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麼意思?”林秋石道。
阮南燭說:“字麵上的意思,團隊裡有人故意殺人。”
林秋石驚了:“故意殺人?”
阮南燭很冷靜的說:“那個對準你房間的畫框,可能是人放的。”
林秋石:“……”
譚棗棗因為阮南燭的話打了個哆嗦:“可是依據呢……你是怎麼猜出來的?”
阮南燭道:“現在隻是我的猜測。”他坐在床邊,輕聲道,“我剛才找了時間去看了我們埋畫框的地方,那裡多了一排腳印,鞋碼在三十五左右,不是譚棗棗的,也不是女主人的。”他閉上了眼睛,似乎在回憶什麼東西,“有人把畫框挖了出來……團隊裡一共五個女生除去譚棗棗和小素,還剩下三個,其中有兩人滿足條件。”
林秋石道:“裡麵是不是有那個之前來找你組隊的新人?”
阮南燭說:“嗯。”
林秋石:“難道是她……”
阮南燭:“有可能。”他道,“她今天也在跟著哭吧。”
“哭肯定是在哭啊。”譚棗棗很不耐煩的說,“從到這裡開始,她每天都在哭。”
阮南燭嗯了聲:“先看看情況,畢竟是隻我的猜測。”
“好。”林秋石說,“那今晚我和你們一起睡吧。”
阮南燭道:“好。”
晚上,林秋石和阮南燭睡在柔軟的大床上,譚棗棗在旁邊打地鋪,她已經習慣了自己的待遇,所以目前倒也沒有心態不平衡。地鋪多好啊,譚棗棗睡在地上想,想怎麼滾就怎麼滾,還不用擔心和彆人擠在一起,地鋪真是好——才怪!!阮南燭這個小氣鬼!!她記住了!!哼!
林秋石心裡麵有事,本來以為自己會睡不著,但身邊到底是躺了個安眠藥精,他居然很快就睡了過去。
林秋石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睜開眼睛後,卻不見阮南燭的身影。
他人呢?林秋石從床上坐起來,看見譚棗棗還縮在被窩裡呼哧呼哧的睡覺。
“棗棗。”林秋石叫醒了她,“你看見阮南燭了嗎?”
譚棗棗朦朦朧朧的睜開眼,迷糊道:“他不見了?”
“嗯。”林秋石道,“一起來就沒見他了。”
“不知道……”譚棗棗也有點懵,“沒見著他。”
阮南燭失蹤了,直到吃早飯的時候,林秋石都沒看見他的身影。這要是一般人不見了,恐怕林秋石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人沒了,但阮南燭卻不是普通人,所以林秋石在想他是不是去做什麼事了。
然而吃完早飯,阮南燭還是沒出現,林秋石也開始焦慮起來。
“他到底去哪兒了。”譚棗棗說,“會不會是出事了……”
林秋石隻能安慰她:“彆急,我們再找找看,阮南燭這麼厲害肯定不會出事的,況且昨天他還和我們睡在一起。”
譚棗棗沒說話,眉頭皺的死死的。
他們一層一層的找,從一樓找到了八樓,還是沒看見阮南燭。
譚棗棗這下真急了,道:“他不會真的出事了吧?昨天晚上你沒聽見什麼動靜?”
“沒有。”林秋石的聽力向來敏銳,如果出了什麼事兒他一定會聽見,但奈何昨晚他卻是一覺睡到了大天亮,什麼動靜都沒有聽到。
“我們怎麼辦啊。”譚棗棗擔憂道。
“我們……看看這幾層樓的畫像吧。”林秋石語氣聽起來有點艱澀,“先……確定一下。”
譚棗棗不說話了。她知道林秋石是什麼意思,林秋石是害怕阮南燭已經被變成了畫像,如果真的是這樣……譚棗棗不再說話,跟著林秋石在樓中開始仔細的觀察畫像。
他們找了整整三層樓,都沒有看見阮南燭的身影,在鬆氣的同時,心裡卻懸的更厲害。
因為找不到阮南燭,雖然到了午飯時間兩人都沒什麼胃口。
譚棗棗蔫嗒嗒的說想回去休息一會兒下午繼續找,林秋石見她精神狀態不妙,點點頭表示同意。
然而誰知兩人剛回到屋子,竟是看見阮南燭躺在床上補覺,那副悠閒的模樣怎麼都不像出了事。
“阮南燭!!!”譚棗棗嗷嗚一聲,差點沒尖叫出來,“你去哪裡啦!!害得我們好找!!”
