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芷蓉擊碎虛空無極後,未再出手。
麵對青虛責問,俏容一扳,正色凜然道:“你問哀家何意?哀家還想問你何意?哀家問你,這裡是什麼地方……”
嗯?什麼地方?不就是清虛觀嗎?而且還是咱們太上觀的地盤。
青虛起先惑然。
隨而想起,這裡是乾京城。
清虛觀周圍無民居,但依山傍水,風景秀麗,世家貴族住宅不少。
難怪閆芷蓉急著消弭自己用虛空無極打出的空間鏡像。
閆芷蓉繼續氣勢洶洶責問:“你們是打得過癮,可乾京城內起碼有百萬普通百姓。
全天下的大宗師都像你們這樣肆無忌憚,亂打一氣,天下還會有城池嗎?
沒看到好端端一座落日島,被上次戰鬥餘威肆虐成什麼樣子?
萬一打出火氣,哀家豈不是要為你們的肆意妄為,放棄掉乾京城?
城池也就罷了,全城百姓怎麼辦?
城池沒了,他們至多無家可歸,可你們戰鬥起來,誰會想到他們半點?
你們就不知道,你們的隨意一拳或一腳,可是要死去成百上千條性命。
如此妄動乾戈,簡直視人命如兒戲。
哀家看你們的天人之途,早晚走不下去,興許還要引來天意製裁。”
一番指責,直讓青虛聽得汗流浹背,思及閆芷蓉所說後果,不免驚恐,寒意栗股。
不錯……
太後所言極是不虛。
所幸懸崖勒馬。修道之人造下這般大孽,決計無顏麵對道祖了。
青虛向閆芷蓉稽首一禮,意示感謝。
這會顏豐也想罷手不鬥。
哪知青風這個傻子,腦子不清楚,手上明白得很。
他稍有退意,青風便即跟上。
時間一長,顏豐倦了,改而太嶽錘拳法對敵,青風頓覺無趣,立時加大力道,非要他全力使出霸拳,才喜上眉梢。
顏豐頭疼欲裂,天底下怎麼出了這麼一個毫無風度,宛若市井混子的大宗師?
他是半絲不得空閒。
彆說走,感覺再待下去,保不住真被青風一劍捅個大窟窿。
高洋看了一會,心中失笑。讓你追殺我,嘿嘿……惡人尚需惡人磨。如今被太上觀纏上,看你怎麼消停。
其實,他也疑惑,照顏豐的心性,萬無可能和太上觀對上。
當日他可是曾與青石一起追殺過自己。
有此淵源,怎會成了仇敵?錯非顏豐知道麾下死得太多,有些自暴自棄了。
唉……邊上沒座沒茶,否則,坐下來,熱茶一杯,品人生沉浮,看敵人自相造孽,果然妙極!
又思,太上觀亡大乾之心不死,自己一方終究要與他們對上。
避也避不開。
這會咱們占據主動,等下瞅準機會,如能先料理了目下兩人,他日壓力勢必大減。
……
乾京城西,天鷹軍營地。
今日飛來兩艘浮空巨舟。落地之時,周圍軍士密布,常人根本難及。
片刻後,虞子遜一身戎裝,出來迎接。
一行人,約莫三五百數,為首的正是青木、青崗兩位真人。
虞子遜恭謹異常。
旁邊,還有一位虯髯老者。
臂粗胸闊,腰細腿粗。腰間係一條粗闊金屬帶,中間大圓盤相合,刻有日月爭輝圖案。
虞子遜向青木、青崗介紹老者。
“兩位真人,這位是我家叔祖,虞塑河。”
青木笑著稽首,“原是虞道友,久仰大名!”
虞塑河摸著虯髯,狀甚粗獷的哈哈大笑。
“真人客氣了,老夫山野村夫,比不得真人,厚德載物,當世仙真。慚愧、慚愧……”
青崗也笑著寒暄了兩句。
青字輩真人但有青木在場,一般均由他縱橫捭闔,誰讓他辭令熟稔,思路清晰,每每與外均是折衝樽俎,利在己方。
當然,首須青陽道君不在場前提。
虞子遜把兩位真人迎入大帳。餘外的太上觀弟子則去彆的營帳,由專門的軍士伺候酒食。
帳內,虞子遜取出姬楨交予的龍影軍虎符。
“兩位真人,姬楨那廝很是信任晚輩,連龍影軍虎符也交了出來。”
青木接過,摩挲片晌。
“聞說乾京城有三十萬龍影軍駐紮。皇城禁宮便有三萬。這枚虎符可能悉數調動?”
虞子遜答道:“三十萬龍影軍分東西南北四大軍營。除皇城戍衛四大營輪流值守外,西城軍營有十萬。
另三個軍營分彆有五萬左右。姬楨給的這枚虎符,隻能調動城北軍營。”
青木沉吟道:“這麼說,三十萬龍影軍,咱們隻掌握了五萬部隊。”
虞子遜立時道:“還要加上晚輩帶來的三萬天鷹軍……”
看了眼青木,道:“其實龍影軍久駐首善之地,雖然軍需供應充足無比,但論士氣與戰備或許隻比普通軍士略微厲害。
漫說跟我虞家天鷹軍相較,就是高懷德的虎擊軍也比他們精銳遠勝。
晚輩相信,天鷹軍鋒芒之下,龍影軍跟烏合之眾相去不遠,一個衝襲,定讓他們狼狽潰散。”
青木看著他,點點頭。
心道,有信心固然是好,可萬萬不能盲目。
這話,他隻在心裡捋捋,生怕講出來,打擊到虞子遜必勝之心。
何況,虞家叔祖虞塑河是老資曆大宗師,加上自己與青崗以及清虛觀的青虛、青風。
呃,當然……
青風隻能算半個,不過如此一來,至少有四個半大宗師。
待晚間,大夥往禁宮一衝,任憑閆芷蓉三頭六臂,必也無幸。
如今的大乾,全賴她一個老娘們撐著。
隻要她死了。姬楨小兒?
嗬嗬……
怕是咱們讓他走下台時,還做著春秋大夢。
念及此,不再多言。
與外交道打多了,想法難免紛雜。覺得既是盟友,不好太過咄咄逼人。
此番顛覆大乾,太上觀籌劃讓虞家問鼎。至於湖州陳家,前朝的垃圾,曆史的灰燼。
失去大晉,便是無能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