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咯。”站在旁邊的小女孩見到這一幕,竟是笑了起來,她用力的丟掉了手裡的洋娃娃,站在原地拍著手大笑,“媽媽死啦,媽媽死啦!!”
阮南燭瞬息之間就將女人肢解成了幾塊,他身上也因此沾滿了鮮血。
許曉橙和張星火都以為他瘋了,轉身就跑到了門邊,隻有林秋石對著他露出擔憂之色,道:“你沒事吧——”
阮南燭扭頭,臉上全是血,他無所謂的啐了一口,笑了:“你不怕我?”
林秋石伸手擦了擦他臉上的血:“不怕。”
阮南燭:“你還敢沾血?”
林秋石:“你不也沾上了麼。”他雖然知道童話故事,但也相信阮南燭決不會無緣無故的做出這樣的事情,所以除了剛開始的驚訝,情緒倒是很快的平靜下來,甚至開始思考阮南燭到底為何要如此。
“嗯。”阮南燭說,“我剛才看了,鑰匙不在蛋糕裡。”
林秋石蹙眉:“不在?”
他昨天晚上才和阮南燭討論過這件事,兩人都一致認為鑰匙出現在蛋糕裡的幾率最大。剛才阮南燭的動作,顯然就是為了確認他們的猜測,然而在被摔碎後,該出的鑰匙卻並沒有蹤影。
阮南燭慢慢的伸出了手,道:“在這兒呢。”隻見他手心上,躺著一枚漂亮的青銅鑰匙,那鑰匙沾滿了鮮血,根據阮南燭剛才的動作,林秋石瞬間猜到了鑰匙的來源,他微微瞪大眼睛:“這鑰匙是在她的身體裡……?”
“對。”阮南燭站起來,“之後再和你詳細解釋,我們快走。”
林秋石點點頭,兩人一起奔向了屋外。
就在他們離開的時候,地麵上被阮南燭砍的亂七八糟的女人屍體卻是自己動了起來,並且以極快的速度組裝成了人的模樣,不過片刻之間,一個渾身沾滿鮮血神情癲狂的女人再次出現在了屋子中央,她用手慢慢的把自己的頭掰正,沙啞著嗓子道:“你們要去哪兒,你們為什麼不吃我的蛋糕,你們回來——”她提起了用來切蛋糕的尖刀,用彆扭的姿勢,朝著屋外衝了出來。
阮南燭卻好似已經猜到這一切,拉著林秋石就往樓上跑。
許曉橙和張星火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都看到了阮南燭手裡的鑰匙。兩人臉上的恐懼變成了驚喜,跟著林秋石他們衝到了樓頂。
“我開門,你們拖延一下——”阮南燭抓著鐵鎖開始開。
林秋石嗯了聲,站在他身後,聽見底下傳來了腳步聲,下一刻,剛剛被肢解的女人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女人手裡提著尖刀,麵容扭曲的開始爬樓梯,大約是她的身體剛組合好,走路還不算太順利,所以爬樓梯的姿勢非常扭曲,速度也不算太快。
這時候一般人早就慌了,阮南燭開鎖的手卻是一下都沒有抖,他道:“再給我十秒!”
林秋石知道這時候阮南燭絕對不能被打擾,他上前兩步,掏出手機,對著女人的腦袋砸了過去。女人被砸中之後頭微微偏了一下,林秋石抓住這個機會,借著搞出抬腳對著女人就是一踹,這一踹用儘了他的全力,卻好似踹在了一堵牆壁上,差點沒把他腳給崴了。
好在女人也因此後退了一小步,她還欲往前,一聲鐵鎖落地的聲音也同時在林秋石身後響起。
“走!”阮南燭拉開了大門。
張星火和許曉橙跟在阮南燭身後奔跑起來,林秋石也邁步狂奔,但那女人似乎是知道他們要走了,竟用儘了的全力朝著林秋石撲了過來。
林秋石雖然躲閃到了旁邊,卻還是被她的手上的刀劃破了手臂。
而此時房頂上那些堆起來的黑色袋子,竟是都開始蠕動了起來,甚至有的袋子漸漸的形成了人的形狀,硬生生的衝出了黑色的布袋。
阮南燭走在最前麵,他到了門前直接打開了黑色的鐵門,用力拉開之後,便有光從中射出。
“你們先走。”阮南燭對著張星火和許曉橙道。
兩人聞言也不敢在此多做停留,皆是毫不猶豫的跳進了鐵門之中。
阮南燭卻是轉過身,對著林秋石道:“快過來——”
林秋石狂奔而至,在離阮南燭還有些距離的時候,阮南燭卻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然後用力將他摟入懷中,隨後朝著身後的門直直的倒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林秋石的錯覺,他在感覺自己掉入門內的下一刻,腦後就刮過了什麼東西。
兩人落入了溫暖的光暈之中,黑暗被驅逐,阮南燭身上的血跡也開始逐漸褪去。
