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怪本官覺得跟董長老說話,如沐春風。
比之貴會的會長大人,董長老德高望重,博學多才。日後何兄在真武會,還望董長老不吝賜言,多多教益。”
“應該的,應該的……”
聽到高洋這麼說,眾多長老略略寬心。
趙永平被廢,他們怕的是高洋借何溪因頭,鳩占鵲巢。
倘然何溪為主,眾多長老裡麵,除了掌刑的秦長老及傳武的白長老,餘者原本俱是陸係乾員。
隻須何溪不翻舊賬,他們何嘗願意另投他人。
沒看穀壽長老意圖率先一步,最終被迫向趙永平交遞投名狀。
這便是背主叛投的結果。
與幾位長老寒暄過後,高洋回頭看向何溪。心道,這家夥怎麼還不說話?
他立了威,接下來就該何溪替之說話,恩威並施,方能讓何溪站穩足跟。
這是來之前,兩人商妥了的計策。
高洋不曉,自己的一番作為著實刷新了何溪對其的認知。
他所說的立威,在何溪想來,無非是仗朝廷之勢,逼迫暫時缺少大宗師的真武會低頭。
殊無料及,高洋會以強大個人實力打臉趙永平,繼而震懾住這些老奸巨猾的長老。
很長一段時間,何溪均覺不可思議。
腦海裡思潮起伏,想到恩師對自己的疼愛與期望。
又想到自己人榜題名,風光無限,平日沾沾自喜,覺著當世堪比自身的年青強者,屈指可數。
然而,一切的一切,今日悉數夢碎。
與高洋比比,自己所認為的成就與個人輝煌,何嘗值得一提?
高洋輕鬆擊敗巔峰宗師的時候,自己還在和同齡人玩耍?想想當真可笑可歎。
何溪從高洋身上反求諸己,悟出今是昨非。
既自慚形穢,也知辜負恩師之盼。
心下猛然起了振奮之念。
不可再渾渾噩噩了,否則漫說對不起師傅的在天之靈,就是自身也不可原宥。
“何兄,接下來如何處理,還須你來決斷。”
高洋瞧他久不回應,當即提醒他道。。
“是。”何溪上前,朝高洋抱拳深禮。
“多謝高兄弟成全,更感激高兄弟不畏名汙的為我出麵。為兄感激不儘。”
“何兄,莫要客套。尊師待我恩同再造。小弟出些力實屬應當。”
“好吧,大恩不言謝。總之為兄記著了。”
何溪說得正色。高洋卻覺失笑。總覺今時何溪與往日大異其趣。
“哈哈,好……你我兄弟貴在交心,口頭上就不用道來言去了。”
何溪走到眾多長老麵前,大聲道:“爾等可知罪?”
董長老最是乖覺,帶頭道:“屬下等知罪。”
言下之意,已不管何溪僅是候選長老,直接待他如真武會掌教。
趙永平在旁差點氣哭。
“我等不知罪在何處?”卻是秦長老越眾而出。
“你們罪在不思以執銳捭闔共謀宗門未來,卻妄圖集權消滅異己。”
高洋踏前一步,朗聲而道。
“執銳捭闔?”秦長老喃喃自語。
“不錯。宗門福祉需砥礪奮發,其間縱然櫛風沐雨,也要不忘宗門教誨,凝心聚力。
步步踏實,做到篤行,方可致遠。
試問,陸前輩屍骨未寒,貴宗掌教已有鏟除何兄之心。
這樣的宗派,怎生讓人勠力同心?
好在何兄命大。
倘然真讓其事成,想來貴會的十幾萬弟子也將人人心寒,生不出報效宗門之念了。”
高洋說得並不複雜。
長老們也不蠢。隻是素來行事皆按權謀得失,直覺有強者坐鎮,決不愁宗門之危。
乍然聽聞,興盛宗門需人人勠力,倘若一己之私,導致十數萬弟子異心頻頻。
萬一當真有此惡果,真武會怕是留不住什麼英才。
屆時庸人當道,奸賊橫行,阿諛奉承之輩身處高位,憂心宗門之人反被處處打壓。
念及於此,秦長老渾身澀栗,幾乎癱軟,有氣無力地道:“老夫等確實有罪!”
眼看素來冷若冰霜的秦長老皆被其折服。
大夥更覺震撼。
這人不愧當官的,手上功夫了得,嘴上功夫也出神入化。
秦長老執掌刑律二十年,犯顏直稟不計其數。不僅懟過趙永平,也衝過陸遊。
向以鐵麵無私著稱。
能向高洋服軟,顯是其一番話大有道理。以至秦長老心有感觸。
“既然大夥都知罪了,本官也沒甚事了。接下來,不外是何兄怎生處理你們了。”
高洋笑著退了一步。
何溪感激地朝他看看。隨後繼續向長老們訓話。
高洋看著眼前場景,心知,何溪接任掌教之位,仍有波折。
真武會好歹是正道八宗,超級宗門,如果掌教隻是區區先天,不說服眾,就是彆的宗門也難保不生覬覦之心。
唉……何兄啊,任重道遠!
他心裡唏噓。
站在邊上的趙永平顫顫栗栗,若非七煞劍撐著,保準摔倒在地。
想想自己如今慘況,又看何溪地意氣風發。兩廂對比,直覺大勢已去,再無半分挽回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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