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聲響動,驚擾了岸邊人。
柳隨驚覺溫泉還有彆人,循聲望去,男人從溫泉中站起,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上岸穿衣服。
柳隨沒見過這人,顧家人那麼多,他自然不可能每個都有印象,可他有種直覺,這人不是普通人。
那人已經穿好衣服,劍眉星目,體態修長,加上一身奢華貂毛裘衣,更是顯得英俊貴氣。
這個描述似曾相識。
“顧亦傾?”
那人動作一頓,看過來目光很冷淡:“我以為你會避著我。”
“什麼?”柳隨不知道顧藝馨上過眼藥,聽到這話隻覺得一頭霧水。
“我為什麼要避著你?”
顧亦傾目光複雜,這人還是那樣,高高在上到理所當然,明明那般惡劣,卻仿佛無事發生。
“柳隨,你禍亂絕劍山莊,侮辱家父,當真沒有一絲悔過之心?我本想明日再找你興師問罪,你倒好,上趕著送上門。”倘若這人死性不改,顧亦傾不會心慈手軟。
柳隨頭頂問號幾乎要具現化,不過他也不傻,很快反應過來興許是有人說了什麼。
“不管你指是什麼,我沒做過事不會認,倒是你身為一莊少主,怎能憑空汙人清白,凡事都講證據。”
柳隨此刻心情很差,來了這裡一個兩個都找他麻煩,洗個澡都不安生,再想到這人以後很可能成為自家妹夫,就更不是滋味了。
顧亦傾皺眉:“夠了,你已經不是柳家大少爺了,適可而止吧。”
這明顯認定是他錯了語氣讓柳隨火氣上湧。
“喂,你給我過來。”
兩人隔著大半個溫泉,柳隨坐在輪椅上,顧亦傾站在那頭,聽到柳隨話後隻猶豫了一下,運起輕功落到他麵前。
柳隨一把拽住顧亦傾胸口衣服:“我再說一遍,我在顧家安分守己,什麼都沒做,你再不分青紅皂白汙蔑我,我就……”
到這柳隨才想起他也不能怎麼樣,打又打不過,人家還能把他掃地出門……
而從顧亦傾角度,與其說柳隨是拽住他胸口衣服,不如說是攀附在他身上,他眼眸微深:“你就是這樣勾引莊中子弟?”
“?”
柳隨腦中那根弦斷裂了,怒火中燒也不知從哪來力氣,一把將顧亦傾推向他身後溫泉。
然而他坐是輪椅,動作間被顧亦傾牽扯到連人帶輪椅一起向溫泉劃去。
水花濺起動靜響徹庭院。
柳隨落了水便嗆到了,他身體虛弱,幾乎動彈不得,所幸溫泉不深,勉力坐起浮出水麵,連忙張口呼吸。
帷幔被水流卷走,烏發被打濕後像水草一樣蜿蜒在他身上臉上,水珠從顫抖睫毛上滑落。
顧亦傾抹乾淨臉上水後看到就是這樣一幅水妖出水圖,目光凝住。
柳隨沒注意到他目光,他還在艱難平複呼吸,等到能開口了,立馬惡狠狠說:“你再亂說一句試試?”
從沒受過這種委屈,柳隨現在根本不想管有什麼後果,隻想叫他好看。
顧亦傾看著他一言不發,眼中情緒難明。
“哥!發生什麼事了?!”
是柳曄聲音,柳隨費力轉頭,瞬間瞳孔地震。柳曄顯然是急著趕來,衣衫不整,便攏邊走。
“不許看!”
柳隨爆發出最後力氣爬到顧亦傾身邊捂住他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