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紅豆呆呆道:“我自然沒有不願意。”
“那不就夠了。”隨遇安喜滋滋甜絲絲地彎起嘴唇,剛要說“不過不用了,做衣服太費神了,我舍不得你太過費神。”
就聽蔡紅豆道:“可是,即使我給你做了,我也沒辦法送給你啊。”
隨遇安嘴角甜蜜的笑意僵住了。
半晌,他垂下腦袋,低低道:“好像是的哦。”
每次跟她通話,她一口軟言軟語的江南話音,即使帶著些文言文的感覺,但是平常交流其實並不甚明顯,以致他總是會忘記紅豆生存於開熙二十一年,與他相隔整整兩千年這件事。
他苦笑一聲,“紅豆……”
一句長長的歎息,他好像有無儘的話想說,但又好像什麼都說不出來,最後隻能長長叫了聲她的名字。
不知為何,蔡紅豆突然覺得隨遇安十分低落,她手足無措,安慰他:“隨遇安,你怎麼了?我不是不想給你做,隻是不知道要怎麼給你,你若真想要,我自然願意給你做。”
“傻瓜,”隨遇安念叨一聲,低聲道,“就像你說的,即使你給我做了,我也沒辦法拿到手啊。”
“其實,即便你能拿到手,我也沒辦法給你做。”蔡紅豆小聲道。
隨遇安心情本來好了,聞聽此言,登時驚詫地瞪大眼,“你這是何意?難不成你還嫌棄我不成?”
“不是啊,你我非親非故,我怎麼能,怎麼能給陌生男子做衣服這等私密物品呢?”蔡紅豆解釋。
隨遇安頓時炸毛了,他死死咬著那個詞,叫道:“非親非故?我們相識已有好幾個月,一直有聯係,你再說一句非親非故?你肚子裡還懷著我的孩子,現在卻跟我說你我非親非故,你這不一活生生的渣女?”
蔡紅豆被隨遇安一通漫天飄地的話砸的眼前直發暈,好半晌,她問:“渣女是什麼?”
“渣女就是,就是欺騙利用彆人的感情!”隨遇安惡狠狠道。
蔡紅豆嘟起嘴,委屈道:“我才不是渣女。”
“哼,”隨遇安還是很氣。
蔡紅豆調整了下情緒,緩緩道:“咱們又不是同姓親人,可不就是非親非故,異姓之間,隻有婚姻在身的男女才可以為彼此做東西,你,你跟我又不是。”
說到最後,蔡紅豆捧住自己通紅的臉蛋,話音顫了一下。
隨遇安愣住了。
他很好地捕捉到了蔡紅豆最後一絲語氣裡的羞澀。
這一刻,驚濤駭浪波濤洶湧地朝他湧來,衝走了他內心所有的悵惘與疑惑,他的腦子,從沒有哪一刻像這般清晰。
他張張嘴:我願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