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凡的嘴唇動了動。
想說她隻是親一下,沒彆的意思。
話沒出口,又聽桑延啞著嗓子,很欠補充了句。
“我今天隻想給你這麼多呢。”
……
桑延給溫以凡安排的臥室依然是帶了廁所的主臥。她打開門走了進去,往裡頭掃了一圈。
主臥的裝修風格偏少女風。淡粉色的牆麵,白色的床,旁邊放了個小型的梳妝台。窗邊還放置了張讓她工作的書桌,再旁邊是書櫃。
地上鋪著淺色的地毯。
注意到梳妝台上放了個小盒子。
溫以凡一頓,走過去拿起來看。盒子的蝴蝶結上插著張小卡片,上邊寫著一串英文。
男人的字跡熟悉又陌生,一如從前那般。力透紙背,下筆的力道重,像是要被紙張戳破。猶如他那個人一樣飛揚跋扈。
――ToFirstFrost.
溫以凡還以為桑延壓根就不在意這種節日,也沒想過自己還會有禮物。而且他好像不喜歡當麵給她送禮物,每次都是放在一個位置,讓她自己去拿。
她伸手打開來。
裡頭是一支錄音筆。
與此同時。
溫以凡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她拿出手機,垂眸點亮屏幕。
桑延:【密碼150102】
桑延:【禮物在桌上】
桑延:【[/圖片]】
最後的那張圖片,是兩人在摩天輪上的合照。
看著上邊的自己笑得溫和,眼角微微下彎,旁邊的桑延神色很淡,隻唇角稍稍扯著,依然一副很酷的樣子。兩人氣質完全不搭,卻顯得異常融洽。
溫以凡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保存下來,設成鎖屏。
此時,溫以凡的私人行李都被放在床旁,還沒收拾。其餘的東西都已經收拾整齊了,她抱著盒子,直接坐到了地毯上,試用了下那隻錄音筆。
溫以凡的唇角微彎,又打量著周圍。
這是桑延的房子。
主臥卻,裝修成了女孩子的風格。
她盯著手裡的錄音筆,想起了摩天輪上桑延說的那句話。
腦子裡突然浮現起了一個念頭。
總會出現這麼一個人。
他會讓你覺得。
原來,成年人也能相信童話。
-
情人節過完沒幾天,春節也隨之到來。
跟去年差不多,溫以凡隻放了短暫的三天假。但桑延的公司倒是放足了一周的假期,還提前兩天放假,空閒時間比她多了不少。
除了除夕夜那晚,桑延八.九點的時候才回來。其餘的時間,他大多都回了中南世紀城這邊。整個春節假期,兩人都是一塊過的。
年初三過完,溫以凡又開始到公司值班。所幸是這幾天事兒不多,倒也沒有想象中的忙碌,每天都能準時下班。
直至年初七,所有人都開始上班時,溫以凡才徹底忙了起來。
年初八那天晚上。
溫以凡正準備下班去參加錢飛的婚禮時,突然接到熱線,說是附近突然出了個突發事件。她有點頭疼,但工作的事情也沒什麼辦法,隻好臨時跟付壯拿上設備趕到現場。
在車上的時候,溫以凡抽空給桑延發了個條消息,告訴他自己可能得晚點過去。
桑延回得很快:【行,自己注意點。】
桑延:【好了跟我說一聲】
溫以凡抿了抿唇,覺得有些抱歉。想了想,又覺得這報道應該也不需要花太長的時間,應該在結束之前可以趕回去。
她收回思緒,到現場後,跟付壯一起下了車。
這隻是一個小型的酒駕事件,沒有造成任何的傷亡。
車主不知是沒注意還是彆的什麼原因,撞倒了防護欄,之後半架車掉進了維修工地的坑裡。此時車主剛被警察從車裡救出來。
