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隨對眾人謾罵不為所動,咳嗽了一聲:“彆廢話了,誰都可以,上來和我對峙。”
他態度太過理所當然,甚至有些高高在上,反倒叫下方新秀們有些迷糊了,為何他全然不怕,難道真有隱情?
子遊神情複雜,低頭思索了一陣,主動翻身上台:“我來吧。”
柳隨認出他聲音,身子一頓,繼而想到他也是流言中毒者,重新放正心態,態度倨傲:“開始吧。”
子遊心情酸澀,又難過又憤怒,說:“一,你修煉邪功,才導致自己模樣大變,體寒虛弱畏光畏風。”
他話一出口便覺出不對,底下新秀們也沉默了,首先以前沒什麼人見過柳隨,模樣大變不可考,其次畏光畏風這點……好像也沒有。
沒想到柳隨主動承認了:“我確實畏光畏風,現在隻是用了家傳秘藥克製症狀,這點絕劍山莊各位可以作證。”
柳曄緊張地看向他,不明白哥哥怎麼了,雖然她一直不清楚哥哥到底哪來秘藥,可為什麼要承認。
在人們再度喧嘩前,柳隨說:“可這是我自小便有症狀,這點想必諸位也都知道,你們若說我從十二三歲便開始修煉邪功,那也行吧。”柳隨抬頭張望,他其實看不見,但依然作出尋找樣子,“有對功體了解人嗎?如果還是不信話,我究竟有無修習邪功,找人一驗便知。”
眾人麵麵相覷。
林瑜遷站在洛熙擇旁邊,邊搖扇子邊說:“洛先生,機會已經來了,你不親自去送他一程嗎?”林瑜遷想到洛熙擇對柳隨態度,自覺賣了個人情,不由對當前局麵滿意非常。
洛熙擇嘴角揚起:“好啊。”
洛熙擇上場引起了眾人竊竊私語,說起來也不知毒醫此行究竟為何,明明可以參加試劍大會,結果根本沒報名,似乎隻是來絕劍山莊觀賽,倒也和他平日捉摸不定行事相符。這回見他上場驗身,想到毒醫名頭,眾人不自覺安心,如果是毒醫話,驗身便更可信了。
柳隨聽到洛熙擇名字,心頭一緊,完了。
洛熙擇似模似樣在他身上查驗了一番,柳隨心都揪起來了。
林瑜遷笑容越發大了,他已經可以料見柳隨被釘死在罪名上場麵。
“他不會武功。”洛熙擇語氣不耐煩。
底下嘩然。
“怎麼會?!”
林瑜遷笑容僵住,扇子展了一半險些落下去。他遙遙對上洛熙擇視線,對方露出個嘲諷神情。
比起柳隨這種廢物大少爺,林瑜遷這樣自以為是貴公子,更惹人厭。洛熙擇並不覺得自己在幫柳隨,他隻是看不慣這些所謂武林天驕罷了。
趙信眼睛一眯,上前一摸柳隨手腕,斥責道:“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堂堂毒醫竟也會失手,他雖半點武功都沒,身體卻長期被邪功侵蝕,若他沒修煉過邪功怎會有如此虛弱!還有那奇怪症狀。”
柳隨心知他說是《九聖蓮華經》功力影響,柳隨身體會變成這樣就是因為在幼年時被怒而離家柳必成打入了功力,柳家不許柳家人修煉《九聖蓮華經》是有道理,這功法確實很邪性,年紀尚小柳隨根本駕馭不住,身體被邪功摧殘成這樣。
洛熙擇對上趙信完全不虛,嘴角咧起嘲諷弧度:“你說是不錯,可那邪功於他完全無益,若說是他主動修煉,我可不信。”
毒醫和武林盟前輩交鋒,讓底下人有些迷茫,洛熙擇和趙信說法都有道理,柳隨究竟有沒有修煉邪功,一下成了謎題。
但偏見根深蒂固,加上先前被柳隨騙過,甚至因此錯失了賞金,大多數人對柳隨態度憤然,選擇相信趙信,繼續在那聲討柳隨。
子遊也皺眉思索,隔了好一會兒才繼續列數:“二,你用邪功禍害青年俠士,逼迫他們……與你苟合,吸取功力。而且,你還親自對我說過,你就喜歡年少有為青年才俊,長得越俊越好,還喜歡用鞭子抽人,滴蠟聽人慘叫。”
底下人紛紛露出覺得惡心神情,尤其是眾多男性,更是覺得後怕,對柳隨越發防備排斥。洛熙擇也用看笑話眼神看著柳隨。
柳隨:“……”現在就是很後悔。
子遊看著他,見他半天不說話,麵上逐漸露出失望神色。他還在期待什麼。
柳隨歎了口氣:“我不會武功,之前對你說都是胡謅,我既不是斷袖,也沒有折磨人愛好。”
“你說是就是?空口白牙誰不會,證據呢?”底下有人說。
柳隨反問:“那我也要問,證據呢?說我……猥褻男人,倒是找個受害者出來給我看看?”
“魔頭休要狡辯!受害者肯定早就被你處理掉了!我們上哪去找?”
“就是!”
柳隨頭痛,這會兒倒是有腦子了,就是沒用對地方。
岑心早就看到窩火,提起裙擺飛上台:“柳哥哥,你和他們解釋什麼,你已經是我相公了,怎會喜歡男人呢?”
她目光掃向台下:“你們一個個在做什麼美夢呢,柳哥哥會對你們這群臭男人有想法?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放屁!我們厭惡還來不及,你少胡攪蠻纏,我們今天就要這魔頭認罪!”
“沒錯,和這種變態有什麼好說,也隻有你口味獨特喜好變態!”
眾人唇槍舌劍,岑心非但不怵,一口一個頂回去。她就是看不得彆人瞧不上柳隨,心說我相公天下第一迷人,這群垃圾也配?
雙方越罵越上頭,逐漸有動手動腳趨勢,岑心快摁不住想出劍心。
情緒上頭,她乾脆砍斷繩子將柳隨拉起來,一把扯下柳隨眼上蒙著白綢,指著他說:“給老娘好好看看,我相公究竟有多好,再多逼逼一句老娘割了你舌頭!”
場麵忽然極度安靜。岑心後知後覺心頭發虛,完了,把自家寶貝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