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與狼族丁安交好之後,高洋在各部駐紮地如魚得水。
當然還有比他更如魚得水的是通明。
通明生相乖巧,羽色豔麗,即使在天部,也是俊俏幼兒一個。
每遇天部美女,也不知它真是缺乏母愛,還是趁機揩油,總要趁機親近一番。
主要是美女們不知它已有數萬歲,隻道是人小鬼大。一時間,高洋這裡除了要應付燕棲舞外,還要接待聞名而來各族美女。
什麼雀族、燕族、鷹族、鶴族……
不免頭疼欲裂。
好在通明了解他為人,有時會直接飛出去,自行尋找玩伴。
如此高洋便可忙裡偷閒,與丁安等人繼續來往。
喝酒暢談,切磋武藝,順勢打聽一些狼族軼聞。旁人看去,這日子美滋滋的當真好不愜意。
丁安這些人多是先天修為,高洋即使不施全力,也是手到擒來。
他有心聯誼,切磋時,每次均在關鍵收手。
眾人也不傻,次數一多看了出來。
一個個感激高洋為他們留了麵子,又是對他佩服不已。
皆想,不愧為大日光明王非要引薦回莽天嶺。
不過最恐怖的還是燕棲舞的騷擾。
這個燕族姑娘著實恒心,每日天不亮來,天黑再回。
高洋偶爾會思,萬幸是在莽天嶺,否則,保不定燕棲舞要晝夜不休了。
時日一長,遑論丁安等人,莽天嶺各族也看出燕棲舞心思。
其他人事不關己。
唯獨鵬無雲氣不過燕棲舞整日糾纏那個新來的鴉族。
這段日子,他直覺無論族人或是朋友看自己的眼神均帶著一絲憐憫。
這日,交班完畢。
三五好友邀他飲酒。
席上有人說起燕棲舞之事。
鵬無雲越聽越怒。
一氣之下,趁著酒意,晃晃悠悠來到外事堂高洋住處。
“兀那小子,你……你出來……出來……”
高洋正與丁安、戊拜等人研習妖族練體之法與武技套路。
邊上燕棲舞宛然女主人,幫著倒茶遞水。
高洋拿她無奈,隻好隨之。
聞得門外聲響,心下詫異,出來後,望見是鵬無雲,頓時省起這人來意。
燕棲舞跟在旁邊,高洋看她一眼。
隻見她神色窘迫,手指卷弄衣角,又羞又怒。
多半慮及自己在旁,不好發作。
當即一歎。
再怎麼說,醋海生波這種事,都不應讓燕棲舞來解決。
踏前一步,抱拳道:“鵬兄,未克遠迎,恕罪,恕罪……”
“恕你娘個頭……”
鵬無雲醉熏熏的,全然沒個正形。
原本便跌跌撞撞,瞧見高洋淵停嶽峙,風度赫然,心中恚怒更甚。
手一拍,就想打高洋一下。
眼看毫厘之差,高洋雙手很自然下垂。
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鵬無雲手勢打空。禁不住一個趔趄,朝前跌去。
高洋探出一手,直接按住他腦袋。
冷聲道:“鵬兄,你說我可以,但辱及我母,卻是萬難原宥。”
音調殊無起伏,偏生讓周旁之人皆聽出了其中的洶洶怒意。
燕棲舞曉得高洋身手,又見他把手按在鵬無雲腦袋上。
心下驚悚。
怕他掌心吐勁,打死鵬無雲。
鵬無雲是鵬族俊彥,而天部大首領大力金鵬王又出自鵬族。
萬一高洋下了狠手,烏長老又不在,決計天大禍事。
“烏大哥……”
她說了三個字。
高洋回頭望來。
“彆……他是鵬族的。”
高洋會意,明白燕棲舞想法。
手仍按著鵬無雲腦袋。
鵬無雲覺得極不舒服,把頭搖晃著要脫出掌控。
不意高洋手心宛若有股吸力,始終吸附他腦袋。
“你放開……我……”
鵬無雲意識不清喊道。
任他踉踉蹌蹌,左衝右撞,那頭頂宛若生在了高洋手上,半絲脫離不去。
鵬無雲抬手,想打開高洋。
手臂剛動,陡覺麻木。想用腳踢,又不遂他願。
驟似全身癱瘓,隻有嘴巴舌頭可以動彈。
這下,鵬無雲酒意大去,嚇得魂飛魄散。
“你……你……什麼意思?”
頭為六陽之首,即便是妖族,也是六陽之彙。
尤其淬體之人,渾身經脈悉具此處。頭頂被禁,實與妖核受製不遑多讓。
高洋微微用勁,周天神功獨有的星辰道鏈,把鵬無雲重重束縛。
這般無形禁錮,比之繩索尚要厲害萬倍。
“快放開鵬兄……”
說話的叫作鷹潭,也是天部俊傑之一。
是鵬無雲的好友。
察覺高洋毫無鬆開鵬無雲的意思。
原本尚顧忌高洋是鴉族金烏。此刻為救鵬無雲,手指大張,迅如疾風般向高洋手腕抓去。
鷹爪嘛?
高洋一笑。
上古武學天鷹爪,前次在帝墓隱瞞身份,曾用來對付過天兵天將。
這門上古技擊不似無極拳那般使得出神入化,但經帝墓一番磨礪,足稱圓熟。
右手不動,左手唰的一下,後發先至,直切鷹潭攻來的手腕。
鷹潭陡見,微微一曬。
心道,若用彆的技法,我尚忌三分。跟我比鷹爪,不免太買弄了。
也不急於解救鵬無雲,反手向上。
換做人類武者,短距離變招,至多威力不減。
這大力鷹爪,不愧鷹族天賦。
須臾咫尺之間,雖隻簡單一個轉折,去勢更疾,隻聞爪聲淩厲,尖嘯破空。
其勢之猛,金鐵當前,也是摧枯拉朽,無堅不摧。
高洋一笑,直接五指相對。
“喀咧!”
“唉喲……”
鷹潭痛呼。
十指相交,他右手五指瞬間折斷。
急忙用另一手捂著,手指縫隙間可見,受傷之手,白骨顯然,血跡點點。
圍觀眾人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