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庾澄語滯。
一時尋不到藉口辯駁。
怪自己。
若不問他是否要殺我,高少俠未必想得到殺人。
如今倒是提醒了他。
不過庾澄究竟不傻,轉念猜知,定是高洋黠戲自己。
他道:“高少俠,要捉沈夫人,可不是老朽。
我也是奉了**王諭令。還望高少俠明辨。”
“明辨你個死人頭。”
高洋在他頭上拍了一下。
“今天小爺心情尚可,放你一馬。不過嘛,你回去後,須給你們**王說一聲。
白盛豐、白燃眉均在小爺手上。讓他斟酌下,看看有否什麼好東西拿來交換?
或者出些什麼條件,讓小爺認可。
總之,你家少主現下安全得很,讓白法王儘可放下心來。
但是,小爺僅能保他三天。三天之後,就要看白法王的意思。聽清楚了沒?”
“清楚,清楚……”
“那便滾吧!”高洋踹了他一腳。
庾澄略顯尬色,終不失風度,返身作了一揖,徑自離去。
羅慧娟全程怔怔。
本以為乾京一彆,此生當無相見之日。
自己是家雀,高洋是扶搖直上九萬裡的金翅大鵬,豈能同論。
為減卻相思,特意遠赴南疆,萬裡輾轉,依舊相遇。
是老天爺意思,還是我當真與其有緣?
“沈夫人,可是嚇到了?”
瞧見羅慧娟不說話,高洋倒是嚇了一跳。
“沒……沒有……”羅慧娟結結巴巴道。
她確實有些嚇到。
麵對魔道宗師,漫說她一個後天武者,就是先天武者也要唬得雙股顫栗。
此刻看見高洋,感覺恍然入夢,最好不要醒來。
“沒有就好。”高洋把她放下。
“沈夫人,怎會在南疆?”
離開這個朝思暮想溫暖懷抱,羅慧娟大感不舍。但也隨即說了來此原因。
高洋道:“那真是巧了。我有些師弟需在康墟找一處宅院暫居,沈夫人可有甚法子相助?”
作為沈家商業領頭人,安排一間宅院自是小事一樁。
羅慧娟當即找了此處負責人。
前後三進小院子。
原是為了接待沈家上層蒞臨康墟特意置備。
打掃一番後。
高洋環視左右,覺得很是滿意。
先謝過了沈家鋪子負責人。
那負責人機靈得很,高洋適才活擒初期宗師,又喊話枯骨教**王白吟袂,顯是一位高階宗師。
這樣強者不說與羅慧娟熟稔,就是不認識,也是要好生接待,留個人情。
負責人走時,羅慧娟原想再留一會。
高洋尋思,稍後師弟師妹來了,韶華妹妹且不管,單是惟馨師妹那張嘴足以讓事情變得很複雜。
說來,他這會有些懊悔。
先前找羅慧娟,沒有深思熟慮一番。眼下,麵對那雙善睞明眸,含情脈脈,少不免頭疼。
勸走羅慧娟。
高洋舒了一氣。
釋然自始至終沒說話。
這會倒開牙了。
“高兄弟,觀你眉心隱紅,怕是有場桃花運劫。”
高洋先怔後笑。
“小和尚,沒想到你還有看人麵相本事。”
心說,自己眉心隱紅,是太虛神目緣故,與桃花有個屁關係。
“唉……謀生用的,不值一提。”
“堂堂無量禪寺金禪子還需謀生?
你這睜眼說瞎話本事,也是大有長進。”
高洋反譏。
“與你說,你又不信。的確,小僧我生若幼童,很難教人置信。”
釋然搖頭晃腦,一副難過樣子。
高洋失笑。“彆演了。忒假。”
又問:“對了,小和尚。其實我一直有個疑問,不知當不當問。”
釋然疑惑地看看。“你我之間有甚不好問的?但須不涉及宗門隱秘。”
“那我真問了?”
“高洋,你很婆媽,知不知道。”
釋然故作生氣。
“哈哈……我想問的是,小和尚,你怎麼就長不大呢?是修煉了貴寺某種絕學?還是服用了什麼藥物?”
大乾武學誠然五花八門。
不過後天階段均有淬體功法打下基礎。
似無量禪寺這種頂級大宗。淬體武學必然更為高明。
照理說,釋然經過淬體,縱是不如釋遠,決也不會生若童子。
除非類似石劍魔君那樣天生侏儒。
而且他想起了。
當日秘境與其一戰。
四尺身釋然,經一絲神焰灼燒,居然長了一寸。
釋然聞言差愕。
實沒想及高洋有此疑問。
沉吟些許,道:“小僧我原本不該這個樣子。隻是敝宗有門武學,需修煉者保持童子之身與童子模樣,而小僧我恰恰修煉了此門絕學。”
“那是永遠如此?還是僅一段時日?”
“一段時日吧!待小僧承了主持之位,繼了祖師衣缽,便可恢複了。”
“原是如此。小和尚,還望恕罪,高某冒昧了。”
“不知者不罪。何況也不是什麼大秘密。”
釋然笑了笑。
這時節,小雪狐由他懷裡鑽了出來。前肢捧著釋然下頷,用嘴拱了拱。
釋然拎住她後頸,摔在自己頭上。
多日來,這套動作,釋然嫻熟異常,壓根不費腦子。
一僧一狐舉止分外親密。
高洋心下一動。
腦海裡不由自主劃過這樣一幕。
一個老和尚,形容稚童。
古佛下,檀香悠悠,黃卷青燈,默誦佛經。
突然。
一位青絲披肩,曼妙窈窕的女子。
殿門外,踮著腳,無聲無息接近,從背後把他摟住。
老和尚手一揮,女子順勢趴在他頭頂。
紅唇不斷吻著老和尚的光頭……
片刻。
老和尚頭頂一片血紅。
想不下去了……
那麼血紅,顯是大劫!
高洋不寒而栗。
望向釋然。
暗道。
不會狗血的當真發生一樁聊齋誌異故事吧?
搖搖頭,為這番異想天開,覺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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