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絲遺憾。
周勝脖子猝歪,身軀緩緩滑倒在地。
高洋腳足輕頓,沛然大力震顫地麵。
一個能容人體的大坑陡然出現。袍袖拂去,周勝屍體徐徐浮起,滑落坑裡。
周勝死不瞑目,高洋全無動容。我打死你,難道還要幫你撫慰心理。
你憋屈,你不爽,那下去後請繼續。
高某不是教導員,也不是心理醫生。沒這技能,也沒這閒工夫。
再說殺人又非第一次,漫說今生,前世都不知打殺了成百上千的敵人。
他心湖無波,從容自若。
前世殺敵報國,今生殺敵求生,說來說去,皆是讓自己得以繼續行路。
曾幾何時,乍見先天,高不可攀,如今宗師都覆手可滅。
目望周邊,天地蒼茫,高山林立。
不由感慨。
“這裡是遠古戰場,區區宗師,能與神魔仙同葬一起,也算死得其所了。”
此言一出,興許周勝亡魂未遠,確感其理。
睜著的淡灰色雙眸,驀然闔目。
高洋手掌虛引,身前緩緩劃了半圈。
坑邊泥土漱漱滾落,又自行擠合湊整。
頃刻後,若非親眼目睹,壓根不知這塊小小地塊下麵,埋葬著一位曾經叱吒江湖的魔道宗師。
高洋嘴唇翕動,默誦一段道門經文。
背後閆道戈認出了高洋,有心上前搭話。
但高洋一來始終不得空閒,二來,今日高洋較昔時在多寶大會上威勢更甚。
隱若神人臨世,不怒自威。
閆道戈幾番開口,卻感謷牙詰舌,想說之話隻在喉嚨打滾,竟不敢發半點聲響驚擾高洋。
要知閆道戈實非紈絝,在陵州素有小霸王之稱,就是父母當前,也是死皮賴臉,向無忌憚。
而且這家夥膽大潑天到利用附身魔魂奪取家族繼承權。
膽氣之豪,可見一斑。
高洋回過身。
閆道戈情不自禁退了數步。
若非修為先天,不定跌倒在地。
高洋瞪他一眼,“你怎麼在這裡?遠古戰場危險四伏,強者如雲。你的修為在陵州無礙,來這跟找死有何區彆?”
高洋說得直截了當。今時今日,壓根不用忌諱什麼,天下間兩三人外,無人可讓他忌憚不語。
“我……”
閆道戈氣死了。所說雖然屬實,可怎麼聽著覺得彆扭,而且很打臉。
有心反駁,望見高洋不怒而威的臉龐,頓即如鯁在喉。
“我什麼我?泡妞也要分個輕重緩急。你這樣不顧生死,萬一……
我是說萬一你死了在這裡,閆家怎麼辦?聽說與你爭繼承位的兄弟,業已被你除了。
要知閆家未來靠你一人。你有考慮過後果嗎?”
“知道了,我錯了,還不成嗎?還有,我可沒除掉閆道明,那廝不過被我遣去了彆地。”
閆道戈回答的委屈。
不知為何,麵對高洋,往日的伶俐口舌,好似紮針接線,難以順暢。
感覺雄碩魁梧的高洋,像是在替天行道。
“既知道錯了,為時未晚。說說,怎會遇到周勝的?”
這下終於輪到閆道戈發揮了。
他擅於詭辯,平日能言善道,口辭犀利。
……
原來閆道戈悄然離開玄靈閣隊伍,實是得了卓安指點,去尋一處遠古仙人洞府。
那仙人為天界煉丹大師。師傅更是天帝身邊的禦用丹師。
試想,這樣的傳承,若能挖掘出來,不說那丹書傳承,就是隨便幾顆丹藥,也能讓閆道戈一飛衝天。
卓安覺得閆道戈太懶,又吃不了苦,打算揠苗助長。
思著讓他吃些強筋健骨的仙丹,待其肉身趨壯,便可奪舍複生。
當然,這些種種閆道戈並沒悉數相告於高洋。
而且卓安奪舍之事,他本身也是懵懵懂懂。
即使儘數坦誠,多半也說不出所以然來。
他隻道,自己錯過了玄靈閣行程,於是帶著府中侍衛,一路翻山越嶺,曆經磨難。
好不易尋到一處疑似仙人的洞府。
孰知那裡竟遇到了兩廂對峙的白吟袂與聶易行。旁邊還有玄靈閣雲霓女冠。
這下,漫說偷偷摸摸找仙丹,就是進也進不去。
閆道戈沒什麼毅力,當場便打了退堂鼓。
卓安豈容他走。
勸他,紫玉仙子可是天之驕女。你若繼續渾渾噩噩,得過且過,恐是難諧良緣。
在美色驅動下,閆道戈止了步,悄悄藏匿一邊窺視。
終於,聶易行和白吟袂動起了手。
雲霓也和虞澄鬥了起來。
周勝則對付兩宗弟子。
他們麾下的枯骨門徒早已失散。三人也沒找尋的意思。
死傷殆儘又怎樣?
改日山門一開,又有無數天資上佳的弟子來投。
何況又不是白家人,全死光了,白吟袂也不可惜。
俟時,卓安囑咐閆道戈,待廝殺激烈,誰也無暇顧及時,便直直闖將進去。
閆道戈怎麼敢?
他惜命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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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說,趁機衝得進去也就算了。萬一失敗,不說白吟袂,聶易行和雲霓也未必饒得過自己。
錯非嫌命長,否則決計不行。
卓安勸了半晌,閆道戈固執己見。氣得卓安殘餘神魂咆哮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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