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然半點也沒入耳。自然不曉小雪狐猝怒之故。
“什麼人?”烈摯慍聲喝問。
高洋拍了釋然一下肩頭,要他安撫住小雪狐。
走上一步,笑著道:“裕泰大人,沒想到咱們在這裡相遇。當真好緣份。”
高洋意圖裝傻充愣,試試能否蒙混過關。
他固然不懼,但能不打就不打,此刻搜尋孟韶華要緊。
裕泰、烈摯奔了過來。
瞧見高洋。
裕泰大覺古怪。
心下憂疑,自己跟烈摯對話不會已被高洋儘數聽到?
乜眼望見釋然懷中欲待撲出的小雪狐,瞳孔微縮。
小雪狐與釋然曾坐過狼族飛舟一段時日。
裕泰認識小雪狐,那會還曾惋惜。
此狐靈性異常,惜是獸類,非但靈智懵懂,又無半絲妖脈。
這會細細審視,小雪狐眼中恨意熊熊。
心下陡凜。
這頭小雪狐莫非與塗山一族有甚關係?
或者曾被塗山族什麼人豢養過。
諸多念頭寫來話長,腦海僅隻一瞬。
心念遽轉,佯笑道:“高兄弟,釋然大師,咱們確實有緣。”
釋然打算合什一禮。
手剛動,小雪狐就要蹦躍出去。當即一把抓住。
抬頭看向裕泰:“讓統領大人見笑了,小僧這頭小雪狐不乖得很。”
裕泰笑道:“哪裡,大師這頭愛寵,靈性超常,實非凡物。可惜靈智受限,難有大前途……”
言及這裡,眼珠一轉,話鋒突變道:“大師,如想你的愛寵有個錦繡前程,不妨把小東西交給在下。
咱們銀月狼族與青丘狐族交好,若把這小東西交予青丘狐族教導,他日前途無可限量。”
“哈哈……”釋然笑起。
“不巧得很,本寺有門絕學,擅能點化獸類靈智。
若有本宗長老出手,小東西未嘗不能成為新一代狐族。
反之到了青丘,她這麼調皮,或許不討人喜愛,也不定。”
“大師,隻聞佛門降妖除魔,恕在下未曾聽過貴寺還能點化妖族。當真稀奇了。”
裕泰不耐與釋然打轉轉,直接質疑道。
小雪狐表現異常,饒是他不明所以。
為保萬一,今日斷不容她脫身。
跟著又道:“大師,希望你能看清目下情勢,不要誤己誤人得好。”
他與烈摯均是宗師中期,縱然高洋當日與斯加皇子鬥得激烈。
怎麼說,自己這方都是大占優勢。
釋然仍舊不喜不怒,坦然自若:“不必了。無量禪寺弟子素不受人要脅。”
“當真不識抬舉。無量禪寺怎麼專出你這等傻瓜。”
烈摯怒氣勃然。
大踏步從裕泰身後走了出來。
“小和尚,不管如何,今日都要把小狐狸交給我們。”
身為無量禪寺金禪子,釋然怡然無懼。
“閣下,禍出口出這個道理,你該知道。
侮蔑小僧未嘗不可,辱及宗門,本寺上下均將與你拚命。”
釋遠在他身後,掏出金剛杵,猛然變大變長。
烈摯嘴角曬笑,很是不屑。
“無量禪寺?
哼……
若是怕了你們,我烈摯這位大爛陀寺傳燈者豈能服人。”
說到大爛陀寺四字,他身子橫移;說到傳燈者三字,倏而飄前。
一拳擊出,威猛如虎,勁風呼嘯。
拳頭前麵勁道凝聚如錘,仿如流星奔襲。
這一拳若擊中釋然,決計能讓小和尚屍骨無存。
兩者修為差距遠甚,一個宗師中期,一個先天巔峰。
大境界距離實非天賦根骨或精妙武學可以彌補。
高洋一直小心戒備。
額間絲線,金光泛隱,與道種意念雙向感應。
烈摯出來說話,高洋便有預警。
心目看去,黑白兩色烈摯略有模糊。
待道種精神力參雜幽冥玄氣探去。反饋在腦海裡黑白線條清晰異常。
氣血轟鳴,勁力推運,無不被高洋看得一清二楚。
是以,烈摯不曾異動,高洋便有料判。
待他按捺不住,猝襲釋然。
高洋弓步前衝,真陽氣息剛柔並濟,混著金烏之力。
腳底穴脈上湧,瞬間運轉全身。
大爛陀寺功法剛猛,脫胎沙場廝殺術。
如果說其是勇冠三軍,摧枯拉朽。
那麼高洋拳道便是行走天地,隨時身死的臨危殺戮。
雙掌一合,八極崩力道,勁達八方,頃刻有如巨柱坍圮,蕩波乍出。
核心處。
拳頭如槍,氣勁似刀,靈動若鯉魚躍門,狂猛似海蛟翻浪。
一股不可共存煊赫氣勢,八卦中央轟擊而出。
烈摯殊無防備。
全沒想及自己猝然襲擊,適好被一旁淵停嶽峙的高洋接個正著。
兩股勁道,太嶽錘是毀滅中帶著霸道,八極崩是殺戮中隱藏重生。
似要把蒼茫天地沉寂,並再度複蘇。
“嘭”然巨響。
烈摯打著滾地淩空跌翻。
高洋騰騰騰,退了數步。
最後一步,後跟著地,踏出深深坑窪。
巨大衝擊波宛若大石墜海。
空間波動,蕩漾不絕。
僅餘威逸散,炸得周邊山石崩裂,滾落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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