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成和感到腿部傳來了了一陣劇痛,眼前徹底黑了下來。
……
從舊校舍出來後,林秋石他們幾個打算又去找那個江信鴻聊聊。
不過鑒於昨天江信鴻那敏感的態度,阮南燭提議在學校門口堵熱人,把他弄到一個不會引起其他人注意的地方再做仔仔細細的問一遍。
黎東源依舊積極的響應阮南燭的號召,並且表示自己力氣很大,一個人就能把江信鴻弄過來。
林秋石則心想還好不是在現實裡,不然他們四個鬼鬼祟祟,恐怕早就被保安一波全都帶走。
此時已經下午六點,學生們都在陸陸續續的放學。
按照正常情況下來高三應該是要在學校上晚自習的,但大概是因為這所學校裡發生的那些事情,所有學生在七點之前都會全部離校,原本熱鬨的校園則會變得比墳墓還死寂。
四人一直在盯著校門口,卻半天都不見江信鴻的身影。
最後夏如蓓忍不住了,懷疑道:“我們是不是盯丟了呀,怎麼一直沒看到江信鴻。”
“不可能盯丟了。”阮南燭卻對自己的視力非常有自信,“他的確沒有來過。”
“那我們去教學樓看看?”黎東源提議。
“行。”阮南燭道,“你們兩個在這裡守著,餘林林,你和我過去。”
林秋石正欲說好,黎東源卻是似笑非笑道:“萌萌,這不合適吧。”
阮南燭挑眉:“怎麼不合適。”
黎東源道:“萬一我們在門口遇到了江信鴻,你不怕我們套出點什麼消息不告訴你?”
阮南燭看了黎東源一眼,顯然黎東源雖然用他們在做例子,但卻暗示的是擔心林秋石和阮南燭有所隱瞞,不過到底是兩個組織的人,有所顧慮是正常的。
“不如你和夏如蓓在這裡守著,我和餘林林過去看看。”黎東源說,“這樣你我都放心。”
阮南燭思考片刻,居然同意了黎東源的提議:“也可以。”他又看向林秋石,“早去早回。”
林秋石點點頭。
然後林秋石和黎東源就開始往教學樓走,想看看江信鴻到底為什麼在哪。一路上黎東源都在打聽祝萌的事,關於餘林林和祝萌的關係,祝萌在黑曜石裡的地位,而林秋石對於他的試探,很不客氣的一律回絕,用標準的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作為答案。
黎東源被這麼抗拒,倒也不惱怒,笑眯眯的看著林秋石,說你們黑曜石的人都這麼有趣麼。
林秋石:“普通有趣吧。”
他們兩人到了教學樓底下,看見裡麵的人幾乎都已經走光了,隻剩下幾間教室還亮著燈,其中就有高三三班。
“走吧,上去看看。”黎東源說。
林秋石和他一起朝著樓上爬去,到了高三三班所在的樓層,他們剛走到教室附近,就聽到裡麵傳來了激烈的爭吵聲,仔細一聽,其中一個聲音正是他們要找的江信鴻,他似乎在和人爭辯什麼事。
“你是不是當初就知道什麼——”這是個陌生的聲音,但聽起來也很稚嫩,應該是個學生。
“我哪裡知道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要再來找我,等到高考完了,就一切都結束了!!”江信鴻的情緒也很激動。
“完了,怎麼可能完了!如果她跟著去了大學呢?而且這種事情,哪有完了的那一天!”那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開始用力的敲擊起了桌子,“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江信鴻說。“我要是知道怎麼會看著他們那樣悲慘的死去!”
“可你為什麼沒有死——”那人說,“隻有你,隻有你還活的好好的!”
江信鴻被這句話激怒了,憤怒的罵出了臟話,“你他媽的什麼意思,什麼叫隻有我活的好好的,你不也活著嗎!!”
“要不是你當初對我說的話,我也不會活下來,現在他們都死了,我活著又有什麼意思,我告訴江信鴻,如果讓我知道,這事情真和你有什麼關係……”那聲音陰冷無比,聽得人渾身發涼,“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江信鴻罵道:“你給我滾!恩將仇報的玩意兒!”
