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玲自從退休之後,每晚都有出去跳廣場舞的習慣。
往常出去跳完舞回來都是高高興興的。
但這天出去跳完舞回來臉卻拉得老長。
霍教授正在家裡看新聞,看她這樣,立刻好脾氣的問道:“怎麼啦?誰又惹你不高興啦?”
“誰?還能有誰,還不就是隔壁的那個王秀琴。”沈玲氣呼呼道,“不就是今年新添了一個孫子嘛,三天兩頭拿出來說說說,說也就算了,竟然還敢明嘲暗諷說我們家唐心不能生。她也不看看她媳婦那個樣子,有哪一點能比得上我媳婦的。我也不怕把話撂在這兒,先不說我們家唐心能生,就算真的不能生,那也比她媳婦強一萬倍。”
霍教授無奈的搖了搖頭。
沈玲跟王秀琴是多年同事,而且兩家又碰巧做了鄰居,所以兩人的關係一直時好時壞的。好起來是親親熱熱的姐妹花,不好的時候就會像現在這樣恨不得手撕了對方。霍教授已經習慣了,所以見怪不怪。
也不會多嘴去勸。
反正要不了兩天這兩人就會自動和好了。
老小孩老小孩,這話一點沒說錯。
沈玲自顧自的生了一會悶氣,突然問霍教授:“不過話又說回來,你說唐心跟霍盛結婚也已經2年多了,感情又一直不錯,怎麼唐心的肚子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呢?會不會真的是這兩人其中一個身體有什麼問題?要不要找個醫生給這兩人好好檢查檢查啊?”
霍教授是熟知內情的,知道這兩人不是不能生,而是不願生,但這話沒法跟沈玲直說,所以慢慢悠悠的說道:“怎麼,這兩人身體要真有問題,就不是你的兒子兒媳婦啦?”
沈玲一瞪眼:“瞧你這話說的,兒子要能換我早就換了,這不是自己生的沒辦法嗎?至於兒媳婦,真要身體有什麼問題,那肯定得好好找醫生看一看啊!該調理就得好好調理啊,生不生孩子的倒是其次,但身體的問題可不是小問題,一定得重視,你沒聽過那句話嗎?早發現早治療,不然小病也會拖成大病。誒,你說我要不要打個電話去問問?”
霍教授攔住她:“我看這倆孩子身體都挺健康的,你就彆瞎操心了。現在的年輕人啊,都有自己的想法,他們願意生的時候,自然會生。既然如今還沒打算要,那自然也有不生的理由。你當初當媳婦的時候,最怕的就是我媽對咱倆的事情指手畫腳的,怎麼如今輪到你自己當婆婆了,就不長記性了呢?”
沈玲:“也是。那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隨他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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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玲心大,說完之後就把這事給忘了。而且隔天王秀琴又過來找她去跳廣場舞,兩人又恢複了虛假的姐妹情,她就愈發將這事拋在了腦後。
每年的7月份對其他人來說特彆不特彆的沈玲不清楚,但對沈玲來說還是挺特彆的。因為霍教授是7月份的生日。
而且今年霍教授將迎來自己的六十大壽。
這算是個大日子,所以提前半個多月沈玲就開始籌備。
往年霍教授過生日,霍教授的那些得意門生們都會自動自發的過來給他慶祝生日。就算遠在外地來不了,也會特意打個電話過來。
霍教授嘴上嫌棄,但沈玲知道他心裡是很樂意見到這些孩子們的。
所以她今年主動給這群孩子們打了電話,挨個問了這些孩子們的時間,然後讓霍盛在外麵預訂好了酒店,準備熱熱鬨鬨地給霍教授辦個生日宴。
霍盛是個孝順的,知道沈玲要隆重給霍教授慶祝六十歲生日,所以無論酒店還是菜品,都往好的準備。
就是這個生日禮物,讓他有點兒犯愁。
霍教授這人沒什麼興趣愛好,閒暇時也就練練書法,或者跟老夥計出去釣釣魚。但文房四寶和各種釣魚工具,這些東西平日霍盛也經常送,生日上再送,就顯得特彆美出有誠意。
而且這到底是六十大壽呢!
一輩子就這麼一次,霍盛覺得禮物太輕了拿不出手。
唐心知道他在愁禮物的事情,忍不住笑著安慰他:“沒事,你就按你的想法隨便準備,不要擔心禮物不夠貴重,因為我已經提前準備好了禮物,保證爸爸肯定滿意。”
霍盛好奇的問道:“什麼禮物啊?”
唐心:“保密!”
霍盛最終拖人給霍教授準備了一方硯台,是找了上好的玉石請雕刻大師親自篆刻的,精致又實用,憑霍盛對霍教授的了解,覺得霍教授肯定會喜歡。
但他還是好奇唐心給霍教授準備的禮物。
隻可惜他旁敲側擊的問了好多次,唐心卻始終瞞得滴水不漏的,隻說到了爸爸生日那天就知道了。霍盛雖然好奇,但問了半天也問不出什麼,最後隻好安慰自己,反正等到霍教授生日那天肯定就會知道了。
轉眼之間,霍教授的生日就到了。
這個月份,南城基本日日都是好天氣,這天也不例外,天朗氣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