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靈乙壓製,出了帝墓,紫薇戰車開始拍起了馬屁。
說要載高洋一程。
高洋當即同意。
儘管對這架戰車的嘮叨心有餘悸,思慮到戰車乃大帝座駕,不免心癢難搔。
路上,高洋問了,不是說禦輦嗎?怎麼變作戰車?
紫薇戰車回答,禦輦是它終極變化,因為禁於帝像底座,時日太久,能量欠缺,如今隻能是最低階戰車模式。
倘若高洋可以供應大量元氣或靈物,遑論禦輦,就是戰車,它也有十八種形態。
聽到這裡,高洋頗感興奮。
尋思,如真有恁大本事,縱然嘮叨些,也可原宥一二。
有本事的人多數與眾不同,有些常人難以理解癖好,可以理解。
與鬼怪屍魅一場廝殺,紫薇戰車貢獻頗大。
高洋難抑亢奮。
途中再次提起了淬煉太乙神金之事。試圖說服這個煩人聒噪的器靈。
於是,紫薇戰車又開始了絮叨模式。
“小紫,你說吧,要什麼條件,你才肯獻出一些神金?”
高洋原想不費而獲,怎奈這家夥精若奸商,情知一毛不拔決計拿不到神金。
“嗯……我考慮、考慮……這樣吧,你先給我一點建木枝丫……”
擊潰鬼怪屍魅,高洋把它收入靈台。
裡麵看見通天建木與九天神焰,紫薇戰車咂舌不已。
心道這般寶貝,縱然全盛之時,也隻耳聞,不曾目睹。
區區一介凡人竟獲如此奇寶相伴,又羨慕又嫉妒。
對這個未來新主人在所難免,高看了一眼。
“你要建木乾什麼?”
高洋尋思,隻要你提要求,便有商榷餘地,不怕不就範。
“要建木,當然升級嘍。這麼多年沒出世,另外三個家夥斷然是風雨天裡洗澡,風風光光。
就我三伏天吹西北風,莫名其妙禁錮了幾十萬年。如不奮起直追,萬一日後遇見它們,還不被笑死。”
“它們?它們是誰?”
“這個你就不要管了。反正我現在是搬梯子上天,無依無靠。你不給我建木,我就要打鐵鋪分家,另起爐灶。哼……”
“你需要多少建木?”
“這麼一點……”
紫羅傘蓋擬出一隻大手,在空中比劃了一圈。
“呸!”
高洋氣極。
慍聲道:“你不要癩蛤蟆打哈欠。你知道我有多少嗎?就你那個比劃,我全給你都不夠。”
“嘿嘿……我是蚯蚓走路,能屈能伸。你說,你能給我多少?”
紫羅傘蓋上顯出一張“討人厭”市儈笑臉。
若非知道紫羅傘蓋並非這家夥本體,高洋真想給它一記八極崩。
“一指肚。”
“這也太少了……”
聽到高洋說的數據,禦輦器靈意圖討價還價。
“行就行,不行拉到,我最多換個神金,我就不信,金德之星還非要你不可。”
眼見生意要吹。
紫薇戰車忙說。
“行倒是行,隻是你那九天神焰如果再給一點。我就大雁飛東南,從此可以在那三個家夥麵前趾高氣揚了。”
它仍不死心。
“哼,我看你是藥王爺搖頭,不可救藥;壽星佬服毒,找死。”
高洋學他說話樣子,一番吐槽,直來直去,絕無商討餘地。
紫薇戰車來勁了。昔年眾仙隻有嫌它囉嗦,哪有跟樣學樣的。
原是同道中人!
當即好感大生。
“好吧,你可真是掂刀子宰孩子,滅絕人性!就這麼一點建木,就要換我神金……唉……唉……”
“換不換?再囉嗦,我寧願去找彆的神金了。”
“換、換……誰說不換了。你這人真是婆媳各說理,一言難儘。
我不過是苦中作樂一下而已。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真無趣得緊。”
“小紫,我看你是無病呻吟,裝模作樣。”
“罷了,服你了……你比大帝摳門多了,也難騙多了。唉……”
最後一聲歎息,意味深長,遺憾尤深,似有無儘感慨和無窮緬懷蘊含其中。
高洋也被它這句話,驟然心情低沉。
一時俱都無語。
……
沉默許久,唯有戰車劃掠天際的破空尖嘯聲。
“咦!前麵好像是嬴勾。”
禦輦器靈小紫忽道。
“嬴勾?”
“四大僵王聽說過沒有?”
“略有所聞。”
“這便對了。嬴勾就是四大僵王之一。另外三個便是將臣、旱魃、後卿。
尤其最後一個後卿,大帝手下,天煞凶星……窮凶極惡,當真是土穀蛇生蠍子,屙毒得很。”
高洋顧不及它念叨。
放目遠瞰,曠野之地,正邪兩道百十餘人各組陣法。
中間一個血紅色人影,迅如電掣,在陣法邊緣一沾即走。
旋即電光火石破入一個稍大陣型,抓住一位女子,破空而去。
高洋不知被抓女子是誰,但看身形,熟悉異常。
心中緊張,惶惶然馭車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