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準犀準是誰”
作為高高在上的將階強者,可不會認識所有校階。
何況犀準原身,既非勇猛戰鬥型人員,又不是皇域來的族人心腹。
礦甲蟲後一臉詫異地望著他。
“那麼聰明無雙的屬下,你都不認識難怪今日會全軍覆沒。”
鐵玧怔然。
聰明無雙
魔族強者為尊,聰明固然重要,力量倘若弱小,有個屁用。
這便是魔族與礦甲蟲族的最大區彆。
礦甲蟲力量來得容易,隻要吃吃吃,然後生生生,族群多了,力量就會水漲船高。
最弱的恰恰是智慧。
礦甲蟲族看來,力量大,那是賣苦力,隻有智慧才最重要。
就在這時,鐵絎的求救聲音傳來。
“鐵玧,救吾……鐵……玧……”
骨魔靈骨防禦無雙,魔界稱最。孰料這槍煞是奇異,竟完全克製住了自己的骨道法則。
魔界有大道與小道的區分。
譬如先天而生的魔寶就凝聚了魔界大道,一夕的薔薇花海雖也是魔寶,可來自後天孕育,所以內蘊的是小道。
按鐵絎所思,隻須一夕不出,隻要甘願毀棄小半靈骨,決計可以闖出薔薇花海的圍困。殊不知眼下花海威脅不大,可怖的是定住自己的這杆猙獰大槍。
旁人在外看不出來。
身臨險境的他,眼裡沒有善惡兩臉,而是兩條蒼茫如大河滔滔的道則,無源無儘,浩浩蕩蕩,猶如無垠的時空長河。
任其左衝右突,上挪下移,遊目四顧,皆是道則區域。
這般景象,聽老人說過,絕對是大道法則降臨。
大道法則?
一杆槍衍生大道法則?
自己忒倒黴了吧?
莫非這杆槍是先天生的魔寶?
鐵絎絕望了。
大聲呼救,期頤鐵玧來救。或者使出這杆槍的主人,可以饒恕自己一命。
無奈。
鐵玧動也不動。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礦甲蟲後橫臥當前,宛然崇嶽大山,如何解決
萬餘年聽令行事,早已忘了如何動腦。這便是腦子不好使的悲哀。
“啊……”
鐵絎慘叫聲起。
鐵玧看去,兩張麵容仿佛活了過來,囚籠上的古怪符籙蠕動似無數細小輪盤。
如山血肉沿著輪盤絞動,磨碎、吞噬、消化……
善惡兩臉不斷咀嚼,狼吞虎噎,大快朵頤。
其狀之怖,足讓鐵玧膽寒股栗。
由於沒有身臨其境,他半點沒覺察出是大道克製,隻是純屬覺得觸目驚心。
半息不到,鐵絎血肉儘去,獨留一具骷髏左右晃動。骨魔一生煉骨,即使不具血肉精氣,也能存活甚久。
譬如槐爵,幾萬年後,附身奪舍,劫後餘生。
這種事,畢竟萬中無一。
鐵絎這會,完全被往生槍製住,尤其血肉儘去後,善惡兩臉上的細小輪盤正汲取他靈骨上的魔紋。
隨魔紋力量漸失,善惡兩臉越發清晰,原本隻有咀嚼聲傳出,須臾後,竟露出猙獰漆黑的長牙。
往生槍也越發茁壯……
為什麼要說茁壯,高洋自己也不明白。
總覺此槍甚是詭異,仿如一根吃人血肉的水稻,無須水土滋養,隻需不斷灌輸生命給它,終能成為一棵遮天蔽日的參天大樹。
眼看鐵絎沒人相助,自身又沒辦法,隻能坐以待斃。
鐵玧依舊一動不動。
鐵絎悲不自勝,喉骨發出顫鳴:“鐵玧……”
兩字出來,一枚輪盤飛出,旋轉間,削去他頸骨處的鏈接。
頭顱立即耷拉。
未幾,大槍橫空,穿過鐵絎骨身胸脯,把他挑了起來。
鮮血順著槍杆流淌。
善惡兩臉由巨大的創口鑽入。
這下汲取魔紋速度更快。
魔紋消逝得越多,靈骨力量便消逝得越快。此際,鐵絎毫無還手之力。
亟盼的幫手,鐵玧嚇得汗不敢出。
又是一會,瑩白的骨魔之身緩緩染黑,至灰白色時,終於失去所有力量,宛如搭建起的巨大骨牌,轟然而塌,及後化作飛灰,被兩張巨臉風卷殘雲般吞噬殆儘。
鐵玧愣愣地看著,全程沒有發出半點聲響,甚至逃走也不敢。
“好,完事了……果然是最聰明的人。”
礦甲蟲後讚歎著。
如果說前麵對高洋的自賣自誇,她還略存懷疑,此刻是信得不能再信。
數萬年不能消滅的大敵,一朝儘滅。還有這麼爽的暢快淋漓
她也就不知道有酒這件東西,否則,未必不會浮它個三大白。
高洋掐訣,召回往生槍。
心說,也不知聽不聽話?
畢竟又吞噬了一位將階。這樣的補益,連喝些殘湯的靈乙都舒服的在呻吟。
遑論是吃肉喝血的往生槍了。
好在,往生槍甚是乖巧。
槍杆抖動數下,隨後如電掠影融入肉身。
因為一直對此槍心生古怪,所以但凡有暇,無時不在魂煉,又不時輸送精血,試圖人槍合一,早日萬物隨心。
是而,即便往生槍隨著吞噬,不斷完善,不斷晉級。照舊對他依賴極大,忠誠異常,從無絲毫忤逆。
槍沒了,兩位在其旁邊的蟲將卻嚇得不輕。
特彆是尜尜,由於得罪甚深,此刻顫抖得就越厲害。
驚怵的乜向高洋,肢節後移,試圖離得遠些。儘管明白大槍厲害,真要斬它,再遠也沒用。可遠離危險源頭,是任何智慧生物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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