付壯拍將周圍的情況錄下來。
溫以凡正想過去跟交警溝通采訪,突然注意到車主的模樣。
她的表情微僵,目光也停滯住。
是車興德。
很多年沒有見了,上一回還是在北榆的市醫院遠遠地看了他一眼。兩人連麵都沒碰上,她也絲毫沒有把那事情放在心上。
車興德明顯喝了不少,此時酒氣上漲,半張臉都是紅的。他迷迷糊糊地扶著旁邊交警的肩膀,嘴裡一直嚷嚷著“我沒喝酒”,神智完全不清醒。
交警神色不耐,直接摁住他,把他抓進了車裡。
順著這個舉動,車興德往四周掃了圈,目光定在了溫以凡的身上。
兩人的視線有短暫的交彙。
車興德的眼神渾濁,隨之清明了些。他的眼神瞬間亮了些,像是想喊她,下一秒就被交警抓進了車裡。
溫以凡收回眼,握住自己稍稍發顫的指尖。
雖然先前按照鄭可佳說的話,溫以凡也大致也能猜到,車興德應該是跟著大伯一家來了南蕪。但那跟跟他真切碰上麵,是完全不同的情況。
可能是到現在都沒吃晚飯,溫以凡覺得有點反胃。
她用力抿了下唇,勉強將這些情緒拋卻,轉頭對付壯說:“剛把車主的狀況也拍下來了吧?現在跟交警對接一下就行,然後我們就準備一下回台裡了。”
付壯沒察覺到溫以凡的情緒,提了句:“姐,你不是趕著去朋友的婚禮嗎?一會兒你直接過去吧,剩下的我來處理就行。”溫以凡看了眼時間,也不想讓桑延等太久。
“嗯,那麻煩你了。下次請你吃飯。”
……
另一邊。
桑延再三推拒,依然還是被逼著喝了幾杯酒,此時在室內呆久了還有點熱。他鬆了鬆領帶,垂眸看了眼手機消息,很快就熄滅了屏幕。
坐他對麵的蘇浩安忍不住起哄:“桑爺們兒,你對象到底來不來啊?”
桑延抬眼。
可能是酒喝上頭了,蘇浩安的情緒很高漲:“你是不是吹牛逼吹了個對象出來?”
桑延冷笑,懶得理他。
“段嘉許,”下一秒,蘇浩安忽地喊,“你上哪兒去了!你他媽這種日子你都不喝酒!你來乾什麼!趕緊回你的宜荷吧!真他媽無語!!!”
順著這話,桑延往側邊看了眼。
男人也穿了一身正裝,打著暗紅色的領帶,似是剛從廁所回來。他的頭發細碎落於額前,眼皮褶皺很深,綴著光,隨便看人一眼都像是在放電。
他輕笑了聲,語氣溫柔像是在調情:“你怎麼對我還是那麼多意見。”
桑延輕嗤了聲,又喝了口酒。
下一刻,段嘉許站到他隔壁,朝一旁的座位看了眼。而後,他稍稍揚了下眉,看向桑延。
“哥哥。”
“……”被他這稱呼折磨了一晚上,加之前段時間溫以凡才提了“基佬”的事情,桑延皮笑肉不笑地說,“你是不是哪兒有點毛病?”
段嘉許自顧自地笑了會兒:“你妹人呢?”
桑延隨意道:“剛走。”
“這樣啊,你車鑰匙借我,”段嘉許拿起旁邊的外套,神色自然,“這個點小姑娘回去不安全,我送她回去。”
聽到這話,桑延又看向段嘉許。
眼前的男人膚色冷白,身材高瘦,生了對桃花眼。五官極為出眾,笑時眼角微彎,嘴唇顏色也過豔,單是看五官都極其搶眼。
像個轉世的男妖孽。
看著確實還挺吸引小姑娘的注意。
桑延頓時想到溫以凡看完他的畢業照後,誇段嘉許帥的事情。他沒應段嘉許的話,忽地偏頭看向旁邊的陳駿文:“喂。”
陳駿文:“乾嘛。”
桑延:“問你個事兒。”
陳駿文:“?”
說完,桑延轉頭,意味不明地盯著段嘉許:“我跟段嘉許誰帥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