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
高洋全神戒備。
待看清來者,雙鬢斑白的中年人,豐姿軒朗,儒雅異常。
頓時舒一長氣。
“師傅?”
來者竟是魔相門宗主孟浩然。
“師傅,你怎麼……來了?”
高洋詫異難當。
魔相門外,枯骨教虎視眈眈,孟浩然坐鎮了數十年。素未踏出都天山半步。
今日不懼萬裡之遙來到乾京。
難道來看外婆?
隻是……
念及外公姬剛出了秘境,倘然師傅去了,不定會發生什麼事?
想想便覺憂忡。
孟浩然一身玄色寬氅,身長背直,站在高洋麵前,竟而齊平,僅身形瘦弱一些。
“為師早就來了。”孟浩然笑了笑,解釋了一句。
“早就來了?”
高洋疑惑更甚。
“嗯!為師前段時日有悟,遂閉關晉級。好在祖師保佑,為師得嘗所願。
出關之後,本想去康墟找你們。但聞真魔道相邀赴京,共襄盛事。
為師想,大乾僅師妹一人,萬一諸脈齊上,師妹落敗自不待言。
大乾沒了也就沒了。然而師妹這麼多年為宗門貢獻甚多,宗門幫她不上已是慚愧。
如今為師身為大宗師,若見死不救,將來不但無顏麵對先師,更妄為師兄。故而趕來暗助。”
“那弟子先代外婆感謝師傅了!當然,還要賀喜師傅心想事成,如願以償。”
高洋笑著說道。
孟浩然擺擺手。意示不必虛禮。
接著道:“易釋立為我魔門第一大宗師。為師與他在丹霞山下戰了一場……”
高洋錯愕。
心想,自己這個便宜師傅真猛。數十年不下山,一旦出手,就直接麵對天榜第二。
脾氣剛得很呐!
瞧出他所思,孟浩然道:“想什麼呢?為師可不是為了邀名。當時混入了魔門聯軍。
突聞鬼王宗一位長老死在你手。
易釋立大怒。當場指派四長老之一的千星趕赴冀州,尋神力侯府晦氣。
可不知為何,千星似乎說了什麼話,得罪了易釋立。被他當場拿下。
之後又決定親身前往,說要找神力侯聊聊。
如此涉及家人之舉,為師焉能視若無睹。
自是當場現身,約其一戰。
言道,無論輸嬴,鬼王宗長老之仇,本門接了。
此事僅限魔門之內,不必牽涉外人,更無須你父母承受。
好在為師的【千脈歸混**】不下於他的【不動天諦訣】。
隻是修為略遜,輸他一招。
不過他也因此答應了為師要求,說道自己決計不會向令尊令堂出手。
至於麾下長老,便隨他們去了。為師想令尊宗師級強者,未必會害怕那些個長老。”
一番話聽得高洋又是驚愕,又是僥幸。
魂穿此世。
高、姬兩人不知究裡,卻舐犢情深。他明白,自己初來乍到,人生地陌,承這世父母照顧甚多。
心中始終些許歉愆、內疚及不少眷戀……
可謂百感交集。
總之,直盼來日好生回報那無微不至的春暉煦暖。
殊不知,尚未報答,竟差點為父母兩人帶來大禍事。
越想越覺後怕。
另外,千星定是為自己說話,是而觸怒了易釋立。這可如何是好?
不過師傅為了自己,與易釋立大戰一場,自己也該叩謝。
當即跪在地上,朝孟浩然連叩三首。
孟浩然道:“洋兒,何以如此?”
他雙手虛扶,罡元微吐。
卻感手心一震,直覺跪在自己麵前的高洋仿若高山,萬難撼動。
心中喜不自勝。
說道:“城內有傳言,說你殺得爛陀寺顏豐狼狽逃竄。為師原本半信半疑。此時才知,多半非虛。”
高洋叩畢站起。答道:“僥幸而已!弟子可不敢生傲。”
孟浩然點點頭。
“你之前途,為師不敢深思。但本宗能有你這樣一位弟子,想必可告慰祖師之靈。”
“師傅過譽了。也不怕弟子從此驕橫跋扈。”
高洋笑道。
孟浩然道:“你不會。你年紀雖幼,卻識大體,曉輕重,行起事來,有緩有急。
為師在你這個歲數,若有你的本事,本宗當不至於這般頹衰。”
“師傅……”
聽他自責,高洋想勸說來著,開口之後,竟謷牙屈舌,無言相與。
“嗬嗬,發些感慨。不必擔心。”
孟浩然微微笑道。
接著,孟浩然便詢問高洋如何來到了乾京城?
畢竟相隔萬裡。
這下等如打開了話匣子。
自到了南疆,高洋所遇之奇,聞所未聞。所逢之險,迄今細思後怕。
其間稍有疏漏,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高洋從離開都天山說起。
先是說道如何誅殺萬通,強占了通墟,又如何聯結各魔門搶掠枯骨教各處資源點。
接著為了救治了石劍魔君,隻能偷偷學了枯木逢春術。
說到這裡,他佯做叩頭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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