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奴怕極,不知自己哪裡說差。
阿赫奴道,“真奴,你要記著,謹言慎行才是咱們要做的事。至於什麼重新崛起,什麼指日可待,這種話,日後不可說上半字。”
“為什麼?”阿真奴不明。
畢竟是嫡親兄弟,阿赫奴不想諱言,免得來日當真被人抓住話茬,讓好不易重睹曙光的丸魔一族再淪絕境。
即道,“昔日師傅乃宗老之一,又是宗門必不可少的高層,然因一時之貪,終致身隕。所以,有些事,少說多做,宗主皆會看在眼裡。有時,說得越多,反易招人嫌棄。懂了嗎?”
阿真奴呆呆地點頭。要說多懂,實也一知半解,要說不懂,卻大致明白,以後光做不說,學那些人族,就是最明智的做法。
阿赫奴滿意地拍拍他肩,隨後頗為語重心長,“咱們兄弟倆是丸魔一族唯剩的兩位校階,若不好生保重,誰來護住那些小崽子們?”
這次阿真奴算是聽明白了。
重重地點點頭。
因為女土蝠臨走前的話語,阿赫奴清楚知道,要一下要接受許多輔城,於是再度從魔宗調遣人馬,以備無患,免得宗主需要時,自己這裡抽不出人手。
同時,他對金魃也頗為倚重,畢竟是宗主吩咐要帶的人。儘管知道金魃曾是平直城的某鎮鎮長,但宗主之神奇,由來已久。誰知道此人是不是早就是宗主的暗子或心腹手下。
由於這般錯誤認知,金魃被其委任為平旦城副城主。到了平旦城。金魃第一時間開始尋找金豐。可惜問過之後,城內俘虜,悉無所知。
金魃心知,金豐必已戰死。
雖有遺憾,終究保命之念占了上風。報仇決計不敢。卻偷偷祭拜了一下。
尋思著,當年金豐特意把自己安排在平直城下金魃鎮,無非期望日後可以擔任平直城主。畢竟唯有此城城主無須考量修為。
現在,自己沒有擔任平直城城主,卻陰差陽錯成了平旦城副城主,也算告慰金豐在地之靈。
……
當高洋開始南征北戰,陸續攻伐周邊十二城。
輪回魔山上的兩三十萬魔宗弟子,足足下來了大半,分布各大主城與輔城。
於是,也引發了魔宗屠戮輔城人族的慘劇。
譬如平直城。
崇左攜一乾手下坐鎮。由於無聊,且每日價接待山上下來的魔宗弟子。
幾個家夥便以殺戮人族為嬉。及此,也引來了人族強者的乾預。
那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穿著簡單,背負一柄木劍。乍一看衣衫襤褸,形似乞丐。
偏生劍術通神。
崇左等幾位校階堪堪出手,便被老者一劍定住。隨後命中穴絡,渾身僵直,動彈不得。
人族老者多半忌憚這裡是魔界,不敢殺一名魔宗之人。
隻道,要崇左找來魔宗負責人溝通,並要他們好之為之,莫要再以屠殺人族為樂。
本是好言相勸之語。
孰知老者所忌與仁慈並沒換來崇左的引以為戒。反而立即去訊知會高洋,兼且添油加醋。
言道,有人族反叛,又有人族強者肆虐各大輔城,亟需將階強者來援。
接到訊書之刻。
高洋正在升平城下。此城城主是三大城主裡麵修為最高的煉獄魔。
皆因自矜孤高,不喜交友,才顯得實力略差。
前麵的太平、天平兩城,悉數采用了智取。唯獨這座升平城,高洋準備正麵攻取。
一來,敲山震虎,威懾旁域。二來,魔宗弟子終究散漫,也不知森空怎麼想的,或者從無反心。
魔宗管理自上而下,皆是宗門式樣,殊無軍事訓練。
以致攻取周邊十二城,魔宗弟子猶如春遊踏青,隊不成伍,更無紀律。途中,甚而有人言語起紛而內訌相殺。
