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
兩人抱了會,過後,相益彰命令人進來伺候,白鷺和喜鵲走進來,抬眼見自家娘娘腫大如桃的雙眼,心裡不由一咯噔,神情立即萬分謹慎,但伺候她洗過臉,擦過手,卻見兩人好似並沒什麼事,甚至,比之之前好似還要更融洽更親密些,她們心裡雖疑惑,但也悄無聲息地鬆了口氣。
兩人用過晚膳,又手拉著手沿著東宮逛了一圈,這才回去,相益彰去書房處理政事,段新鈺留在主殿縫製一些圓圓的小玩意。
臨到戌時,兩人才歇下,相益彰憐惜她許久沒做,昨天是頭一次,今晚就沒要求。
兩人倚在一起說著閒話。
“隨遇安,你既說你來自現代,那你又怎麼成為太子了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醒來就見到一老一少兩位和尚,驚喜地看著我,稱呼我為太子殿下。”
“啊?”段新鈺驚慌失措地抬起頭,“那,那不會是那兩個和尚以假亂真,誆騙皇族吧?”
相益彰沉靜盯著她,“如果我不是太子,你還願意嫁給我嗎?還願意讓圓圓認我嗎?”
段新鈺一呆,繼而又一怒,狠狠拍打他胳膊,怒道:“你,你,你這是把我當做什麼了,你若這樣想我,當初又何必來認我。”說著,她眼角隱隱含淚,竟然委屈地哭了起來。
這下相益彰慌了,他自然相信她,他隻是逗逗她,誰知她竟然這麼不經逗,他慌忙緊緊攬住她,不住舒緩她的背部,抱歉道:“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說這種話逗你,你要打要罵隨你,隻千萬不要哭,你一哭,我這心都碎了。”
段新鈺掙脫開,瞪他一眼,抽噎著抹了淚水,“你以後可不要說這樣的混賬話了。”
“好,我混賬,我混賬,以後絕不再犯了。”
段新鈺這才重新綻放笑顏,見她笑了,相益彰也咧開嘴笑了,罕見地眯起雙眼,露出一口大白牙,眉梢眼角俱是歡快活潑的笑意,直讓她看愣了。
過了許久,她伸出玉璧,攬住他脖子,認真道:“隨遇安,我們相聚了,圓圓也好好的,你,快活點好不好?”
相益彰一愣。
段新鈺輕輕抬起下顎,將潔白的麵龐挨住他,溫軟如蘭的氣息吐在他耳畔,“我喜歡看你笑,你原就該這樣快活而陽光地笑著,冷漠,刻板,端重,這些都不應該完全占據你的身板。”
相益彰愣住,許久,他輕輕一笑,柔和了眉眼。
來到這裡,找不到她,又被動地卷入帝國最高層的戰爭,身邊的親人,兄弟,姐妹,無一不在披著麵紗過活,哪怕祖母寵溺他,皇後看重他,但他畢竟消失了二十年,朝堂和後宮無一是他的親信,便是有太子的虛名和太後的倚重,他仍然過著如履薄冰的生活,更何況,陛下,傳聞中愛溺他萬分的父親,對他好似也十分冷淡,雖沒有剝奪他太子的名分,但也沒光明正大出麵支持他這個太子,這麼些年,他丟了曾經的純真,學會了麵不改色和政治手腕,即使找到了紅豆,他又哪能恢複到曾經天真純然的自己呢。
但是,既然紅豆喜歡曾經的他,那他就多笑笑。
他緊了緊抱住她的胳膊,輕聲道:“好。”
兩人倚在一起,又說了好長一會子話,才逐漸睡了過去。
三日後,是回門的日子,一大清早,段新鈺就將自己和圓圓收拾好,然後眼巴巴地等相益彰回來,剛剛他突然被皇後娘娘叫了去,也不知有什麼事,不過應該快回來了吧。
正想著,外麵果然傳來宮女們循次的請安聲,“參見太子殿下。”
段新鈺已經迫不及待拉著圓圓走了出去,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來人,相益彰看見她這樣子,不由抿唇一笑,上前一手拉住她,一手將手裡的東西遞給圓圓,“來,這是你祖母讓你帶給外祖母和姥姥的東西。”
段新鈺好奇地瞥了兩眼,“是什麼?”
“兩塊暖玉。”
“暖玉。”驚詫地瞪大了眼,隨即有些受寵若驚,“這,這太貴重了,不大好吧。”
傳聞暖玉觸手生溫,對女子尤其有好處,世間罕見之珍寶,聽聞世家收集了兩塊,宮廷收集了三塊,如今,皇後娘娘一下子賞下了兩塊,這……
“收下吧,這是娘娘的一片慈愛之心。”
望著相益彰,許久,段新鈺彎了彎眼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