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哥,這麼晚了,你和柳公子在這……”
顧亦傾語氣冷硬:“與你無關,繼續做你事。”
大約是顧亦傾平日積威,顧獻不敢再問他,轉而關心起柳隨:“夜深露重,柳公子怎麼出來了,身體還好嗎?”
柳隨現在心情可說不上好,和顧獻又有舊怨:“我和顧少爺關係還沒好到互報行蹤份上吧。”
被顧亦傾拒絕尚且無礙顧獻聽到柳隨如出一轍回答肉眼可見消沉了下去。
顧亦傾抱著柳隨離開時候看了失魂落魄顧獻一眼。
隻要稍微透露出在意,便會卑微到塵埃,尤其是他懷裡這個人,最是擅長無視彆人獻上憧憬……或愛意,漫不經心地將他人驕傲和尊嚴碾在腳底。
將柳隨送到地,顧亦傾便一言不發走了。
等人離開,柳曄才迫不及待問:“哥,你怎麼會遇上少莊主啊?”
“沒想到少莊主人還不錯,之前誤會他了……”柳曄先前一直以為顧亦傾和其他顧家人一樣表麵接納他們實則幸災樂禍惡意滿滿,不然也不會對他們處境視而不見,但今天看他對哥哥如此體貼,甚至在行進中用內力給哥哥烘乾濕發,柳曄就覺得顧亦傾人不錯,隻要對哥哥好人都不是壞人。
“曄兒很在意他?”
柳隨心情複雜,要是柳曄也喜歡顧亦傾,即使他對顧亦傾有意見,他依然會支持柳曄,畢竟從今日還有書中了解看,顧亦傾人品還算有保障,真要當他妹夫也湊合……隻是到底不能讓他太容易得逞,他也是男人,容易得到就不會珍惜這種道理還是懂。
柳曄先是奇怪,而後想到她和顧亦傾婚約,有些懊惱:“哥,我婚事你不用操心,除非哥哥病治好,不然曄兒根本沒有心情談情說愛!”
柳隨自然是信,原作中要不是因為柳隨,柳曄也不至於被糾纏上,最終深陷情網,她一切出發點都是為了哥哥。
摸摸妹妹腦袋,柳隨歎了口氣,柳曄什麼都好,就是不會為自己著想。
正因為如此,他更要保護好她才是。
*
翌日,從巡邏顧家子弟口中得知柳隨已經和大哥碰麵顧藝馨一大早便急匆匆趕往主院。
“哥,你見過他了,怎麼樣,他是不是死不悔改?哥你要怎麼處置他?”
顧藝馨踏進房門才發現大哥竟然才剛起,他坐在床邊,神情有些萎靡,仔細看眼周一圈青黑,一看就是沒睡好樣子。
“哥……你怎麼了,沒睡好嗎?”
顧亦傾看著自己手掌一言不發,好一會兒才說:“無礙,做了個夢。”
“噩夢嗎……?”顧藝馨小心翼翼問。大哥今天好奇怪,往常他即使有事也不會傾訴,今天卻主動說夢。
顧亦傾沒有立刻回答。
夢裡他回到了昨夜溫泉……隻是一個荒誕不經夢罷了。
“忘記了,這麼早來什麼事?”
顧藝馨很驚訝大哥竟然一點都不記得方才她說話,隻好再說一遍。
顧亦傾聽完看了她一眼,但凡見過柳隨,就能明白那些顧家子弟為何不能自已,他根本不需要耍手段,至於侮辱父親,從昨天談吐看,柳隨也不像是這麼沒頭腦人。
相反,他觀察力很強,也懂得進退。
“馨兒,你不知道你和他有什麼舊怨,但柳家曾於顧家有恩,無論如何照顧他們是我們顧家應做。”
顧藝馨對柳家不滿根深蒂固,聞言語氣激動:“什麼恩惠?!隻是在試劍大會主持了一回公道,那不是他們應該做嗎?就因為這,顧家這些年伏低做小,送了多少好處依然得不到幾句好話,值得嗎?”
激動過後,想起這是在哥哥麵前,看著顧亦傾注視著她眼神,顧藝馨逐漸平靜下來。
“哥,對不起,我隻是咽不下這口氣,可是哥你竟然不相信我,昨天還不是這樣……”顧藝馨語氣委屈,她動機是不良,但是才一晚上顧亦傾立場就變了,空歡喜一場,顧藝馨氣得腦仁疼。
顧亦傾聞言尷尬地沉默了一會兒。
“昨日是我偏聽偏信……”他確實對那人有偏見。
顧藝馨更氣了,但是她又確實沒法反駁,她想到一種可能,質問道:“突然對他這麼好,哥你是不是也被他迷惑了?”
顧亦傾語氣陡然變差:“再怎麼說他都是客人,不可失禮,父親教待客之道你都忘了?再胡言亂語就自己去祠堂。”
祠堂對顧藝馨顯然很有威懾力,她動了動嘴唇沒說出話來,氣衝衝跑了。
顧亦傾看著她離開背影嘴角緊繃。
事後顧亦傾找了人取證,事實證明柳隨果然是無辜,隻是取證過程中發現了令人不快事,這些證人立場完全偏向柳隨,失去了客觀性,簡直枉為顧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