然不喜。”
“原是要回都天山的,不過嘛,現在另有去處了。”
“哦?”
“此事稍後再說。我先問你,神斷山脈元晶礦穴之事,你可接到貴宗訊息?”
釋然道:“接倒是接著了,可惜不甚詳細。隻是要小僧師兄弟兩人前去探路。還說無色師叔隨後會至。”
高洋驚道:“貴寺果然牛逼過人,彆派都是宗師到場,你們居然出動大宗師。難道是誌在必得?還是要殺雞儆猴?”
釋然道:“彆問了,我也不大清楚。金禪子隻是未來禪寺主持,目前來說,還在考量階段。”
“好吧,我不問。不過神斷山脈之行,咱們終須要去。天下各宗聚集一處,又豈能少的了魔相門。”
兩人說話時,驟然察覺釋然頭上的小雪狐已經跑到孟韶華懷裡。
小腦袋在孟韶華身上蹭啊蹭的,似乎孟韶華身上有股令她著迷沉醉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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