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段新鈺呆了呆,須臾,聽明白她暗指的意思,不由啼笑皆非,她搖搖頭,笑道:“你想多了。”
話落,卻沒多說,隻是神情仍舊怔了怔,看樣子似乎還有心事。
慧姐兒疑惑地偏頭看她。
“好了,繼續走吧。”段新鈺吐口氣,不再想,拍了拍她的手,拉著她繼續閒逛。
慧姐兒沒留下來用午膳,她知道此時段姐姐與太子殿下正是新婚燕爾,甜情蜜意的時候,沒見瑞哥兒都被他們嫌棄地扔回了段府,因此,她就不留下來討嫌了。
聽到她的一番歪論,段新鈺羞得險些要撓死她,但她捂嘴笑著躲遠了,片刻,就走了沒影了。
段新鈺搖搖頭,笑著轉身回到了殿裡。
相益彰已經回來了,正在桌案旁打理朝臣晉上來的折子,陛下近兩年愈發沉迷煉丹,早前太子沒被找回來時還能維持麵上的勤奮,但自從太子回來後,他乾脆將朝政往太子身上一扔,除非動兵旱澇災等舉國大事,否則就跟個退位的太上皇似的,煉丹,養花,釣魚,小日子不要過得太悠閒。
但說句真心話,這種情況,但凡現在在任的是其他朝代任何一位太子,都隻有興奮欲狂的份,無他,陛下讓政,不僅有利於鞏固太子的位子,更能讓太子進一步掌握朝廷,籠絡更多效忠於他的朝臣,這也是諸位簪纓世家如此看重誠懿侯府的原因。
陛下這等表現,除非出現不期的意外情況,例如太子病逝,或者其他人逼宮,否則,太子登基就是妥妥的事。
儲君,下一任陛下,單憑這,哪怕太子與其不怎麼親近,誠懿侯府也絕對是諸位世家裡拔頭籌的存在。
現在,又添了段府。
所有世族都知,太子殿下對太子妃愛重若珍寶,兩人早前就認識,甚至嫡長子都出來了,太子妃的位子已經穩的不能再穩,太子妃的位子穩,不就是身後的段府穩,更何況,相比誠懿侯府,太子明顯對段府還要更親近點。
話題轉回來,換做其他人,例如陳王,假如他是太子,對於陛下的放權行為,他肯定欣喜若狂,但是相益彰自小在現代長大,沒什麼功利心,這心思與旁人就有很大不同。
照他說,他寧願閒點,閒點才能多陪陪紅豆和圓圓,在現代,新婚夫妻結婚後還有一個蜜月要度,但他身兼重任,每日陪他們的時間就不多,更遑論蜜月了。
不再多敘述,段新鈺走進去,悄悄走到他身後,本想捂住他眼睛嚇他一下,她以為她沒出手,他就該察覺了,但她伸出手,捂住了他眼睛,甚至叫了一聲,他才猛然反應過來,整個人站起來,一把扒拉下她的手,轉過頭見是她,不由無奈。
“孩子氣。”
段新鈺捂唇悶笑,狡黠地眨眨眼,整個人倚到他身上,抬起下巴,磕著他胸膛,問:“剛剛在想什麼?我都走到你身後了,你都沒察覺?”
說到這個,相益彰似乎怔了一下,片刻,他笑笑,說:“沒什麼,朝廷上的一些小事,你不必擔心。”
“哦。”段新鈺點頭,但她盯著他,分明還有幾絲疑惑和擔憂。
相益彰握住她的手,突然想到,“今日是不是該將圓圓接回來了?”
“對,太後娘娘那裡已經打發人來問好幾躺了,若再不將圓圓接回來,恐怕娘娘對父親和母親就有看法了。”
“那就接回來吧,回宮住兩日再回去看望嶽父與嶽母。”
“嗯。”
這次回府接圓圓,兩人一塊去了,沒有出動多大的排場,甚至段府都不知道,等兩人上門了,小廝跑著進去稟報了,段修瀚與段夫人才知道他們出宮了。
“你們怎麼親自來了?來接圓圓回宮的吧?合該我親自送回去才是。”段夫人說道。
“無礙,”段新鈺上前摟住她,“正好我也想您了,順便就這次出宮機會過來看看您。”
段夫人笑笑,轉瞬,卻又欲言又止,
段新鈺疑惑,看母親這神情,似乎與相益彰有些許相似,段夫人看她一眼,在太子跟前,沒多說,隻是拍了拍她的手。
等過了會,相益彰同段修瀚到旁邊去說話時,段夫人才拉著她的手,走到一旁,段新鈺迫不及待問道:“母親,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段夫人遲疑著看她一眼,許久,輕輕開口,“今日早朝,留王請陛下給白林賜賞。”
段新鈺一愣。
“白林是留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