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新鈺上了馬車, 詫異地盯著相益彰,一直看著, 眨也不眨, 相益彰輕笑一聲,剝給她兩瓣橘子, 問:“怎麼了?”
段新鈺扯扯衣角, 湊過去, 悄聲道:“咱們這樣私底下見麵, 好嗎?”
相益彰眉梢微揚,“有何不好?”
段新鈺抿唇不語, 禮法講究,婚前不得相見, 他們不僅見麵了,還私底下偷偷單獨出去, 若是讓人知道,豈不是落人口實。
相益彰歎氣,溫潤地看著她, 隻問:“我問你,見到我,開心嗎?”
段新鈺愣了愣, 才低下頭,小聲道:“自熱是開心的。”
“想我嗎?”
“嗯。”
“我自然也是想見你, 所以才來找你。”
段新鈺抬起頭, 瞧見他眼底滿滿的溫柔和深情, 愣怔了會,段新鈺緩緩一笑,沒再多言。
馬車叮兒鈴鐺地走著,馬匹脖子上掛著兩枚金鈴鐺,隨著馬身顛簸,響起清脆而悅耳的響聲,瑞哥兒坐在相益彰身上,撩開簾子朝外看,眼看見馬車漸漸朝城門駛去,他開心地蹦起來。
“爹爹,我們要去哪裡?”他趴到相益彰身上,眨巴著大眼睛,好奇地追問。
相益彰揉揉他的小腦袋,跟他解釋,同時也是跟段新鈺說:“城北新開了家野外客棧,裡頭有幾味野味還不錯,帶你們去嘗嘗。”
瑞哥兒眼睛頓時一亮,垂涎之意溢於言表。
段新鈺好奇地問:“野外客棧?為何取這麼個野趣的名字?”
相益彰解釋道:“因著裡麵的布置,十分與眾不同,你過去看到就知。”
聞聽此言,段新鈺更加好奇了,但在相益彰一臉等會給你驚喜的表情下,她硬生生按捺住了好奇,等著一會兒大開眼界。
馬車吱吱呀呀來到野外客棧,相益彰先跳下車,將瑞哥兒抱下去,而後伸出手,將段新鈺攙了下來。
一男一女一小娃娃,男的俊逸貴氣,女的溫柔婉約,小娃娃俏皮可愛,任誰一眼望去,都要道一句好顏色,當真是可憐又精致的一家子。
手突然被握住,段新鈺一愣,抬眼對上相益彰溫柔的麵容,她彎唇一笑,輕輕回握住了他。
相益彰一手拉著段新鈺,一手拉著瑞哥兒,走進客棧,對小二說:“滿園春色。”
小二點頭哈腰,“好嘞,您跟我來。”
他們剛欲轉身,跟著小二往後院走,身旁突然站出一個人,喝道:“等等!”
段新鈺他們愣住,轉過頭,卻見身後站著個麵容白淨的書生模樣的青年男子,男子皮相還可以,但那雙浮腫的眼卻生生將一身風雅氣質壞了三分,偏他還拿著把折扇,自詡風度翩翩地打扇,一雙臃腫的眼睛隻能瞧見一雙縫,斜著看過來,裡頭滿是孤傲。
“不是說沒位子了嗎?怎麼他們能過去?”
他彈出一紙扇斜斜地指著他們,那態度,十分囂張。
相益彰隻看了一眼便冷漠地撇開眼,仿佛看到什麼垃圾似的根本不屑一顧,青年男子臉色立即一青。
小二彎著腰賠笑,“小爺,這位爺提前已經將坐定好了,不是說中間插隊。”
青年男子抬起下顎,斜著眼看他們,口吻十分高傲,“喂,兄弟,商量一下,把地方讓給我們好不好?你花了多少錢,爺十倍還給你。”
段新鈺這才發現男子身後還跟著一個人,是名女子,戴著帷帽,看不清臉,隻能瞧見著一身青色衣衫,手腕上的玉鐲玉色十分好,看來出身不錯,此時,她正拿那雙霧蒙蒙的眼睛盯著相益彰看,一動不動,眼裡似乎閃過思忖。
還沒人敢在相益彰跟前稱爺,無論是在現代還是在古代,相益彰盯著青年男子的眼神,仿佛下一刻他就是個死人。
他冷冷瞥他一眼,吐出一個字,“滾。”
隨後對小二說:“前頭帶路。”語氣是習慣了吩咐的語氣,根本沒將青年男子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