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石:“你做夢。”
程文:“你——”
林秋石說:“你走吧,我不會讓你殺了她的。”
外麵安靜了一會兒,居然真的傳來了離開的腳步聲,林秋石也沒想到程文會這麼容易放棄,他愣了片刻後才對著王瀟依說:“他走了。”
王瀟依再次抽泣起來。
下麵的大半夜,屋子裡的三個人都沒怎麼睡。林秋石幫王瀟依處理傷口的時候,阮白潔就坐在窗邊沉默的看著外麵。
林秋石問她在看什麼,阮白潔道:“我在看外麵那口井。”
“這有什麼好看的?”林秋石對那口井沒什麼好印象。
阮白潔溫聲道:“多看幾眼挺好的,說不定最後我也要去井裡呢。”
林秋石道:“我不會讓你去井裡的。”他慢慢的把地板上的血跡擦乾淨,認真的說,“就算要去,也是我先去。”
阮白潔笑了起來,最後說了一句:“你是個很有趣的人。”
王瀟依還是活了下來,雖然右手受了傷,但能保住性命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林秋石本來以為第二天程文會心虛的不出現,誰知道早晨他竟然一副無事發生過的模樣,坐在了一樓的大廳裡吃著早餐。
王瀟依看見他時朝著林秋石身後躲了一下,差點沒又哭出來。
林秋石冷冷道:“程文,你還有臉出現?”
程文無所謂的看了林秋石一眼:“為什麼不能出現。”
“你居然想殺了王瀟依。”林秋石無法理解他的理所當然,“她是個活生生的人!”
程文冷笑一聲,不說話了。
隊裡其他人聽到兩人的對話,有的對著程文投來了厭棄的眼神,有的卻是眼神麻木,根本無動於衷,好似殺掉隊友根本就是無足輕重的事情。
熊漆似乎也有些不高興,他說了句:“那麼有本事去殺鬼啊,對自己隊友動什麼手。”
程文往嘴裡塞著東西,壓根不應話。林秋石怕他突然暴起,一直在謹慎的觀察他,他總感覺程文的狀態有點不對頭,但一時間又找不到違和點在哪兒。
直到吃完飯,他和阮白潔回到屋子裡,阮白潔突然問了一句:“你覺得接下來的三天,那鬼怪還會殺人麼?”
“什麼意思?”林秋石一愣。
“那玩意兒顯然是有智慧的。”阮白潔說,“如果我是她,我接下來三天一個人都不會殺。”
林秋石:“……”
阮白潔修長的手指慢慢剝去了紅薯上的皮,薄唇輕啟,在柔軟的紅薯上留下了一排整齊的牙印:“如果三天之後,我們還沒有死物來填井,你猜會發生什麼?”
林秋石明白了阮白潔的意思,他的喉頭動了動:“隊裡會出現不止一個程文。”
阮白潔點點頭。
林秋石突然就開始懷念起了有困難找警察這句話……程文這要進去了,基本是穩坐殺人未遂的罪名,被判個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林秋石歎氣::“那怎麼辦。”
阮白潔道:“等吧,事情總會結束的。”無論更好還是更壞。
大家都在等著夜幕降臨,雖然眾人都沒有說,但大部分人心中都在隱隱期盼第一個死者出現。然而事與願違,連著兩天晚上都沒有發生任何的意外,原本危險的夜晚此時卻變得無比的寧靜,仿佛除了風雪,再也沒有剩下彆的。
林秋石找了個時間去問了木匠如果三天之內不能填井會發生什麼,木匠說,那你們隻有再去砍一次樹,拜一次廟了。
這個答案讓大家的心情更加沉重,他們現在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如果再重複一遍之前做的事,整個團隊都有可能團滅。
“其實也不用太緊張。”小柯說,“每個本至少會活下來一個人。”她自嘲的笑了笑,“萬一那個人就是自己呢。”
其他人卻都沒說話,因為大家心裡都清楚,這賭博的代價實在太大了,沒人賭得起自己就是那最後的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