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芷蓉一方,樂得有人纏住一位大宗師。青木那裡則是喊不動。
你大呼小叫,青風置若罔聞。你罵罵咧咧,他或許一劍蕩訣,破空襲來。
久而久之,青木也隨之任之。心說,讓青風看住高洋也不錯。
那小子詭計多端,手段狠辣,被他得空,不定弄出什麼壞水。
虞塑河卻是大驚。心說,這是魔後的外孫吧?幾歲了?這麼厲害?竟能和青風真人相持不下。
看了一眼邊上的虞子遜。
禁不住喟歎。
先是氣運化龍,再是大宗師頻出,如今後輩都這麼傑出優秀。大乾當真氣運衰頹?咱們虞家貌似上了太上觀的大當。
虞子遜也望來。
兩人麵麵相覷,心中憂念猝生。
……
皇城牆上。
閆芷蓉先是看了一眼姬剛。察覺到姬楨目光,循勢看去。
姬楨倉皇失措低下頭。
他對母後的恐懼遠遠超出對父皇的忌憚。
閆芷蓉氣窒。
盯著姬剛,沒好氣道:“你倒知道出來,我以為你這輩子就當個縮頭烏龜了。”
姬剛。
沉穩自若神態,驟然全消。
沒有回答,徑自看著空中激鬥的高洋。
過了一會,方道:“這個外孫兒當真不錯。”
這話說得響亮,眼神不移絲毫。也不知是不敢看,還是不想看。
更不知他是自言自語還是在與閆芷蓉說話。
“這是洋兒,麗敏的三子。”
閆芷蓉為其解釋。
“朕知道,秘境中會過一麵。這孩子有出息,比懷德尤勝。”
姬剛很是感慨。
沒見閆芷蓉時,他每日價怨聲載道,似乎閆芷蓉欠他不少。
此刻乍遇,陡然心兒怦怦,千言萬語,竟無從說起。
瞧他始終不看自己半眼,閆芷蓉一陣氣苦。
怫然不悅道:“彆人家會教導,你也莫羨慕。好歹是咱們的外孫兒。
可你看看自己兒子。子不教,父之過。你說吧,楨兒該怎生辦?”
畢竟掌權十來年,都無須詢問,即知目下情狀多半與姬楨有關。
“呃?”姬剛語塞。
禁不住看向閆芷蓉。
烏發如雲,豔若桃李,一雙水光瀲灩眼眸,仿如會說話似的。
眉兒彎彎,眼兒彎彎,如弦月似秋泓,美不勝收。
漸漸的,眼神迷離。
此情此景,宛若四十年前。當年初見,也這般著迷,最後被老祖評為愛江山更愛美人。
口中情不自已低吟:“愛你時,似愛初生月,喜你時似喜看梅梢月。當初意兒彆,從此水中月。孰知今日再相遇,千言萬語化作月。”
這是昔年姬剛與她江湖分彆,京城重逢時所吟詩句。
當日,她便是被此打動,從此與姬剛形影不離。
此詩可謂鑒證兩人間的交往與感情。
今日複聽,心潮澎湃。
閆芷蓉呆怔原地。
臉頰上不知何時,珠淚漣漣。
風拂過,戰旗振獵,兩人凝視,衣袂作響。
過往恩愛畫麵,倏現腦海。似很久遠,又似就在昨日。
什麼埋怨、憤恨、嫉妒,似乎皆是風吹流雲一笑過。
一個火紅宮裳,大袖寬帶,仍遮掩不住身軀曼妙,體段窈窕,如仙子禦火,絕美無雙,超凡脫俗。
一個須發飛舞,灰衣襤褸,若非均知道這人是大宗師,換在彆處,幾當是乞丐。
就這麼大相徑庭的一對男女,視兩軍對壘而無物,深情凝眸,久然不語。
地下軍士受其感染,也都寂然無聲。
這一幕宛若心靈深處盼望,更是人人皆有夢境。
此時此刻,無人肯,也不敢打破這樣的美妙,即使是敵人。
高洋留意到了姬剛。
當日這位名義外公曾言,不臻大宗師,絕不出秘境。
今日出現,想必得償所願了。
思忖間,青風琉璃般劍影,忽如開屏青雀,一十三朵劍花扇形而至,每一朵均蘊含著極大的殺機。
“穹廬勢!”
高洋佇足,往生槍上挑。槍氣茫茫,天幕遮野,宛若穹廬。
“真是好槍法!”
青風讚道。
高家燎原槍,他也不是沒領教過。出自高洋手中,實際改變極大。
他今日戰得當真喜不自勝。
小家夥修為不高,武學見識極為不凡。
又好比初生牛犢,意氣風發,勇氣可嘉,更且槍法精妙,招式多變。
未來不久,足以和自己爭一日之長。
如此大好玩具,如果能帶回兜率山就好了。
也不知幾位師兄同不同意?他心下打著如意算盤。
眼珠子骨碌碌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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