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訣掐起,流雲梭呼嘯破空,直向百忍擊去。
李若塵立時在旁配合。
兩者相比百忍這個老牌後期。修為稍弱,不過多日聯手,默契自生。
心照不宣的圍攻,相輔相成,天衣無縫。
百忍措手不及,略顯手忙腳亂。
哇哇哇地跳開。
心頭無比惱怒。
前度中了白吟袂暗算,大夥地位相若,說出來不算丟臉。
這次險些又在虞澄身上吃癟。真他麼撞邪了。
回頭看一眼李茵久、陰無未。喝道:“還不來幫忙,想造反啊?”
這話不謂不重。
兩個精英弟子被四大長老之一的大佬疑要叛宗。縱然這次沒事,回去也要受詢問心,以示清白。
其實,大佬們廝殺足有半旬。
這段日子裡,李茵久、陰無未,再或穆森、馮無血等人,始終袖手旁觀。
不僅如此,他們和仙霞穀、玄靈閣及魔相弟子相處得極為友好。
大佬們天上地下,浴血奮戰,殊死搏殺。
弟子們反而在遠處架火燒烤,並不時指指點點,暢談孰高孰低?
雖非相得無間,卻也群情歡洽。
正道弟子巴不得如此,明白自己等人實力欠缺,決計不是穆森、馮無血這等初階宗師的敵手。
虛與委蛇,自不待言。
李茵久等人,則是既不想襄助聶易行以及忘了魔脈守望相助原則的魔相門。
同時也瞧不大起白吟袂這種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之輩。
百忍前車之鑒為時不遠。
誰願意讓人背後插刀?
此刻百忍忽然挑明,李茵久、陰無未相視一眼。
少不免進退維穀。
出不出手,均屬兩難。
不管他們還是穆森、馮無血,還是始終不發一言的錢九等人,極為憚懼高洋。
如果蘇輕皇是正道名副其實的第一年青強者。
那麼高洋便是橫跨兩道,正邪當代都欽服異常之人。
如李茵久這類人當真豁出去為敵,魔道弟子早可以活捉仙霞穀或魔相弟子。
實在是既想親近,又懼宗門處裁,隻能選擇故意糊塗。
他情知仙霞穀與高洋關係甚睦,即便高婉梓不在,那穀萼聞說與高洋關係極密。
倘然抓來,以作要挾。
相信無論李若塵抑或石劍魔君,皆要投鼠忌器。
到時,隻留下聶易行一人,錯非立刻晉升大宗師,勢單力孤之餘,也隻好望洋興歎,與丹府傳承失之交臂。
然而,他們擔心今日之事,被高洋知曉之後,來個有仇報仇怎麼辦?
何況李茵久記得高洋援手之恩,不湧泉相報業已大違本心,再恩將仇報,著實過不了心坎。
魔脈之人離經叛道屢見不鮮。
真正的魔門精英,實則不管如何放蕩不羈,形骸狂浪,心中始終存有原則與底線。
違反這個原則底線,就不是大道磨礪,而是魔孽深種,沉淪欲海。
與魔的大自在背道而馳。
這種被心魔操控,意誌蕩然的魔道強者,怎又與淩駕馭道的魔門巨擘相提並論?
每個人都有野心。
特彆是李茵久、陰無未這等精英核心,哪個願意失去本心,淪為魔孽。
這時,李若塵、雲霓愈攻愈疾。百忍左避右讓。幾度不小心,被流雲梭劃破了衣衫。
甚是狼狽。
怒喊道:兩個小輩,再不出手,回到魔師宮,老夫定向帝君原原本本述說今日之事……”
李茵久無奈。
起身看向仙霞穀。
眼神瞄了一眼穀萼。
朗聲道:“長老,弟子先捉住高洋的女友,到時用她要挾高洋……
穀萼聞言,又愕又羞。
高洋女友?
遙遙望了一眼建木分身,試圖看其反應。
李茵久則不等百忍回話。拍拍陰無未。
腳步一錯。
朝丹雲子攻去。
丹陽子就在旁邊,嚇死了。臉色泛白地疾退。
口中還道:“師弟,李茵久是找你的……”
“……”
丹雲子無語。
懶得理會。
右臂切出,左手陡然多了一柄明晃長劍。
秋日杲杲。
劍輪如日,高高懸掛。
右手掐訣,一縷紫色細焰,手指沁出,極有靈性地吞吐不定。
那知劍招劈去,陡覺李茵久使出的擘海掌不過如此。
掌勁軟綿,罡氣無力。
丹雲子覺得,即便被他打中,多半也能毫發無損。
猛的靈光一現。
與李茵久眼眸對視。即知其意。暗裡偷笑。
明白李茵久想與自己等人演場戲,讓百忍無法告狀。
驀然打起精神,右手紫焰縮斂。因為並沒使出,大夥都沒發現,丹雲子竟然也有靈異之焰。
左手使劍,劍光更燦。
李茵久、丹雲子兩人心照不宣。
偏生丹陽子心中沒數。瞧見陰無未奔來,嚇得哇哇大叫。
自從春風細雨樓一事,之後煉丹藥堂內,被高洋光明正大狠甩一記耳光。
丹陽子貌似就放飛了自我。再無絲毫自矜。
一是變得分外怕死。
二是特彆不要臉。
如果說原來他喜歡裝腔作勢,之後對高婉梓簡直阿諛諂媚得令人發指。
此刻就宛如小醜。何嘗有半點仙霞穀大師兄的風采。
陰無未離他尚有丈許,他已然嚇得躲到穀萼身後。
“穀師妹,救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