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正義(1 / 2)

因為柱子都是實心兒的,馬小芳賞了小張幾個大耳光,並且讓他滾的遠遠的,永遠都不要讓她再看見他。

小張捂著臉回到工頭上,這兒陳麗娜跟母老虎似的,立等著要錢呢。

你把人屋子砸了,拍拍屁股就走當然不合適,這得給人修房子的錢啊。

“錢我真沒有,但我有仨閨女,你這兒子缺媳婦子不,不行領走一個?”

“小張,甭跟我玩這套,當初你在烏瑪依乖乖兒的滾蛋,今天在紅岩,我照樣能治你。陳麗娜說。

小張攤著雙手就笑了:“那你來治啊,我就在這工地上,不走。不走,但就是不給錢。

“小張,你不覺得虧人嗎?”陳麗娜反問

小張繼續的笑:“強龍不壓地頭蛇,這話不是你說的。咱們龔姐當初多牛的人啊,到烏瑪依礦區,不就是叫你們這幫地頭蛇,給弄沒了的。”

他還歎了口氣:“要當初龔大姐沒倒台,說不定這社會是個啥樣子呢,媽的,我說不定現在已經升到中央了,那至於在這兒給人當孫子,包工程,天天擱腳手腳上掰豬蹄扣子啊。

說著,他把手裡一隻豬蹄扣子拍到陳麗娜麵前,低聲就來了一句:“便宜占光了就走吧,何必了你們?

高所長也說:“小陳,這樣吧,我給你們打個保底,兩年時間,讓他給你把房子起起來,咋樣。”

他又來和稀泥了。

今天的陳麗娜,還是昨天那蓬頭垢麵的樣子,臉都沒洗,臉上兩行淚斑。

雙臂一抱,她說:"你們真以為,我在紅岩就憑你們欺負了你們真以為你們就能一手遮天?

小張一幅,我就是把你欺負了,你能咋地的樣子,還說陳場長,黃河沒蓋子,咱紅岩可亂著呢,你說你在這兒犟個啥氣啊,真準備讓聶工到下遊撈你的屍體嗎?

聶國柱知道紅岩的水深,勸陳麗娜說:“算了吧,我算是看到了,這社會啊,黑透了,沒治了,麗娜,早點回邊疆吧,我要吃個虧沒啥,你還帶著個孩子呢,萬一真在這兒吃了大虧呢?

“我不走,我和我兒子就在這兒站著,你們要不解決,我就躺在省委的門上,也不準你們進出,你們要不怕延誤工期,咱們就拚,我這條命不要了,我就要看看,你們這事兒給我咋解決

說著,陳麗娜就跟聶國柱說:“我和我兒子都不怕,你怕個啥,把這門堵了,咱們就在這兒坐著,我倒要看看,今天誰敢從這兒進出。

她這真是要拚命了她。

小張拎著個小皮包,沒辦法,就又去找馬小芳了。

領導,那女的難纏著呢,現在問我們要修房子的錢,你說咋辦?

馬小芳剛洗完澡,給冷奇打過電話,也不知道冷奇會不幫自己把大黃魚給截停在半路上,正愁的六神無主呢,一聽陳麗娜得了黃魚不說,居然還要賠她房子的錢。

她拔了幾個電話,一個直接打到冬風市,問那邊的武裝部要調人,結果人說武裝部長已經出去執行任務了。

生氣,惱火,她想起早上那一桶溲尿,咬著牙說:“她不是會耍潑嘛,居然給我潑尿,你也讓你的人往她們身上淋糞,不就是比潑嘛,我倒要瞧瞧,誰比誰更潑。”

小張一聽,這主意好啊。

既然陳麗娜能從自家往出來潑尿,他為啥不能呢。

這不,轉身,他再回省委,就準備要這麼乾去了。

聶國柱和陳麗娜,三蛋兒三個,堵著門呢,人讓進出,材料不讓進,省委門前聚了一大堆送材料的人,裡麵當然也停工了,那不還有好事兒的人,也聚在省委門上,全圍在一起看熱鬨

人群當中,有一老頭兒,手裡抱著個收音機,若無其事的站著呢。

突然,有個中年男人拔開人群,就走到老頭子跟前兒了爸,您找我?

