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霓轉首望向紫玉。
心說,小妮子口不遮言,魔門聖女惹你什麼了?
要你出口譏誚。
玄靈閣向以煉器貿易立足於世,講究各派交好,以和為貴,素少與人破顏相向。
今日紫玉之失,委實犯了玄靈閣大忌。
思忖間,風旒影、王思春也停了下來。
原來那血月忽然降了下來,直接懸停在銀狼三尺許距離。
“不可讓妖族取了寶貝。”
金軒當機立斷,扔出一具金甲傀儡。
初時手掌大小,離銀狼咫尺之遙時近乎丈高。
胸前背後,符文閃耀。
傀儡若天兵,威武不凡,手持長戈,猛擊而下。
裕泰急忙躍出抵擋。
他實不知斯加王子遇到什麼咄咄怪事。
但斯加不發話,唯一責任就是保護好他,讓其不受旁人影響或阻擾。
風旒影向王思春道:“你我雖分正邪,終屬一族。狼族得了異寶,咱們不可坐視。”
“嗬嗬……我就看看,不打擾你們。”
王思春回答。
斯加與少宗交誼甚篤。
自己不幫著斯加皇子已算極好,焉能幫著正道一同對付他。
風旒影要得就是他這句話。點點頭,大踏步向前。
其間猶望了一眼始終沉默不語的顧言武。
丈許後,身子拔高,手中驟然多了一枚寒光森森彎鉤。
手一揚,彎鉤脫手,青虹疾射,破空之聲入耳,旋轉著向山崖上斯加飛去。
裕泰被金軒纏住,風旒影直道此一擊,銀狼必要自己出手不可。
孰知峭壁山石之後竟還藏著大爛陀寺傳燈者烈摯。
彎鉤臨近,烈摯躍出,一拳把彎鉤打飛老遠。
“太嶽錘?大爛陀寺的?”
風旒影微驚。
此刻,血月光芒四熾。
銀狼近在咫尺,頓時通體染紅,似成了一頭血狼。
嗥嘯嘹亮,能清晰聽出夾雜著無儘痛楚與淒厲。
裕泰仍忠實抵阻金軒,不讓他近身滋擾。
作為盟友,烈摯也老老實實擋住風旒影。
“王前輩,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風鴻蒙忽然對王思春大聲喊道。
王思春瞥其一眼,冷冷道:“你們妒忌人家拿了什麼寶貝。老子可不稀罕,乾嘛要出手?”
“前輩……你怎麼可以這樣想……妖族與人族,天生為敵,他們得了寶物,便增長一份實力,反之,咱們就弱了一份……”
風鴻蒙便說便走,一副為其不爭而義憤填膺樣子。
就在離王思春很近時,忽然縱身飛躍,大手疾探,抓向了默然靜佇的孟韶華。
王思春不備他有此念,猝不及防下急忙出手。
怎料雲霓流雲梭又突然指來。
罷手之後,碧血化鴻簫便還給了孟韶華。
此刻繼續左閃右避。
那邊廂,風鴻蒙猝襲,孟韶華出手抵擋。
沒料天機府金鐘與玄靈閣紫玉仙子雙雙跳了出來。
這下,孟韶華以一敵三,情勢堪危。
若非碧血化鴻簫在手,當真抵擋也難;王思春被流雲梭纏住,也脫不開身救援她。
若想王思春獲勝,孟韶華唯有放棄碧血化鴻簫。
但三人都是先天強者,尤其風鴻蒙實力還勝她一籌,沒有碧血化鴻簫在手,未嘗不是被擒被殺結果。
王思春那裡,萬幸雲霓冷靜之後,此番以纏為主,不想傷他性命,倒暫時無礙。
眼見謀算得逞,風鴻蒙等人各自得意。
此計為風鴻蒙思出。
他察顏觀色,發覺王思春所站以護衛孟韶華為主。
既是如此,便索性斫其必救要害,讓魔道難以漁翁得利。
三人中,又以紫玉最為愉悅。
正囿譏嘲了孟韶華,才被王思春打了耳光,既打不過王思春,權當先在孟韶華身上收取利息。
“阿彌陀佛……施主們且請住手……”
釋然上前,左一拳,右一掌。
三兩下擊退了金鐘與紫玉。
這兩人,金鐘與孟韶華修為相若,紫玉最差,戰鬥經驗最是離譜。
她所有心思俱在煉器方麵。
遇到釋然這個人榜第二,壓根一觸即潰。
唯有風鴻蒙與釋然對了數招,也不是對手。
另一邊,金鐘跌倒之後,剛想繼續纏住孟韶華,一股磅礴勁風貫頭而下。
抬頭一看,竟是莽金剛釋遠。嚇得就地打滾,倉惶而逃。
金剛杵,無量禪寺護法靈兵,威名赫赫,凶名更盛。
磕著即傷,碰著即死。
這麼當頭砸下,再給幾個膽子,也不敢硬撼。
孟韶華也沒空著。
風鴻蒙與金鐘都不在了,單是紫玉遠非她對手。
輕輕一躍,碧血化鴻簫斜而上挑。
被釋然擊倒在地,堪堪爬起來的紫玉頓時又是一個跟頭摔在地上。
“不打了,不打了,咱們住手,免得被妖族討了便宜。”
雲霓機靈,當即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