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家鄉回來之後, 林秋石又過了一段平靜的時光, 期間在阮南燭的介紹下,接了兩次任務,和其他組織的人進了幾次門。當然這些都是低級的門,在有線索的情況下小心一些,雖然是有些波折, 但到底是安全的出來了。
而阮南燭則開始為第十扇門做打算,本來他們是可以和程一榭一起進去的, 但程一榭卻拒絕了阮南燭的邀請, 並且表示他隻會和他的弟弟單獨進入第十扇門。關於這件事,林秋石一直很疑惑為什麼程一榭會如此固執, 很久之後他才懂了,程一榭之所以拒絕, 是因為他私下裡拿到了另一張關於第十扇門的紙條。
隻不過那紙條是不能給其他人看的。
阮南燭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所以沒有再和程一榭糾纏,而是將目光放到了其他組織身上,開始尋找有沒有要過第十扇門的人。
以阮南燭的麵子, 找到這樣的人並不難, 他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說是白銘的組織裡麵,有個姑娘要過第十扇門了, 她的門數比白銘還要多, 是個非常厲害的角色。
因為身體素質的差異,女生一般比男生的體力會差一些, 在對抗的時候通常會處於弱勢階段。因而,女生在門裡麵的存活率更低,不過能活下來的,個個都是最頂尖的人物。
那女生的名字叫做梁米葉,是真名假名並不確定,唯一確定的她是白銘組織白熊的元老級人物,隻是平時非常低調,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
白熊裡的人和黑曜石差不多,隻有六七個的樣子,但在精不在多,個個都是高手。
隻是白銘比阮南燭進的門稍微低了一點,他明年年底才過第十扇門。
所以梁米葉其實是他們組織裡第一個過第十扇門的。
“你有關於第十扇門的線索麼?”白銘和阮南燭談判的時候問的很仔細,畢竟是自家組織裡的重要人物,如果真的出了事,是很大的損失。
“有的。”阮南燭說,“線索很詳細,當然,如果你們有更詳細的線索,我們也可以使用你們的。”
“我們沒有第十扇門的線索。”白銘說,“離開九扇門的時候出了點意外,被其他人搶先了,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們沒有第十扇門的線索,最好再進一次第九扇門。”
阮南燭說:“這你不用擔心。”
白銘道:“好吧,她的門是在今年年初,和程一榭的門相差了大概五個月左右。”
程一榭的門是在五月份。
阮南燭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那我就把她交給你們了。”白銘笑道,“你們可得把她給我帶出來啊。”
“抱歉,這個我沒辦法做承諾。”阮南燭卻不吃這套,他說,“我隻能提供線索,至於她能不能出來,我不能保證。”
白銘挑了挑眉,他道:“第十扇門那麼可怕?”
阮南燭道:“質的差彆。”
白銘說笑了起來,他道:“好吧,我知道了,提前祝你們順利。”
阮南燭嗯了聲,他看向了站在客廳另一邊,正低著頭玩手機的林秋石。
白銘似乎是從阮南燭的眼神裡捕捉到了某種情緒,他道:“終於舍得下手了?”
阮南燭沒應聲。
“應該很好吃吧。”白銘說,“畢竟盼了那麼久。”
阮南燭似笑非笑:“你以為我是你?”
白銘靠在椅子背上:“我可沒有等那麼久,合適了就下手,及時行樂總是好的。”他說的是張弋卿。
在阮南燭把張弋卿介紹過來的時候,白銘就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現在也確確實實的得到了。他和阮南燭是同樣類型的人,隻不過略微有些不同之處,便是他比阮南燭更無所顧忌一些——雖然從外表上看不出來。
阮南燭道:“你該走了。”
白銘站起來:“你不請我吃個午飯?”
阮南燭:“沒什麼好吃的。”
白銘無奈:“好吧。”他看了眼廚房,剛好看到林秋石站在裡麵低頭係圍裙,“你倒是有口服。”
阮南燭:“希望你也有。”
白銘笑了笑,沒說話,走了。他家那位怎麼可能做飯,一般都是自己下廚,不過他也不在乎,反正寵著張弋卿,他心裡也是歡喜的。隻要高興就好,何必在乎那些多餘的東西呢。
白銘和阮南燭達成共識之後,梁米葉就搬來了黑曜石。
林秋石第一次見到梁米葉的時候還有點驚訝,因為她是個瘦瘦小小的女生,剪著短發,臉龐清秀,不是那種氣場很足的姑娘,不過倒是能從她的眼神裡看出她的一些與眾不同之處。
“合作愉快,阮先生。”梁米葉對著阮南燭伸出手。
阮南燭和她的手握了握:“梁小姐。”
“阮先生。”梁米葉沒有客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看線索?”她直奔主題。
“過段時間吧。”阮南燭說,“線索的延展性並不大,我覺得我們在此期間,可以先進行磨合。”
梁米葉點點頭,算是讚同了阮南燭的話,她看向站在一旁很安靜的林秋石:“他也要和我們一起進去?”