阮南燭睜開眼,懶懶的打了和哈欠:“有點事。”
“什麼事?你怎麼不說一聲——”譚棗棗道,“你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嗎?我們找了你一上午呢。”
阮南燭:“我也不知道會去這麼久。”
譚棗棗:“嗯?你到底去哪兒了?”
阮南燭說:“去畫裡了。”
這話一出,譚棗棗瞬間安靜了,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試探性的問了句:“畫裡?是我想的那個畫裡?”
阮南燭點點頭。
林秋石愕然道:“你怎麼會進去的……那個畫框不是已經沒了麼……”
“不。”阮南燭說,“我們誤會了一件事,小素沒了,但畫框還在,楊捷沒了,畫框同樣也不會消失,或者換種說法,舊的畫框鑲嵌成了畫,總會有新的畫框出現。”
林秋石:“……”
阮南燭說:“那個希望我們死的人,用了新的畫框。”他笑了笑,“好在現在,已經解決了。”
林秋石:“什麼意思……”
阮南燭:“字麵上的意思,還有,我發現了一張的新的紙條。”
太多的信息,導致林秋石和譚棗棗一時間沒辦法完全理解,兩人臉上都是一臉茫然,顯然腦袋已經有些轉不動了。
看見兩人的模樣,阮南燭的表情倒是頗為慈愛,他道:“不急,你們可以慢慢想。”
林秋石:“……”這是對他們智商的寬容嗎。
不,這是父親般的慈愛和憐憫,譚棗棗悲傷的理解出了阮南燭眼神中的含義。
阮南燭大概是從林秋石和譚棗棗的神情裡,看出了這兩人依舊是一頭霧水,於是隻好歎了口氣,從床上坐起,簡單的敘述了一下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原來在林秋石熟睡之後,阮南燭卻在半夜醒了,醒來之後感覺屋子裡不對勁,之後下床到了床邊,發現自己窗戶附近,居然又出現了一個畫框。
這畫框隱匿夜色裡,如果不是阮南燭視力好,恐怕就看漏了。
直覺告訴他,那畫框有大問題,阮南燭匆匆離開了房間,想將那個畫框取回來,他在下樓的時候,卻看見一個身穿黑衣的女人,站在樓梯口靜靜的看著他。
這要是一般人,恐怕早就嚇傻了,但阮南燭已經看慣了這些把戲,他不但沒有害怕,還和這女人對視了幾分鐘,直到女人主動消失。
“臥槽!!”聽到這裡,譚棗棗終於沒忍住,她道,“你居然一點都不怕嗎?就這樣盯著她看?”
阮南燭:“有什麼好怕的?你看最後還不是她先走了。”
譚棗棗:“……”服。
阮南燭說:“後來她又出現了幾次,我本來想快點出去把畫框取掉,但感覺哪裡不對。”他道,“我覺得她在把我往什麼地方趕。”
林秋石靜靜的聽著。
“我當時仔細想了想,發現她出現的地方都是樓梯口,但又沒有攻擊我,難道是不想讓我上樓梯?”阮南燭說,“唯一沒有出現的地方就是門口,所以我猜測她是想讓我出去。”
“外麵就是畫的世界?”譚棗棗說:“是不是這樣?”
“差不多吧,這還得多虧了秋石給我提供的信息。”阮南燭道,“我發現外麵的景色的確是反的。”外麵黑燈瞎火,又全是黑洞洞的彆無二致的灌木叢,一般人怎麼都不可能發現異樣。不過因為林秋石的先例,導致阮南燭在準備出去之前好好的觀察了一番,最後確定外麵的景色的確是反的。
“我沒出去,就在屋子裡等了一會兒。”阮南燭攤手,“誰知道一等等了那麼久。”
“你嚇死我了。”譚棗棗得了阮南燭的答案,重重的鬆了口氣,說道,“你不知道,我和秋石都以為你變成畫了。”
林秋石點點頭。
“我沒事。”阮南燭笑了笑。
雖然阮南燭描述的場景不過寥寥幾語,但林秋石卻清楚其中凶險,阮南燭離被留在這個世界,也不過是幾步路的差彆。
“你說的新的紙條是什麼意思?”林秋石比較在意這個。
“噥。”阮南燭把紙條從兜裡掏了出來。
林秋石接過一看,發現紙條上是一首小詩: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彆人的夢。
林秋石驚了:“這是……門裡麵的線索?”
“對。”阮南燭說,“這條線索,是我從彆人身上拿到的。”
“彆人?”譚棗棗問。
阮南燭:“就是第一天企圖找我組隊的新人。”
作者有話要說:
林秋石:祝萌不見的第五天,想他想他。
阮南燭:林?秋?石???
林秋石小聲嗶嗶:我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