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廣烈哈哈大笑,撫手而讚。
“妙啊,宮三成了宗師,也不知宮大會怎麼想?
尤其許仲奇,許仲道兄弟倆,宮家人憑著盤蛇十八探,居然晉了宗師,也不知他們會有什麼舉動?當真讓我好奇得緊。”
擎霧道:“好奇個屁。你想看好戲,簡單得很。拉那小子回去當個龍族執事,日後有得你看。”
敖廣烈斜眼乜視,不屑道:“你以為我傻。我拉他回去,日後蛇族都他麼的來尋我龍族的麻煩。
我他麼的,是拉個幫手,還是拖個大麻煩?”
許仲奇,許仲道皆是海部長老,與他修為相若,同為水晶宮高層。
“嘿嘿,你倒真不傻。隻不過,你們龍族什麼時候那麼怕蛇族了。在你們龍族眼裡,蛇族不都是淘汰品嗎?
老夫也不知道,這世道,什麼時候,正品竟開始畏懼贗品了?”
擎霧繼續添油加醋。
老東西貌相粗獷,實質心思細膩,作為負責獅部對外聯絡的長老,常有惑人之舉。
好比當日在落日島,若非遇到閆芷蓉伶牙俐齒的怨懟,高洋差點被他故意哄抬的害死。
敖廣烈氣得吹胡子瞪眼。
怒道:“老獅子,莫要學人族激將。老子不傻,才不會上你當。你若再他麼挑事,老子便與你鬥過一場,免得你個老小子不省心。”
許家兄弟雖說強勢,但不常年待在水晶宮,敖廣烈根本犯不著為了平日一些瑣事,去找兩人的茬。
而且水晶宮五老,許家占了兩個,另外宮家的宮大居其一,剩下兩個名額,便是敖廣烈與其兄長,敖廣頤。
嚴格說,蛇族有三人,龍族隻有兩位。
好在蛇族三人不合,自家兄長敖廣頤不但是龍族族長,更是巔峰王者。比之人族的青陽道君不遑多讓。
這才是龍族稱雄海部的原因。
當然,蛇族勢大,也不好輕易得罪。
所以,擎霧的挑撥實在太明顯,簡直欺人太甚。
“好了,好了,兩位……”
金鵬王打起圓場。
自家三位王者在場,真讓擎霧與敖廣烈鬥起來。丟的無疑是天部麵子。
金鵬王從中調和,兩人乘勢下階。
這邊廂宮三依舊在蛻殼進程中。周邊妖族聽多了蛇族蛻皮晉升的傳說,要說親眼目睹,委實寥寥無幾。
燕棲舞雀躍不已。
拉住高洋的胳膊,“烏洋哥哥,他是在晉級,你知道嗎?”
她不說,高洋當真疑惑。當下“哦”了一聲。
對麵孟韶華連連蹙眉。
雖知高大哥定是無奈的場麵迎合,但眼睜睜瞧著意中人被彆的女子纏住,著實又鬱又懣。
就這時,又走出一個虎背熊腰之人。貓耳毛臉,額頭上有個“王”字。
揚聲喝道:“小獅子,我來會會你……”
這是一個赤麵獠牙的虎族人。走起路來,曲臂拱背,姿態怪異。
然踏步沉重,落地有聲,宛若鋼鑄鐵澆的身軀。
有著彆具一格的張揚跋扈,迫人豪勢,更具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氣概。
這是周遭人對他的第一形象,可惜說出來的話,讓人陡然改觀。
實在太乘人之危不過。
妖族,強者為尊。
比鬥雙方追求公平交戰。縱有圍攻,也是對方厲害逾常,讓人失了信心。
畢迡鞎先天圓滿,此來皆為化妖池名額。雖然強大得令人可怖,仍在旁人接受範疇。
一位虎族,本應與畢迡鞎同屬一條水平線,偏生公然落井下石。
在場妖族後裔,無不氣憤膺胸。覺得,如此卑鄙,簡直跟平日鄙夷的人族奸詐之輩不相上下。
有的妖族嘴角抽抽,意示鄙棄,有的妖族大搖其頭,覺著當今妖族,世風日下,妖心不古。
更有妖族欲要站出來,尋那虎族理論一番。
其間,尤以燕棲舞為最,也最是激昂憤慨。
“烏洋哥哥,這不是奎文嗎?這家夥上次在遠古戰場欺負我,好啊,終於在莽天嶺遇到了,我定要給他一個厲害瞧瞧。”
說話間,踏出一步。若非高洋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燕棲舞業已走了出去。
她不解地回過頭,“烏洋哥哥,你乾嘛拉住我?”
高洋道:“他沒有違反比武規則,你出去了沒用。萬一擾了比賽,惹來金鵬王的責罰,未免得不償失。
至於那家夥,待他贏了再說,到時咱們暗中出手,即使他真的贏了畢迡鞎,也未必可以進入化妖池。”
燕棲舞一聽,眼珠子一轉,嘻嘻笑道:“烏洋哥哥,你好壞!不過,咯咯……我喜歡。
對這麼惡的家夥,就該讓他哭也無淚。讓他知曉,惹了本姑娘的惡果。”
瞧她先是疾言厲色,旋即得意洋洋樣子,高洋額頭滴汗。
自己果然墮落了。想自己曾是一個多麼偉光正的人族青年,到了妖族沒多日,不意變得這麼會算計人。
不過誰教奎文這家夥沒有畢迡鞎可愛,而且光天化日的想撿漏,多半寵溺慣了,欠缺社會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