高洋雖不想把魔宗弟子鍛煉成一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鐵軍。
可未來與皇域大軍對峙,絕非一兩人間的決鬥,弟子必須成軍,必須嚴明軍紀。
剛把此事交付給了鬥木獬,便接到了崇左傳來的訊書。
瞧著訊書上人族字樣,高洋撇嘴冷笑。崇左此人所言所為,他焉能不知。
自從成為魔宗宗主,早已讓多位森羅族強者站在自己一邊。
目的在於要他們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無非為了防止崇左這種欺上瞞下之輩。
因珞珈毛遂自薦,要去平直城解決人族高手。
高洋笑而不語。
因珞珈這麼積極,無非見到弟子成軍的重任,被自己交了給新來的鬥木獬。
所以心生惶恐,生怕地位落下。
但訊書涉及人族,豈能坐視不理。久聞魔界有九大人族強者,既欲攪亂魔界,尋找必要同盟在所難免。
此行倘然得與魔界的人族強者取得聯係,並同時發動。即便星星之火不可燎原,皇域動蕩,魔界不安,決計無可避免。
所以,平直城唯有自己親去,而且勢在必行。
而且也不知是否榮顧一直沒有回音,或是火狄族狄生去向不明,這段時日,魔宗周圍頗多鎮反衙的探子。
所以,此番回去,也要大開殺戒,免得剛奪下的疆域,被鎮反衙侵蝕得滿目瘡痍。
看了一眼升平城,此城裡麵據說就有鎮反衙在驅神域的總舵。儘管不知真假,但升平城主是煉獄魔,煉獄魔又是火狄族分支,火狄族族長號稱煉獄王,又是鎮反衙幕後。
諸多因素聯係一起,這件傳聞未嘗是虛。
想了一下,傳音給因珞珈,吩咐他立時派人潛入升平城,查勘鎮反衙蹤跡,以待破城之日,順勢斬儘殺絕,免得陰魂不散,擾人清靜。
因珞珈得到重任,喜色複現,當即領命而去。
這次,他分外慎重。
剛來升平城,便潛入城裡,刺殺過一次煉獄魔。奈何城裡鎮反衙探子極多,沒等行動開始,即被察覺。
最終,無功而返。
儘管不曾有損失,卻讓他覺著大失麵子。此際宗主安排的第二樁任務,定要完成得妥妥當當。
鬥木獬在旁道,“少君可是安排了任務給他?”
高洋道了聲不錯。
鬥木獬道,“詭魔隱忍,又擅陰計,虧得少君敢用。”
高洋笑道,“什麼位置用什麼人,隻要有所防備,即便當真反了,我也無懼。”
鬥木獬道,“少君知人善任,屬下委實欽佩。說來也是咱們幸運,孰想十數萬年等待,原道再無希望,少君卻能在最終刻適時到來。”
他本來對高洋的一力蠻乾頗有疑忌,這段日下來,魔宗勢如破竹,每次進襲,不是有暗子,便是不費吹灰之力。
眼看升平城再下,驅神域將徹底落入少君之手。即使沉穩如他,也免不住開口誇讚。高洋的實際表現,不僅出乎意料,更遠遠超過大夥對他的期許。
如此之人,足可勝任帝宮之主,來日更能率領自己等人,逐鹿仙界,君臨仙族,成為繼北極玄宮淩天上帝之後的第二位仙帝。
須知紫薇、北極兩方,當年不分軒輊。偏生勾陳大帝的傳人淩天大仙不僅重光了北極玄宮,如今更是號令四方,即便蟄伏不出的紫微仙宮,也免不得要聽令行事。
作為帝宮忠實臣屬,鬥木獬自然盼著高洋也能做到這一點,甚至希望做的更出色。如此才不負自己等人十數萬年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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