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這邊皇座剛碎。
外界的修羅絕騎也在易釋立的命令下,使出了裂地帛破擊。
一萬眾修羅絕騎合力,即便俱是先天品階,也都為之真元消耗大半。
僅留餘力騎馭墨角龍馬獸。
磅礴無儔之力仿佛地麵下有人刀劃腐地。
從修羅絕騎站立之處至神秘石碑那段距離,原本就因守山大陣的自爆皸裂四現。
此際,更是溝壑倏出。
皇座爆發之力在內,向外膨脹。
裂地帛破擊之力在外,欲要摧枯拉朽的擊毀石碑下的通道陣法。
震耳欲聾的裂地聲中。
仿如末日再臨。
嚇得躲在地牢裡的李茵久帶著長老萬羽,徑自往山下狂奔。
易釋立目睹,眼眸微縮。不意長老萬羽沒死。倒是不錯。自己若去禪寺靜修,真魔道來日可托付於他了。
思忖間。
隻見那巨大高聳的神秘石碑竟也搖搖欲墜……
易釋立震驚。
此碑建立乃在真帝道建宗之前,彆說他,就是曆代宗主帝君,也未見神秘石碑有過絲毫損害。
怎地今日要倒
念頭掠閃,尚未思出原因。
隻聞響聲入雲。
那神秘石碑竟真的轟然崩塌。
這下,所有人儘皆目瞪口呆。
……
石碑坍塌。
下方的兩界通道,頓時空間紊亂,忽張忽合,混亂不堪。
通道驚變之刻。
九位魔宗將階剛剛望見人域之光透入眼簾。
沒來得及高興慶祝,瞬間跌入亂流。根本站不住腳,也穩定不住身軀。
在天地空間的猛然異變下,縱是將階魔族,也殊無抵擋餘力。
森空大駭。
他剛剛再次擊退了幾位人族天人。
實在太不識時務。
數完十個數,還試圖背水一戰。不給些教訓,都不知王者厲害。
哪知得意忘形之餘,打擊即來。
石碑下的兩界通道突然動蕩。
訝異的是,那麵縱是他也毀卻不了絲毫的神秘石碑碎了。
石碑碎,通道從此再無封禁。
魔宗上下皆可自由來往。
但平靜後恢複的通道與正在激烈動蕩的通道,屬於兩種概念。
就如陽光大海下,常人可以玩水遊泳;暴風雨下的大海,即便大船也要戰戰兢兢。
他此刻分外擔憂正在跨域,尚未現身的九位宗內將階。
不會就此全軍皆墨吧
那可都是自己的忠實手下。
情自禁地開始嚇自己。
數萬年才積下十六位將階,倘然因為今日本該大喜之事,而損失九位將階。
森空怕是要心痛吐血。
他這邊還未吐血,山坡下的易釋立卻要吐血了。
本來料算極好。
裂地帛破擊使出,摧毀陣法,關閉通道,禁絕魔宗偷渡。
然後幾位人族天人合力聯手,定定心心對付那魔族王者。
何嘗想到,佇立數十萬年,風雨不動安如山的神秘石碑會驀然壽終正寢。
石碑是封禁人魔兩界天然通道的鑰匙。
碎裂的話,自不言喻,通道算是徹底和魔界相通了。
尋思著,末日皇域萬一發現此間異狀,派人過來查探。
到時,百萬魔軍改從此道而來。
人族十九城守是不守
守,魔族換道。
不守,魔族道路更多。
麵對猝起大變。
人族天人們心思各異。
好端端計劃,平白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就在這時。
原先石碑佇立之處,一道黝黑裂縫似大嘴張開。
空間潮汐噴湧而出。
啪啪……裡麵摔出五六位魔族將階。
森空轉憂為喜。
萬幸,真是萬幸……
慶幸之後,猝然發現僅有六位宗老,另三位卻無蹤影。
心下恍然。
那三個將階宗老定是凶多吉少。
都是命呢!
森空也是拿得起,放得下之輩。事已成實,便無惋惜,也不繼續耿耿於懷。
吞噬人域天道要緊,死傷幾位宗老在所難免。當年父皇縱有魔界意誌垂青,崛起路上也是死傷相藉,親友遭災。
念及此,殺氣騰騰看向人族天人。
揚聲道:“人族,再不降,休怪本王要痛下殺手了。”
話音甫落。
人族天人們麵色凝重,還沒商量明白。
一陣咯咯咯的脆笑聲,天邊傳來。
聲音清冽,蕩人心扉。
很快。
兩位絕美的宮裳女子一前一後踏雲而來。
慢慢悠悠,似緩實疾。像是出門踏青的世家閨秀。然而沒人會當真。
不說膽大膽小,就是足下浮雲也古怪至極。
藍白摻雜,若晶若透,與天穹幾乎混為一色。
若非雲朵後麵有灰藍色焰尾拖曳,速若流星。
稍不留意,未嘗看得出兩女實際踩著一朵雲狀的飛行法器。
前麵女子英氣勃勃,乳色裙裳,看著像姐姐。
大日映耀下,白裳光炯,色澤斑斕。
後麵女子,麵覆薄紗,冰藍宮裳,冷冷淡淡,似乎對什麼都不感興趣。
約莫是清心寡欲之人。
兩女身材大同小異,臉型相似,眉目之間更是殊無不同。
一對孿生姊妹
森空莫名興起這個念頭。
心下卻奇。不是說人域分割,天道降階,從此將階罕有。
眼前女子氣息內斂,神光外露,明顯遠逾將階。
人族王者
森空謹慎已極。
麵對興許是平階的對手,且是美貌不凡的女子,森空不敢存絲毫疏忽。
這是逃亡數萬年積下的經驗。至於後麵的藍裳女子,他根本不放心上。
太弱。
白裳女子到了近前,沒和森空大打出手,也沒和人族天人打招呼。
徑自跑到破裂震塌的石碑前,灰藍色眸子凝出一道神光,盯著那條兩界間的天然通道注視半晌。
又屈指彈出一股勁風。
須臾後,神色複雜。
霍然回身。
飛行法器飄至六道瞽叟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