“是。”阮南燭說。
“好的。”梁米葉道,“就讓我們先磨合一下吧。”
於是三人便開始找人接活,刷低級門進行互相了解。進入門內之後,林秋石才知道門裡麵的梁米葉和她在門外麵相差挺大的,門裡的梁米葉是個氣場很足的女神,身高一米七六,穿上高跟鞋,站在那裡誰都不敢搭話。如果不是林秋石知道她是姑娘,恐怕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另外一個女裝大佬了。
進門的時間還有三個月,他們前兩個月平均一周進一次門,梁米葉對於阮南燭和林秋石的實力也表示了認可,其表現就是白銘沒有再來黑曜石問東問西。
剩下的一個月,三人開始研究第十扇門的線索。
第十扇門的紙條上,隻寫著兩個字:箱女。
箱女,是一款恐怖主題的桌麵遊戲,其本質和狼人殺有些類似,隻不過是扮演人類的玩家,和扮演箱女的玩家進行對抗。
遊戲並不複雜,有些類似日式rpg的感覺。
箱女的背景故事是一個女孩親眼目睹了自己父親殺死了母親,之後父親將她硬生生的塞進了一個小小的箱子裡。箱女以扭曲的姿態在箱子裡活了一段時間,之後懷著濃烈的怨恨慘死。而玩家扮演的,則是誤入箱女所在洋房的路人,他們必須找到合適的方法,從洋房裡麵逃離出去,不然麵對的就是死亡。
玩家在地圖裡穿梭,每個屋子裡都放著箱子,這些箱子裡麵可能出現箱女,可能出現道具和箱女的技能。玩家們可以選擇打開箱子,但如果箱子裡麵出現的是箱女,那麼玩家就宣告死亡,並且會變成箱人,和箱女一起禍害剩下的幸存者。
林秋石倒是第一次接觸這類型的桌遊,他道:“看來進去之後是要玩這個遊戲?”
“不一定。”阮南燭低著頭手裡堆疊著遊戲裡,箱女行動所需要的噪音片,“這遊戲會肯定會發生變化,但是是什麼變化,就不確定了。”噪音片是箱女這個遊戲裡的道具,是幾個圓形的小圓片,玩家需要把這些小圓片堆疊在一個小小的凸起上麵,一旦圓片沒能堆上去,掉了下來,就代表發出了噪音,箱女可以行動一格。
這幾乎等於是一個骰子,隻是骰子掌握在玩家手裡。
林秋石看著阮南燭輕鬆的把五個噪音片全部堆疊了起來,雖然垂垂欲墜,但始終沒有倒下,旁邊坐著的梁米葉說:“阮南燭,你介意說一下你之前在第十扇門裡麵遇到的事情嗎?”
阮南燭說抬眸看了梁米葉一眼:“我之前過的第十扇門也是個遊戲。”
“什麼遊戲?”梁米葉問。
“四角遊戲。”阮南燭說,“很普通的恐怖遊戲。”
林秋石沉默,毫無疑問,這種在現實裡很普通的恐怖遊戲,放到門裡麵卻是非常致命的。因為遊戲結束後,一定會召出點什麼東西。
“您是怎麼出來的?”梁米葉問。
“當然是把遊戲完成。”阮南燭的手指微微一動,便將麵前堆疊起來的噪音片全部推倒了,他淡淡道,“隻要結束了,就能出來。”
“哦。”梁米葉道,“那我們這線索,應該還算簡單。”
因為至少箱女是有勝利方法的,遊戲裡存在三個勝利方法,一是使用特殊道具超度箱女,二是使用特殊道具殺死箱女,三是找到書房保險箱的密碼拿出鑰匙後再找到地道離開洋房。
“哪有那麼簡單。”阮南燭懶懶的說了句。
的確不簡單,這些東西都藏在箱子裡麵,而想要找到這些東西,就必須得打開麵前的箱子,然而每個箱子裡麵藏的卻不一定是道具,而有可能是扭曲可怖的箱女。
“嗯。”梁米葉說,“總有法子的。”
他們說話的時候,正好輪到林秋石的回合,他在臥室裡選了個箱子,剛翻開那張箱子的卡片,就看到卡片的背麵出現了箱女的圖案。
箱女瞪著那雙黑色的眼睛,朝著他伸出了手,身體占滿了整個小小的木箱,林秋石把卡片蓋了回去:“好了,我變成箱人了。”
阮南燭把林秋石的人物收了,給了他一張代表箱人的卡片。
這有些有很大的運氣成分,當然也存在技巧,隨便開箱子是行不通的,得利用遊戲裡麵一些比較重要的道具。
這遊戲至少需要四人,三人扮演人類,一人扮演箱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