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蓧。”寧眠不敢看鄭雲挽的眼睛,生怕她聽到孩子的姓氏,會跳起來。
畢竟大多數人不會願意自己家的孫女跟媽媽姓。
鄭雲挽的表情確實很平靜,長睫揚著:“名字還挺好聽。”
看到她沒什麼反應,寧眠鬆了口氣。但是聽說大戶人家的太太喜怒不形於色,一般不會當麵下人麵子,說不定回去就會跟薄予說。
但是薄予在寧眠這裡並沒有太大的威懾力,大不了她就帶孩子走人。想了想後,寧眠的的肩膀放鬆下來,再鄭雲挽麵前也沒這麼拘束。
鄭雲挽本來是想來跟孩子玩兒的,可蓧蓧小朋友紮孩子堆裡玩得歡快,跑過來也是找媽媽,喝了口水後有大汗淋漓的跑去玩,壓根顧不上旁邊的奶奶。
鄭雲挽又不願意離開,畢竟看著孩子玩耍她也覺得甜,隻能找旁邊等寧眠聊天,東拉西扯的放鬆寧眠的警惕,還給她說了許多薄予小時候的事情。
跟寧眠想象的一樣,薄予這人小時候可沒蓧蓧小朋友這麼快樂,他三歲就開始上各種精英培訓班,請的都是名師家教,鄭雲挽夫妻倆也忙,平時沒空帶他去玩,也難怪會養出他這麼冷的性格。
說到這裡,鄭雲挽覺得有些遺憾:“我們那時候也是忙著工作,要是能夠像你一樣能夠多抽空陪孩子出來玩,說不定他的性格會活潑點。”
“他是不是跟個悶葫蘆似的?”鄭雲挽笑著問她。
寧眠說:“額,我跟薄予不太熟,他很少回來,每次回來都是看看孩子。”
不太熟……
寧眠這句話著實鄭雲挽給意外到了,她以為自己兒子隻是沒那麼多時間陪母女倆,結果孩子媽媽說他們不熟。
這,看起來也不像在鬨彆扭,兩人是一點感情都沒有啊。
薄予他是哪來的信心,竟然覺得能把孩子跟孩子媽媽帶回去的?靠他的錢嗎?
鄭雲挽平複了一下心情,臉色這才恢複正常,還是決定幫她那蠢兒子說兩句好話:“薄予這孩子從小都是有話藏在心裡,不會隨便跟人說。”
“以前家裡的保姆對他不好,他也沒說出口,還是後麵他舅媽來我們家做客,才發覺家裡的保姆竟然克扣他的東西,而且還時不時罵他。”
薄予這個牛逼轟轟的男人,竟然也會有這麼可憐的時候嗎?
寧眠被勾起了好奇心,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啊……那是他五六歲的事情了,後來年紀大一些,就沒有人能欺負他了。有事他知道家裡人會給他撐腰,他舅舅舅媽跟他關係比較好,他高中的時候他舅媽因為生病一直在國外休養,剛畢業那兩年他還不願意回來,我一度擔心他想要移民國外,沒想到後麵他竟然有了孩子,孩子都這麼大了,還一聲不吭的。”
薄予他媽話裡的意思,竟然對他們還有點感激。
但寧眠知道,薄予是不會移民國外的,畢竟沒有她也會有女主。
想到女主,她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最近好像沒她的消息了,薄予那邊風平浪靜的,也不知道女主會不會悶不吭聲的給他們一個大“驚喜”。
寧眠好像不太期待女主再出現在他們生活。
小朋友大概玩到十二點多,直到肚子餓了才願意走,小姑娘癟著小嘴,摸著自己癟癟的小肚子,跟媽媽說:“媽媽我餓了?”
鄭雲挽表現的機會這時候來了,立馬就欣然道:“走,奶奶請你們去吃飯。”然後這頓飯,就真的是她請。
不僅如此,她還在路邊給小朋友買了很多可以玩的玩具,絞儘腦汁去討小朋友的歡心。
蓧蓧一開始還不好意思,目光看向媽媽,眼底帶著求助。後麵有東西玩了,一口一個奶奶,叫的那個甜喲。
而遠在大洋另一頭的薄予,實在是經不住念叨。
這一天晚上的宴會,他就碰到了江茹白,女人笑容緩緩,由他的導師介紹,告訴他,她是他朋友的女兒。
江茹白一裘米色長裙,勾勒出曼妙的夕陽,領口玫瑰綻放,由內而外散發著典雅的氣質。
薄予的導師史密斯先生用英文告訴他:“江小姐是過來旅遊的,順便替她的父親過來看看我,聽說他還是個明星,我以為你應該知道吧?”
薄予笑得禮貌而疏離,一口非常流利的英文:“我平時不太關注娛樂圈的事情,對江小姐不太了解。老師,我們還是說說接下來跟您工作室合作的事情吧。”
然後他們就開始專心談工作的事情,特地打扮得精致美麗的江茹白,沒有獲得薄予一個多餘的眼神。
中途上廁所的時候,她在心裡狠狠的罵了綁定在自己身上的係統。
係統不敢吱聲。
它也想不執行這個任務啊,這個世界發生了改變,任務難度比之前都要大,可是如果任務不再繼續下去,他也沒辦法離開。
它安慰它的宿主:“等會兒薄予肯定會喝得爛醉,到時候你表現的機會來了。”
宴會上薄予確實喝了很多酒,司機去開車了,他立在門口吹著風,眼神帶著幾分迷離,身旁有喝多了的人走過,險些撞到他,他往後一躲閃,身後是台階,他一個踉蹌,就踩空了。
江茹白這時候伸手扶住了她,語氣帶著關心。
女人長得很美,額前垂落的劉海,趁著她巴掌大的臉更小,眼旁還塗著亮閃閃的眼影,帶著純欲風,但這會兒,薄予眼前卻閃現另外兩張臉。
他表情冷淡的抽出自己的手,語調冷極了:“沒事,謝謝江小姐,我的司機馬上就會來。”
“我陪薄先生在這裡等。”江茹白穿的很單薄,這裡白天下過雨,夜晚有些冷,她的身姿纖弱,搖搖欲墜。
薄予靠著旁邊的柱子,跟她隔著一段距離,側臉冰冷,五官帶著銳利,虛虛閉著眼,一點兒都沒有脫下身上西裝的意思,甚至在司機到來時,一聲招呼不打,直接就上了車。
氣得陪他在這裡吹了好一會兒風冷的發抖的江茹白咬牙切齒:這人也真是沒一點紳士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