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笑容不變。
“能得姐姐歡喜,妹妹當真開心。說來也是,姐姐好久不到我燕子塢來遊玩了。”
“燕子塢去得多了,其實想想,沒什麼好玩的。倒是我們鶴族的流音穀,景色怡人,風光秀麗。
特彆是綠水青山,無不是天地間鐘靈毓秀之物,就如我鶴族人一樣,時間相處長了,哪個不是心曠神怡,流連忘返。
咯咯……燕姐姐,你說是也不是?”
屁,說什麼渾話。
就你家鐘靈毓秀?
老娘見了就不爽,什麼心曠神怡?
一個個腿長脖細,跟個柳條兒似的,稍大力,都怕折斷了。
燕尾鳳忍不住肚裡咒罵。眼角餘光,兀自向徐雅的筆直長腿望去。
燕族女子勝在窈窕豐滿,論苗條,萬不能與鶴族女子相提並論。
這是先天決定的要素。
燕尾鳳固然羨慕鶴族女子的大長腿,實質徐雅又何嘗不妒忌燕尾鳳的豐碩飽滿。
可惜妖族多是肌壯肉碩之輩。
彆族女子即使容貌醜陋,可說到身材這一項,半點不下於燕族。
反而是鶴族的苗條,當真絕無僅有,堪稱獨一無二。
是以,燕族、鶴族並稱天部兩大美貌之族。
可是追求燕族女子之人,畢竟略遜喜好鶴族女子的人數。
這也是兩族統領時有摩擦,嘴舌之爭的最大因由。
隻不過兩人從高洋的戰鬥說到各自住處的風光,繼而聯想到各自族部女子的身材容貌。
這轉換話題的功夫,如果也有境界的話,那麼兩者諒來皆有大宗師修為。
徐、燕兩女暗鬥不休,高洋、斯加那廂的明爭已是到了白熱化地步。
天狼變詭譎多幻,初時高洋見之歡欣。
時間一長,招式再繁瑣,也被他弄得一清二楚,甚而理解得很是透徹。
他靈台內蘊道種,又有太虛神目觀視。憑借太乙神算的推演,天狼變法門的來蹤去跡,走勢形態,均被他琢磨明白。
說穿了,其實簡單。不過把某些骨骼關節淬煉成萬向輪一般。
如此上下左右,隨心所欲,兼且速度逾電,一旦吃不準來向,又無暇反應,委實所向披靡,防不勝防。
忽然間,高洋腳心勁起。
一步跨出,足有三丈距,由下至上,斜而延之,像是有座無形階梯,唯他才能睹見。
適值斯加往後退移。
這一下,高洋與他幾乎同步。右足落下,左足抬起,眼看下落的方位,恰是斯加擺頭遞足的傳力之處。
頃刻。
斯加難受異常。
他身形展動,一賴頭脖搖擺,二靠腰部肌肉筋骨。
高洋腳足落時,他頭擺動半途。眼看繼續,便要被人一腳踩中。無奈腰部扭動,試圖化解劣勢。
不意,高洋左足一彈。又橫移尺許,那腳尖去向,正是他腰間力量的關鍵。
呼吸之間,高洋從被動轉入主動,步步為先,猶如棋奕高手,著著切入痛楚,讓人難以招架。
斯加最先還道高洋是碰巧,連續幾招皆是這樣。
不免驚悚。
莫非他能看穿我的心思?
他那知高洋已把天狼變琢磨透,甚至把他的習慣性出招,無不計算入縫。
但須稍有動作,高洋即可大致猜出斯加的後續舉動。
也是,確實跟猜中心思不遑多讓。
烏無聲看得大嘴直咧。若非尚未勝利,他已笑出聲來。
邊上孔廣揶揄道:“原本見你坐立難安,這會倒是開心了?”
烏無聲嘿嘿偷笑,“不安個屁。我的族裔,我知曉。焉是區區狼崽子可以相提並論。不踩死他,已算是我家烏洋仁慈。”
“你口氣倒大!”
孔廣笑著搖頭。
他平素不苟言笑,唯與烏無聲敘話,才如常人坦懷。
“孔老弟,不是哥哥我口氣大。我那族裔,聰慧過人,天賦神授。你是沒跟他常處……
譬如白老,他的血孕丹術,恁許年來,可曾聽過傳授過何人?哈哈……也就我家烏洋,剛來沒多久,白老便主動教他……”
說到這裡,烏無聲似乎想起什麼。
頗為唏噓道:“無怪人族宗門傳授弟子,都要千裡挑一,甚或萬眾選一。實在是弟子聰明,師傅教起來,也簡單省心,令人心暢。”
孔廣道:“你這感觸未免太晚了吧!”
烏無聲橫他一眼。
“晚什麼?老哥我還未死呢。再說,老哥以前嫌煩,不曾收過弟子,自是沒甚經驗。
現在嘛,嘿嘿……大日神開眼,讓哥哥我頭一次,便能遇到這麼令人羨慕的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