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東源狐疑的看著他:“你沒笑?那你抖什麼?”
林秋石:“我冷。”他看了眼外麵的大太陽,補充了一句,“心裡冷。”
黎東源:“……”你們黑曜石真的個個都是人才。
黎東源在樓下吵了一會兒,阮南燭才從二樓慢慢的走下來,他上身穿著件簡單的白色襯衫,下身是筆直的牛仔褲,本來很普通的裝扮,卻硬是被他穿出了時裝秀的感覺。他走到了黎東源麵前,一米九的身高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我給你三分鐘,要麼你滾出去,要麼我把你丟出去。”
黎東源:“……”他默默喝了一口旺仔,對著林秋石露出可憐兮兮的眼神。
林秋石無話可說,心想你看我乾什麼,難道我還能勸他不成?
阮南燭開始挽袖子:“看來你是選擇後者了。”
黎東源一口氣把旺仔喝乾,轉身就溜,他知道阮南燭不是在開玩笑,阮南燭這王八蛋什麼都乾得出來。
林秋石把目光從黎東源的背影上收回來,卻發現阮南燭在看著他,他莫名的後背起了層冷汗,乾笑:“怎麼了?”
阮南燭:“你和他很熟?”
林秋石直起背趕緊解釋:“我和他不熟,我就知道他的名字,話都沒說幾句?”
阮南燭:“那他剛才看你做什麼。”
林秋石:“……”我也想知道啊!
阮南燭冷淡道:“離他遠點,黎東源這人不像他表現的那麼簡單。”
林秋石點頭如搗蒜,求生欲很強的再次表示自己對黑曜石的熱愛,對白鹿的不屑,對黎東源的憤怒。
阮南燭雖然表情沒什麼變化,但應該還是聽的很高興,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等阮南燭走後,林秋石道:“黎東源那貨就是在離間我和阮南燭吧?”
程千裡在旁邊跟個倉鼠似得看戲吃零食,對林秋石的推測表示讚同:“是的,他就是個不要臉的賤蹄子。”
林秋石聽到這詞有點驚:“你從哪裡學的這個詞?”
程千裡:“電視劇啊。”
林秋石看了眼正在播放的電視劇,左上角是電視劇的名字:霸道王爺的落跑王妃。
林秋石:“……少看點這些劇吧。”智商本來就不高了,再被荼毒一下會不會變得更傻啊。
總而言之,白鹿這段時間可以說是非常的倒黴了。內憂外患基本沒斷過,最慘的是還得罪了張弋卿。
林秋石本來以為這事情和他沒關係,他看戲就行了,誰知道沒幾天他接到了譚棗棗的電話。電話剛接通,譚棗棗那帶著哭腔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她說:“秋石,我實在是沒辦法了,你一定要幫幫我啊。”
林秋石:“出什麼事了?”
譚棗棗:“你出來吧,我請你吃飯,我們慢慢說。”
林秋石同意了。
晚上,兩人坐在了某家餐廳的包間,點好菜後,譚棗開始和林秋石說事情。其實這事情林秋石也猜到了一點,大概是和張弋卿有關係。譚棗棗說從門裡出來之後張弋卿受了不小的刺激,一直閉門不出,還有自殘傾向。
林秋石喝了口茶:“他遇到什麼了?”
譚棗棗:“我問了,他不肯說,他脾氣太倔了,要不是不聽我的非要去找白鹿,也不會發生這些事啊……”她苦笑,“現在好了,把阮哥也得罪了。”
林秋石道:“你這次找我來想說什麼?”
譚棗棗小聲道:“我就想問問,你能不能幫我勸勸阮哥……”
林秋石歎氣:“你覺得呢?”
譚棗棗道:“我知道阮哥的性子。”她混了娛樂圈幾十年了,也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卻還是拿阮南燭沒什麼辦法,於是隻能歎氣,“但你的確是特殊的。”
林秋石一愣。
譚棗棗:“你沒感覺到嗎?”
林秋石想了想:“南燭的確對我挺好。”
譚棗棗:“你看,你都不叫他阮哥。”
林秋石:“我倒是想叫來著。”他無奈,“但是我比他大啊,總不能叫阮弟吧?”