那人冷笑一聲,說:“不用你說,我自己會走的,你……自己小心點吧。”他說完就從教室裡衝了出來,沒有注意到躲在拐角處的林秋石和黎東源,匆匆忙忙的下樓去了。
江信鴻又在教室裡爆出了幾句臟話,最後終於平息了怒火,背著書包從教室裡出來。
但他一出來,看到站在外麵的黎東源和林秋石,臉色瞬間更難看:“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我說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黎東源微笑著:“江同學,我們還什麼都沒問呢。”
江信鴻道:“什麼我都不知道——”他重複了一遍,轉身欲走,卻被黎東源一把拉住。
“你做什麼!”江信鴻被拉的有點生氣了。
黎東源臉上的笑容卻淡了下來,他道:“小朋友,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江信鴻說:“你……”
黎東源打斷了他的話:“這學校經常死人吧。”
江信鴻瞪圓了眼睛。
黎東源說:“如果你突然消失了,你說他們會覺得你是被人殺了,還是被鬼殺了?”
江信鴻不說話了,顯然黎東源的話語拿捏住了他的命脈,這個學校裡發生過無數起事故了,這些事故並沒有什麼結果。可以說是學校裡麵的人都心領神會,知道這是不可言說的事。
況且他還有一個特殊的身份,就是是消失的二班裡的學生,就算他不見了,恐怕那些人也會把這件事往靈異方麵想。
“好吧,你到底想知道什麼。”江信鴻在估量完自己和黎東源的體型差之後決定放棄掙紮,“我知道的也不多!”
黎東源這才鬆了手,又恢複了那副笑眯眯的模樣,林秋石在旁邊暗暗的想黎東源這貨切開果然也是黑的,平時笑的那麼溫柔,威脅起人來的時候可是熟練的很。
“林林,你彆這麼看著我嘛。”黎東源似乎知道林秋石在想什麼,還不忘解釋一句,“我平時不這樣的。”
林秋石:“你平時都是直接動手嗎?”
黎東源:“哈哈你真幽默。”
林秋石:“……”這人居然沒有反駁。
江信鴻雙手抱胸,顯然對於黎東源和林秋石都十分抗拒,他道:“你們趕緊問吧,我還要回家呢。”
“你原來是二班的對吧?剛才那個人是你二班的同學?”黎東源道。
“對。”江信鴻說,“他也是二班的。”
“你們二班現在還剩下幾個人?”黎東源道。
江信鴻說:“就我們兩個。”
黎東源:“所以你是知道路佐子在學校裡做的事情的吧?”
在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江信鴻的眼神裡露出無法掩飾的恐懼,甚至於渾身都抖了一下,他咬咬牙點點點頭。
“把你們當時和路佐子發生的事情說一下吧。”黎東源說,“還有昨天那一句,她是不該存在的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江信鴻抬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他道:“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她剛到我們班級的時候,被一些人霸淩,那些人習慣性的欺負路佐子……”
“比如在她的書本上寫去死?”黎東源道。
“你怎麼知道?”江信鴻驚恐的看著黎東源。
“我們知道的很多。”黎東源笑了笑,“所有你在說話的時候,可以先想清楚再說,如果我們發現你說的東西和我們知道的不一樣……”
江信鴻重重的吞咽了一下。
“你知道,有時候人比鬼怪可怕多了。”黎東源道,“要是讓我身邊站著的這個人動起手來,我覺得你到時候可能會想讓自己早點死。”
在旁邊默默的當背景板的林秋石心想黎東源你是被阮南燭傳染了怎麼著,莫名其妙的給他加了戲。
“你說對吧,林林?”黎東源居然還好意思轉過頭來看林秋石的反應。
林秋石:“……對。”
黎東源還很俏皮的衝著他眨了眨眼睛,林秋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黎東源和阮南燭也是非常合適了。
最慘的是江信鴻居然還信了黎東源的話,眼神驚恐的看了林秋石一眼,甚至還默默的後退了一步,他說:“我真的知道的不多……”
黎東源發問:“所以路佐子,到底是怎麼死的?為什麼你們班上的同學都死了,而你卻作為例外活到了最後?”
江信鴻說:“這件事情要從三年前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