要有層次高點兒的乾部過來,保準得給嚇死,因為,這中年男人,正是紅岩省現在的二把手,金勝。

“聶司令當初可是我的老首長,你們把人房子砸了不說,現在還這麼侮辱人,你說,你們辦的這事兒地道嗎?”老爺子威嚴著呢。

金省長看見省委門上站著的那三個,示威的人了

他說:“爸,咱們不是為了搞修葺,換地兒辦公了嘛,這事兒我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個屁,劉莉昨晩跟你說的時候我也聽見了,她說她聽說好多人風傳聶司令家有寶,有人不計後果準備搶呢,你倒好,非但任手下的人動了人的房子,好好一個省委,現在搞群混混在那兒雞飛狗跳。”老爺子說著,把收音機往省長懷裡拍:“不說對不對得起老司令,北京多少人盯著你呢,你是我兒子,你要再不作為,放任手下的人這麼亂搞,趁早退了回家養孩子去。

說白了,紅岩黑道白道,從高層到百姓,大家都想知道馬地主的爺爺拒不肯捐飛機後,那錢都藏哪兒呢。

不過是老了三代人,過了幾十年,這事兒傳玄乎了,就真真假假了而已。

可這老爺子,以及很多人明明白白盯了一晚上,隻看到聶工一家受了無儘的屈辱,可沒見什麼金子。

金省長站原地看了會兒,發現鬨的確實不像話,招來秘書不過幾句話的事情。

很快,省委的乾部們就出動了。

聶國柱是真準備好了不成功就成仁的,還不停跟三蛋說:你放心,聶叔叔這回呀,誰保護不了,也一定保護好你。

三蛋很想說,爸爸之所以敢走,就是因為媽媽這兒有人能兜底兒,但跟聶國柱,卻沒法解釋這事兒。

總之,不論任何事情,聶國柱跟聶衛國一樣,永遠都是屬於心情大起大落,大悲之後大喜,如果事情不順利,就要罵社會真黑暗,如果事情有轉機,就得說上麵都是青天大老爺的人

他真當小張能隻手遮天呢,沒想到省委的乾部一出麵,小張直接就跟孫子似的。

“對方報價一萬兩乾塊,張寶生,這錢你能出嗎?“省委的乾部問小張。

小張攤著雙手說:“我真沒錢啊領導,你總不能逼我去賣孩子吧?

“那行了,這工程你不用做了,明天開始我們重新招標人來做。這一萬兩乾塊,就從我們應該結給你的款項裡出吧。”省委的乾部說。

小張仿佛給雷劈過一樣:"領導,這施工隊可不是我一人的,馬小芳你們認識嗎,咱們軍區的領導,這工程她往上麵打過招呼,你們不能隨隨便便就把我給換了

事實上省長就在外麵站著呢,不過領導們嘛,都低調,不可能直接出麵。

但是,省長直接回頭就吩咐身邊的秘書:“去查一下,看這工程是不是馬小芳攬的,要確定是,把她的人事檔案退回軍區

秘書一聽,其實也有點為難:“馬小芳要進財政廳,那不是上麵有人打過招呼的嗎?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這個女人膽子大到能明搶,讓她進財政廳,以後財政廳豈不要姓馬?”省長聲音裡都帶著怒氣了。

真有大領導盯著,共和國的事情,辦起來那叫一個,效率驚人。

陳麗娜帶著三蛋回了家,洗了把臉的功夫,省委那邊已經來人,一隻牛皮紙大信封,裡麵厚厚的一遝子,全是賠她的,廳屋的修葺款。

“麗娜,你看派處所都把我給除名了,要不這廳屋,我來幫你建吧,保證木料價格,你給我兩乾塊就成,這屋子呀,我就能給你起起來。

陳麗娜說:“表哥,你看小張那包工頭,當的好嗎?

聶國柱想了想,搖頭:"跟狗一樣。對上一張臉,極儘獻媚對下一張臉,極儘凶惡,真的,人都活成狗了。

剛才聶國柱出門看了幾眼,見那小張蹲馬路上乾嚎呢,哭的真跟條狗一樣。

陳麗娜又換了件裙子,從屋裡出來了:“不是生活實在過不去,就彆去當狗,你好歹還是當過兵的,你就說,省委在咱這事兒上,公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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