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和煦,清風拂麵,河邊的垂柳順著微風伸展枝條,條條順順,撩撥過河麵,撩起碧光粼粼,波紋蕩/漾,這樣溫馨和諧的氛圍中,兩人相擁而立,婉約的仿佛一幅畫。
“唉。”旁邊突然傳來歎氣聲,瑞哥兒支著下巴,抬頭看他們,鼓著小臉,眼神裡分明滿是不解和無奈。
段新鈺猝然被驚醒,她一把推開相益彰,粉麵含春,慌張地瞪向瑞哥兒,卻見他瞪圓那雙圓溜溜的雙眼,滑溜溜地看過來,又歎了口氣,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相益彰含笑,將他抱到懷裡,問:“怎麼了?唉聲歎氣的?”
瑞哥兒看看他,又看看段新鈺,猶豫著不肯說。
相益彰挑眉,“嗯?”
瑞哥兒耷拉下眉毛,歎氣道:“我發現,自從我有了爹爹,我就成了多餘的了。”
他說這話,三分感歎,三分失落,還有三分故作的傷感,如此豐富的表情,由一張稚嫩的小胖臉表現出來,當真是叫人啼笑皆非。
段新鈺笑笑,捏捏他的臉,說:“你錯啦,圓圓,你不是可有可無,相反,若不是因著你,我和你父親,絕不會在一起。”說到這裡,她看向了相益彰。
兩人對視一眼,相益彰似乎明白了她話裡的話,不由有些無奈,不過不可否認,她說這話還真是沒說錯,因著相益彰自小所處的環境,當初若不是她有了身孕,即便知道她也是無辜的,他也不會有半分動容,最多給她一些錢,根本就不會再跟她有所交集,更彆說對她產生感情,甚至拋下那個世界的一切,心甘情願到這個世界來。
瑞哥兒不信,驚詫地看向相益彰,“父親,母親不曾哄我?”
相益彰揉揉他的腦袋,輕笑,“自然不曾哄你。”
如此,瑞哥兒才滿意了。
“走,你想先去哪裡玩?爹爹帶你去。”相益彰牽住了他的手,主動向前跨一步。
瑞哥兒登時丟了那點兒子悵惘,跳起身子,不住拍打手,“樹上的小屋,咱們先去樹上的小屋。”
“好。”相益彰寵溺地笑笑,拉著他朝樹屋走去。
他也不抱著他上去,隻拉著他的手,半拉扶般讓他自己爬上去,顯然這樣的行為更加得他歡心,旭日融光下,瑞哥兒清脆的笑聲連綿不絕。
段新鈺微笑地看著他們,麵容微微出神,一個欣長身影的清俊青年,一個虎頭虎腦的機靈小娃娃,青年拉著小娃娃,相持著扶著藤木做就的梯子往上爬,融融春光下,兩人眼睛彎起,嘴角齊齊帶著燦爛的笑。
恍恍一瞧,跟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無論是眼裡燦爛的笑意,還是嘴角輕輕上斜的笑靨。
“娘親!”突然間,那邊傳來呼喊聲,段新鈺恍然回過神,定神瞧去,這才發現原來二人已經登上了叔,瑞哥兒正趴在小屋裡,露出一個圓圓的腦袋,朝她歡快地招手。
“娘親,你快過來!”他喊她。
段新鈺露出笑顏,燦然一笑,同樣抬起手,朝他招了招,慢慢走過去。
“裡麵好玩嗎?”
“好玩。”
“可有茶水糕點?”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