譚棗棗:“……”她倒是沒想到這茬。
其實林秋石是企圖叫過阮南燭阮哥的,但是被阮南燭阻止了,並且阮南燭非常無情的表示自己今年才二十五——比二十六的林秋石還小了一歲。
林秋石知道這個事情之後深深的體會到了歲月對自己的殘酷。
譚棗棗聽著林秋石的話有點想笑,但又覺得不合適,於是隻好硬生生憋住了,她道:“總之,秋石,你是唯一能勸得動阮哥的人了。你就幫幫我吧,求求你了。”不得不說,這麼一個漂亮姑娘撒起嬌來還是很讓可愛的,但奈何林秋石的腦子很清醒,不是那種會為女色而昏頭的人——不然也不會單身二十六年了。
仔細想想,這真是讓人悲傷的領悟。
林秋石說:“不是我不幫你,是我也沒有信心能勸動,這樣吧,我把事情和他說一下,如果他不願意,我也沒辦法了。”
譚棗棗歎氣,也隻能這樣了。
其實門的圈子裡,這種接活的組織還是不少的,但是像阮南燭這樣高效又安全的卻是少之又少。況且也就是黑曜石能乾出刷線索的事兒,其他的組織,就算是本隊的成員進門,也不一定次次都會有線索防身。
總而言之,黑曜石是最好的選擇。但張弋卿當時偏偏被白鹿給說動了。一提到白鹿,譚棗棗就恨的牙癢,說黎東源可真不是個東西……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便各自分開,林秋石開車回了彆墅,進去卻看到了幾個陌生人坐在客廳裡,似乎在和阮南燭討論什麼事情。
見到他回來,阮南燭衝著他招了招手。
林秋石乖乖走過去。
“坐。”阮南燭指了指旁邊的沙發,“聽著。”
林秋石點點頭。
他坐在旁邊聽了一會兒,才發現這些人居然是來買線索的,現在正在和阮南燭討價還價,想要用更低的價格將線索買走。
這些出售的線索全是低級門,幾乎都是第三或者第四扇門,其中還有少量的第五扇門,而第六扇的線索,則隻有一個。並且現在價格被叫到了八位數。
因為長期跟著阮南燭混,林秋石完全沒有意識到線索是多麼珍貴的東西,但看到眼前這一幕,他才對譚棗棗的說法有了直觀的認識。
“阮哥,不是我們不願意,是這價格也太高了點吧。”有個人看起來也是其他組織的首領,苦笑道,“看在我們買了這麼多的份上,就不能便宜點麼?”
阮南燭:“很便宜了。”他端起桌子上的水,抿了一口,淡淡道,“命都沒了,要那麼多錢來做什麼?”
眾人苦笑。
“價格不會再變。”阮南燭語氣很平淡,但大家都知道他是認真的,“買不買是你們的事。”
最後這些人商量了一會兒,還是決定下手。
接著林秋石就看見阮南燭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個Pos機,擺在麵前讓他們刷卡。
林秋石:“……”他真是覺得阮南燭那張不食人間煙火的漂亮臉蛋和眼前的Pos機充滿了違和感。
這些線索到底買了多少錢林秋石也不知道,不過八位數肯定是有的。
錢貨兩清之後,阮南燭手一揮不客氣的說:“各位請便,我就不送了。”
那些人苦笑:“阮哥,你這太無情了,至少把我們送到門口啊。”
阮南燭無情道:“你給我加錢?”
於是那些人什麼都不說,轉身就走。
這些人走後,阮南燭便將目光放到了林秋石身上,他不鹹不淡道:“去哪兒了?”
林秋石知道這事肯定瞞不過去,於是隻能老老實實的說:“去和譚棗棗吃了頓飯。”
阮南燭:“哦,張弋卿的事吧。”
林秋石道:“對,她想讓我來勸勸你。”
阮南燭挑眉:“那你打算怎麼勸?”
林秋石:“……”這話什麼意思。
阮南燭:“總要表現點誠意吧?”
林秋石看著阮南燭和他麵前的Pos機,突然心領神會:“哦哦哦,我懂了。”他從兜裡掏出一張銀.行.卡,“刷一下?”
阮南燭:“……”
兩人之間許久沒有說話,最後林秋石被阮南燭的眼神嚇到了,小聲道:“南燭……?”
阮南燭拿起POS機起身就走。
林秋石看著他的背影陷入了迷茫,叫了聲:“你要是不想刷卡,走支.付.寶也可以啊,我知道刷卡有手續費——”
阮南燭轉身上樓,片刻後,林秋石聽到樓上傳來了摔門的聲音。
然後接下來的三天裡,阮南燭沒有和林秋石說一句話,完全把他當做了空氣。
林秋石:“???”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