門口是一條長長的隧道,這畫麵和之前的一模一樣,看來他們已經從門裡的世界逃脫了出來。
阮南燭牽著林秋石的手,一直往前走,兩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說話,直到那熟悉的眩暈感再次出現。
林秋石看到了自家的大門,還有周遭的牆壁。
阮南燭站在他的身邊,注視著他。
“我們出來了?”林秋石語氣艱澀的發問。
“嗯。”阮南燭隨手把一個東西揣進了兜裡,“走吧,先進屋子。”
林秋石想要移動身體,卻在邁步的時候,感到了一陣天旋地轉,眼見他整個人都要倒在地上,最後卻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你在門裡麵受傷了?”阮南燭問。
“嗯。”林秋石感覺渾身都沒有力氣,他低低的應了聲。
阮南燭沒說話,卻是直接將林秋石抱了起來。一米八幾的大男人,一百多斤重,阮南燭抱的卻是一點也不費勁,兩人進了屋子,阮南燭將林秋石放到了床上:“你先睡一覺。”
林秋石已經說不出話來,他閉上眼睛,整個人陷入了近乎於昏迷般的深眠之中。
林秋石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反正他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一片花白,鼻間縈繞著消毒水的氣息,他做了好多個奇怪的夢,夢裡亂七八糟什麼畫麵都有,時而聽到有人嚎哭,時而覺得有人在追殺自己。因為這些奇怪的夢,林秋石隔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從門裡的世界出來,此時躺在醫院裡,手臂上還打著點滴。
旁邊坐著一個少年,是之前在彆墅裡見過的程千裡,他見到林秋石醒了,湊過來和他打招呼:“林秋石,你醒啦,感覺怎麼樣?”
林秋石覺得整個人都昏昏沉沉:“我睡了多久了……”
程千裡說:“也沒多久,怎麼,有什麼急事?”
林秋石:“我家貓……”
程千裡:“……”他服了,這人可真是個稱職的鏟屎官,腦子裡天天就是貓啊貓啊的,剛醒都不忘記這事兒。
“沒事,你才睡了半天。”程千裡說,“貓還好好的。”
林秋石鬆了口氣,他道:“我這是怎麼了?”
“生病了。”程千裡說,“高燒,問題不大,你在門裡麵受傷了吧?”
“嗯。”林秋石道,“手臂被劃傷了。”
程千裡說:“那還好,隻是發燒而已,記住,在門裡麵能不受傷儘量就彆受傷,裡麵很小的傷口對於門外世界的人來說都有可能很嚴重。”
林秋石點點頭:“南燭呢?”
程千裡道:“阮哥有點事情,先忙去了,讓我先守著你,怎麼樣,第二次進門感覺如何?”
林秋石老老實實的說:“還好。”他停頓片刻,“差點沒出來。”現在想起那提著刀的女人都頭皮發麻。
“哎呀,這有什麼差點不差點的,能出來就行。”程千裡說,“況且阮哥跟著你呢,一般不會出什麼大事的。”他道,“你要不要吃蘋果,我給你削一個。”
林秋石點點頭,受了程千裡的好意。
不得不說,從門裡出來之後,真有一種煥然新生的感覺。無論是陽光還是溫度,亦或者是嘈雜的人聲,都讓人覺得充滿了幸福感。
林秋石啃著甜滋滋的蘋果,覺得自己幸福的快要飛起來,連帶著平時不喜歡的醫院都沒那麼討厭了。
程千裡坐在旁邊玩遊戲,時不時和林秋石聊聊天。
林秋石聊著聊著又開始昏昏欲睡,眼睛快要閉上的時候,聽到身邊傳來了腳步聲,他條件反射的睜開眼,卻是看見阮南燭在他的麵前。
阮南燭逆著光有些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但是聲音卻是溫柔的,他叫他:“醒了?”
林秋石叫他的名字:“南燭……”
阮南燭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額頭,說:“安心睡吧,我們出來了。”
林秋石聽到他的聲音和話語,心奇跡似得平靜了下來,他合上眼眸,再次陷入了深眠之中。這次沒有奇怪的夢,唯有寧靜伴他左右。
作者有話要說:
林秋石:我超級喜歡貓的。
阮南燭思考片刻:喵~
林秋石:……你沒有毛。
阮南燭委屈的脫下褲子: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