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最近那些狗賊越發猖獗,前日孫由在回京路上遭襲,我擔心……是否要加強王府守衛?”
書案前男人放下筆:“不必,府內守衛森嚴,正麵交鋒他們不是對手,照單收著就是,倒是旁門左道要防著些,你叫王管家多留意最近入府新麵孔。”
“是。”
將書信封好男人抬頭,見下屬還沒走:“還有什麼事?”
下屬麵色猶豫:“王爺,今年擷英大賞,您一定要去嗎?”
“去,怎麼不去?美人是世間珍寶,絕頂美人便是無價之寶,擷英大賞美人如雲,偶爾還能遇上滄海遺珠,錯過了本王可是要後悔。”
“可是今年情形,長月樓那種魚龍混雜地方……屬下擔心王爺安危。”
男人眉間輕浮散去,顯出幾分嚴肅:“易樓,你我都是屍山血海中走出來人,沙場沒有貪生怕死戰士。”
沙場不能貪生怕死,尋花問柳更不能是嗎。
易樓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低下頭稱是,接著向王爺提出告辭。
離開書房後易樓向管家住地方走去。
王爺什麼都好,就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府中住女眷快比小廝還多了,偏偏也沒見他對哪個特彆上心,到現在還沒成婚,要是有個王妃鎮住王爺讓他收收心就好了。
隻是王爺對美人要求極高,能讓他鐘情,還能將他管得服服帖帖美人怕是難找。和王管家交代一番王爺傳話後易樓就滿是愁緒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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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鎮王府位於鎏金城西北麵,作為一國都城,鎏金城實在有夠大,兩人穿過不知道多少街區,天色都黑了才看到王府圍牆。
“好氣派啊。”占地廣不說,光從圍牆用料以及偶然窺見牆內景色便讓人心馳神往。
小乞兒搖搖頭:“這哪算氣派,劉太師府邸才叫氣派呢,不過他那種狗官,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府裡一花一草都是臭!”
柳隨有些詫異,原作裡對北鎮王描述不算多,隻知道這人武功高強喜好美色,是大越戰神,沒想到在民間好感度這麼高嗎?
他回憶了下原作中關於北鎮王橋段,除了輕浮還是輕浮……
“彆發呆了,跟我來。”
小乞兒沒有帶他走正門,繞來繞去,甚至繞過了後門,在一個偏僻角落裡四處張望了一會兒,從懷裡掏出沒吃肉包子,先是敲了敲圍牆,隔了一會兒牆那頭傳來敲牆聲,小乞兒聽到便把肉包子扔了進去,小聲說:“二柱,我有事拜托你,開下後門。”
牆內傳來另一個稚嫩聲音:“一個肉包子就想我給你開門,做你美夢呢!”
小乞兒嘶了一聲,忍痛摸出一貫銅錢扔進去。
對上柳隨一言難儘眼神,小乞兒麵色漲紅:“看什麼看,親兄弟明算賬懂不懂啊。”
很快側邊小門傳來吱呀一聲,一個和小乞兒差不多大小孩探出頭來,向兩人招手。
小乞兒帶著柳隨從門縫裡擠進去。入門後發現連著後門是一片空地和一個小屋子,屋前雜亂擺放著許多工具,主要是清潔和乾雜物用一些東西。
那小孩手上正拎著掃把,穿雖齊整,卻算不得多精貴。柳隨看向小乞兒,這就是他口中王爺跟前紅人?
小乞兒被看穿,這回也不臉紅了:“哎呀不要在乎這些細枝末節,你到底想不想救你妹妹。”
“想。”
小乞兒轉向他朋友:“二柱,拜托你個事,這人妹妹被一個壞蛋逼良為娼賣去長月樓啦,你認識王爺,能不能幫他牽個線,叫王爺主持公道救回他妹妹?”
叫二柱小孩表情像是便秘:“王小狗你有病吧?王爺救我是王爺仁慈,我何德何能能和王爺扯上乾係,這事我沒辦法。”說著把那一貫銅錢扔還給小乞兒。
“哎彆啊,”已經和柳隨誇下海口王小狗咬咬牙又從懷裡摸出金葉子分出一片,“這個也給你,夠不夠?!”
二柱一看金葉子麵色都變了:“你打哪來?王小狗我告訴你你彆做些偷雞摸狗事啊,真坐牢了沒人能救你,我早說了要你跟我一起來王府乾活你不聽,你怎麼能乾這事……”
“不是,我沒有!”王小狗急忙辯解。
柳隨在一旁聽著聽著忍不住感慨:“你們關係真好啊。”
“放屁!”
“誰跟他關係好!”
柳隨也不反駁,轉回正題:“這金葉子算是我給他,不是偷,小朋友,我妹妹事真沒有辦法嗎?”
二柱和王小狗不同,在王府待了一陣子他早就被管事教育過,知人知麵不知心,有很多人對王爺虎視眈眈,二柱打量了柳隨一陣,見他藏頭藏尾不是很可信樣子,說:“王爺身份貴重,哪是我這樣小雜役使喚得動。你們還是趕緊走吧,王府警戒森嚴,放你們進來我已經很冒險了,要是被管事知道非扒下我一層皮不可。”
柳隨沒有失望,他目是混進王府拿到藥,並不是真要北鎮王救柳曄。
“抱歉麻煩你了,王小狗,不要再為難你朋友了,我們走吧。”他聲音落寞,“對了,還要麻煩你幫我找個落腳點,那惡賊恐怕不會放過我,我暫時不敢回原先住處。”
王小狗看了二柱一眼,重重哼了聲:“你就跟我住,大不了一起死,走吧!”
柳隨步履緩慢看著身體就不太好樣子,落寞身影越發蕭索淒涼。
二柱看著兩人離開背影動了動嘴,在兩人即將踏出門前終於:“站住,天都這麼黑了還想去哪,王管事前日說了內院缺個小廝,你要實在無處可去明日我向王管事推薦你,你妹妹事我幫不了忙了,不過王府貴人多,興許能找到轉機。”
“至於今晚,便先在我這湊合一下吧。”
柳隨和王小狗對視一眼,齊齊出聲:“二柱你真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