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棲舞道:“烏洋哥哥的血脈定是純厚無比,不然烏長老焉能這麼整日價的笑嘴常開。
想來,烏洋哥哥的血脈保不住比烏長老還要純厚三分。”
高洋嗬嗬一笑,“這話萬不能教烏老聽見,否則保準他氣得吹胡子瞪眼。”
燕棲舞捂住嘴,偷眼看了下遠處的烏無聲。
其狀之俏之媚,委實不亞於雪箬、顧寧之流的人族美女。
高洋心道,燕族女子都這麼嬌媚?
再想想豔名在外的狐族。
此刻小雪狐尚是獸身,已然惑得釋然神魂顛倒。
日後恢複人身,小和尚萬一把持不住,怕是非****不可。
他神思紛飛。
……
場邊的金鵬王忽道:“好一個畢家小輩,居然一拳便擊敗了一頭虯蟒!”
說著,頗為讚歎地看向擎霧。
擎霧歡喜而不形於色。淡淡地道:“僥幸……僥幸……”
前次畢迡鞎輸了於金烏族裔,狻猊一族抹了好大一片黑。今日人前顯威,總算爭了口氣。
敖廣烈道:“你家這頭狻猊很不錯,還在這僥幸什麼?我看純屬是矯情。”
擎霧一笑。贏了就該有氣度,犯不著跟輸者爭論。
敖廣烈又道:“那虯蟒是宮家後裔,叫做宮三。早年犯了家規,趕了出來。
否則,若有宮家的培養,這個宮三未必敵不過你家小狻猊。”
擎霧笑著道:“敖兄,說得正是,老夫早就言明,贏得僥幸,贏得僥幸啊!”
敖廣烈瞅了他一眼,很是鄙夷。
擎霧神色自若,視若無睹。
敖廣烈不無譏諷地道:“無怪狻猊一族在獅部遠超貔貅一族。有你這樣滑不溜俅的長老坐鎮,光大狻猊族,指日可待。”
場外人念頭各異。畢迡鞎為人淳樸,贏了就是贏了,考量不到這麼多想法。
再度大聲喊道:“還有誰?快點上來……打完了,俺要去吃飯了。”
此話一說,前半截,讓人氣炸,後半截,又讓人不得不笑噴。
這刻,辰時剛過,大夥都用了早膳過來。他說要去吃飯,卻不知用哪門子的膳食?
“我不服,咱們再打過。”
說這話的正是被畢迡鞎一拳打飛出去的虯蟒宮三。
這是一個人身蛇尾的妖族。尖尖頭顱,細狹眼睛,上半身赤******口滿覆銅錢大小鱗片,臉色陰鷙,眼神癲狂,朝著畢迡鞎大喊大叫。
“你?你不是俺對手。再打也沒用。”畢迡鞎不屑地道。
“我是不備,重新打過,我一定能贏你。”
畢迡鞎正欲再說。
擎霧道:“畢迡鞎,再打一場,讓他輸得心服口服。”
“知道了,大長老。”畢迡鞎答道。
指了指宮三。
“那你來吧。不過可要留意點,俺可不會手下留情。”
“不必你留情。我虯蟒一族,絕非弱者。”
宮三咬牙切齒道。
眾人均看出,不知何故,這家夥情緒很是不穩,然而強者比武,重在心境。
如瘋似癲,出手威力固然不小,但對手倘若避過你的頭幾招,抱著消耗心思,早晚讓其精疲力竭。
此刻無人看好宮三,畢竟這家夥前一次猝襲,輸得極慘。
宮三為人猖獗,說話激昂。聞到比武開始,立時變得沉穩,迥非前一次那般輕意疏狂。
“唰唰”聲響起。
他的蛇身疾速在地上遊動,蛇尾嘶嘶作響,猶如細小彈簧,左右擺動。
“咱們虯蟒一族擅長槍法……”
宮三邊走邊說,雙手在胸前虛抱,掌心三尺間,赫然出現一根色澤黝黑的猙獰長槍。
槍杆上布滿鱗片,槍尖下有三枚倒鉤小枝,鉤尖明亮,曲彎如月。
這些構造於長槍來說,也屬尋常。
最詫異的是,這杆長槍槍尖由中心開口叉,宛若巨蛇血盆大口,中心處又有一條細細柔柔的小枝,如同蛇口吐信,殷紅如血。
大夥古怪的是,這家夥先天修為,本不能使用靈兵。
隻是這杆怪槍的出場方式像極了靈兵。
委實教人稱奇。
畢迡鞎耿直異常:“你這是靈兵嗎?”
宮三搖搖頭,續道:“我虯蟒一族生有異袋,可藏隨身兵器。”
畢迡鞎頷首。又問:“這槍怪得很,想來必有異招。俺倒是對接下來的比鬥生了興趣。”
宮三陰笑:“就怕你永遠忘不了今日的這杆槍。”
遠處的敖廣烈嘿嘿一笑:“無怪宮三被逐出宮家。原是偷學了許家的盤蛇十八探。”
擎霧也道:“老夫就是說嘛,宮大執掌宮家,這宮三為其弟,血脈純厚自不必說,豈會自折長城。”
金鵬王向敖廣烈道:“你們海部的許宮兩家怨懟萬年。雖然同為蛇族,卻跟死敵不遑。
宮三偷學許家秘技,也不知是他本心,還是家族授意?”
敖廣烈道:“不管什麼原因。宮三偷學許家秘技。即便是宮大指派,也絕不敢認。不然,兩家之間勢要死傷無數。”
擎霧道:“咱們妖族向以團結著稱。也就出了許宮兩家這個怪胎。”
敖廣烈回過頭,似笑非笑:“虧你誇言,據聞,狻猊一族與貔貅一族,相爭數千年。
若非貔貅這些年勢弱,你們獅部安能這麼平穩?”
擎霧懶得相爭,一笑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