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靈閣創派宗旨便是維護全天下被臭男人欺負的女子。
此情此景,雲霓保護欲激起,什麼正邪之爭,皆不縈懷。
“兩個老匹夫,這麼欺負我們女兒家,委實欺人太甚。”
說話間,她祭起流雲梭。
自被王思春貪了手,她便明白與修為相若之人爭鬥,最好第一時間使出靈寶。
周勝、庾澄殊無防備雲霓會打抱不平。
流雲梭特性,兩人皆知,縱身躍開,不敢直接抵擋。
周勝怒形於色。
氣急敗壞道:“臭女人,管你什麼事?”
雲霓道:“你們欺負女子,我就要管。”
她說得斬釘截鐵。
玄靈閣數萬年創派宗旨,早已深入其心。
“好!說得好!”
王思春躺在地上,大聲誇讚。
他方向不對,未曾見到孟韶華真容。然見雲霓襄助孟韶華,不免感激萬分。
心道,適才調戲她,如今想想,當真於心不安。
他這麼突然說話,讓遠處戰鬥中的白吟袂吃驚不小。
明明製了啞穴,怎地失了效?
說來這正是星辰變秘法之效。高洋研創之時,儘管不曾照本宣科,卻大致有所借鑒。
這方戰場,原是一顆遠古星核,被大能捏攥而成。
是而靈氣充裕,星力渾沛。
即便骨脈被製,星力不斷衝刷,王思春啞穴早已自行豁通。
於此一節,他自己都糊裡糊塗。覺得枯骨教製穴法門不過爾爾。
流雲梭飛行絕跡,咻聲刺耳,其速之快,根本上絕了空手入白刃念頭。
周勝、庾澄饒是出身枯骨教,體健骨壯,肉身逾常,也不想貿然嘗試。
兩人合力多年,互視不慣,更偶爾傾軋。
危機時,倒心神相通。
流雲梭來,兩人如分飛燕,一左一右躍開。
待見寶物躡住周勝。
庾澄折身複返,掌心處,光芒乍現,寂滅骨矛吞吐而出。
前文說過雲霓戰鬥經驗不豐,旁人處此境遇,定是喚回寶物,護住己身。
她偏生心貪,既想瞬間擊敗周勝,又想憑修為擋住庾澄。
待發覺寂滅骨矛淩厲異常,絕非自己能攖鋒芒。
刹那間,手忙腳亂,心神大亂。
正不知如何是好。
耳畔傳來一聲嬌斥:“以多欺少,羞不羞人?”
話音甫落,熊熊烈焰洶湧澎湃而至。
寂滅骨矛擅破意境,似火焰這種物理性傷害,全然占不了上風。
何況來者是仙霞穀李若塵。
她修為與庾澄不分軒輊。
睚眥千嗔火為七情異火之一,威力無匹。
火焰至,庾澄皮毛灼熱,骨骼刺疼。
直覺稍緩片刻,便要惹火燒身。
忙即朝後翻滾,腳不沾地,連翻十數跟鬥,終於脫出睚眥千嗔火焚燒範疇。
饒是當機立斷,見火即退,也不免臉焦發燥,七竅生煙。
更有火毒衝襲心頭。
當即又驚又怕。
心說,這些娘們當真了得!
周邊眾人情不禁感慨異火威力。
均想,也就庾澄機靈,而且枯骨武者肉身素來不凡。換做旁人稍慢一點,後果不堪設想。
庾澄被李若塵纏住,就剩周勝一人自是抵擋不住流雲梭。
他斷臂之後,實力大損。
每每均是間不容發才閃開流雲梭追擊。
不是東跳西爬,便是抱頭鼠竄,狼狽之狀較王思春適才倍增不止。
周勝也是魔道赫赫有名宗師。
單對單把敵人打得這般丟盔棄甲,著實讓雲霓亢奮不已。她可不管對方負不負傷,總之我贏你了,就是厲害。
百忍原想趁白吟袂無暇,直接對付缺人守護的銀狼斯加。
眼見周勝、庾澄被兩女殺得大敗。
作為盟友,不好袖手旁觀。
何況這魔消道長場麵,眾多魔道弟子難免心生揣揣。
腳步方抬,卻見剛到此處的仙霞穀陣營,走出一位葛黃闊袍的矮胖老者。
手執門扇大長刀,一臉冷漠指向自己。
“聶易行,你想乾什麼?”
百忍不解。
琢磨著,本宗與天刑門素無嫌隙,即便正邪不兩立,也不至見麵邀戰。
矮胖老者聶易行正是此番正道八宗之一天刑門領頭長老。
此老性如烈火,嫉惡如仇,初到此地,本想看看事情起因究竟。
然而身邊段天樓以及何溪慫恿不斷。
再者,李若塵出手了,既然說好聯盟。
不管李若塵出手何因,起碼自己要在旁了陣,提防有人以多欺少。
故而百忍剛有異動,聶易行即警惕異常的拔刀相向。
“怕你以多欺少。”
聶易行淡聲回答。
百忍尋思,這老家夥功夫與自己不相上下,打起來,怕是沒完沒了。
遠古戰場詭譎多變,自己等人如履薄冰。
萬一受了傷或失了銳氣,一旦生死攸關,當是危險至極。
這麼一想,他把頭轉向錢九、穆森、馮無血等人。
孰知三人最多就是不反對,你要他們幫手,千難萬難。
尤其錢九適才被白吟袂懟得嗔惱。
百忍望來,他嘿嘿一笑,佯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