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人和人生來就是一樣的呀,人妹妹生來,就跟大妞和二妞不一樣。
生的漂亮,又乖巧,人見人愛,小花裙裙洋娃娃,還特善良,一會兒要替大妞擦鼻子,一會兒又要替二妞梳頭發,小小個人兒,滿院子都是她熱鬨的身影
何蘭兒覺得陳麗娜對於姐姐,未免太苛待了一點,也覺得,姐妹之間嘛,有多大的仇,能一兩個月不說話。
倒是陳父明理,等陳麗娜走了,就說:“你也真是不懂事。這個夫妻之間,其實很怪的,你要有外人跟他們作對,他們就團結一致了,可要是順風順水,人閒嘴巴癢,就非得要吵點兒架。麗娜看著是天天趕著王紅兵,讓他離婚呢,但其實吧,她越這樣說,紅兵和麗麗就越能一致對外,為了不讓麗娜得逞,也不會離婚。他們兩口子都氣麗娜,有共同語言了,紅兵勸點兒啥,麗麗就能聽得進去,麗娜是為了麗麗好啊,你明白她的意思嗎?
何蘭兒想了想,是發現最近王紅兵兩口子恩愛多了,陳麗麗好像也明理了不少。
不像原來,動不動出門就說,陳書記是我妹啊,我家關係有多大啊的那種話了。
好嘛,這裡麵的道道,原來這麼深啊。
在農場的時候,聶衛星挺高興的,但一回家,她就不開心
幾個哥哥還是喜歡的,但她不喜歡爸爸了,不給聶工抱。
“衛星,為啥不給爸爸抱呀,那是你爸爸,給他抱抱,好嗎陳麗娜說。
聶工也伸著手呢:“你小時候多乖呀,爸爸抱著你看書,寫稿子,半天都不動一下的,怎麼現在不肯讓我抱了。”
“不是爸爸。"妹妹很不高興,扭頭往陳麗娜懷裡鑽,就是不肯叫聶工抱自己,一碰就哭。
聶工忙,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陪閨女,也沒把這事兒太放在心上
結果,第二天一早,他正準備岀岀上班呢,就聽妹妹特歡樂的叫著呢:“爸爸,爸爸。
冷奇來了,進門很不客氣的,把聶衛星往脖子上一架,跑隔壁看回馬,再到後麵林子裡摘倆沙棗兒,妹妹坐他懷裡,親父女似的。
聶工看冷奇把妹妹架在脖子上,搖著她的兩隻小手於基地走來走去,帶著她摘沙棗,摘葡萄,再看看二蛋,好吧,這個他是確定架不動了。
就蛋蛋還小一點,這不倆父子跟在冷奇身後走了嘛。
聶工就說:“聶衛疆,你也喜歡騎爸爸脖子上嗎,要不要爸爸也架著你走?
三蛋正在玩魔方呢,聽爸爸這麼說,嚇了一大跳:“我腿好好的,乾嘛要你架我啊。"孩子看鬼似的看了聶工一眼,嚇跑了
冷奇最近不是因為安娜懷孕,每天跑毛紡廠噓寒問暖送湯送飯嘛,順帶著,倆人中午就要把妺妺給帶走,帶到武裝部去午睡,下午,隻要不岀任務,他也喜歡陪著妹妹玩。
在妹妹眼中,相比總是忙碌的聶工,冷奇才是她爸爸。
順遂而又歡快的日子啊,有一個穿著軍裝的爸爸,總是會拿著布娃娃悄悄在躲在窗子外麵逗妺妺玩的日子,總是顯得那麼的快。
轉眼就是78年啦。
“衛民,裝這麼多麻花,路上吃得完嗎?”才剛過完年,聶衛民就該去學校補課了。
他本來就帶了好多乾糧,還往自己兜裡揣麻花呢:"能,我正長骨子呢,為啥吃不完,再見啊媽,再見啊小衛星。
“哥哥再見。”小衛星正在炕上玩洋娃娃呢,給大哥親了口,就給他揮著小手。
大過年的,外麵路上全是雪印子。
聶衛民的被褥和水壺,還有洗臉盆兒,刷牙缸子,全都綁的整整齊齊的。
要說打包這些東西,還是當初聶國柱教聶衛民的呢。
一溜煙兒的,他就往農場的方向跑著,冰天雪地,傍晩,風茬子呼啦啦的刮著,聶衛民穿的就跟隻大棉球一樣,邊跑,兩行粗粗的熱氣就從他的鼻子裡往外冒著。
跟了有十幾裡路吧,對麵也跑來個姑娘,也是穿的跟個胖球一樣,鼻子裡也粗粗的,往外呼著氣兒呢。
“給,我媽炸的麻花,放了蜂蜜的,比你媽的好吃。聶衛民說著,彎腰喘氣,指著自己大麅子似的鞋說:“蹲我腳上歇會兒吧,一會兒估計就有車了。
劉小紅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到了聶衛民的腳上,就啃起麻花來了:“你今天走的比我快,你走了十八裡路,我才走了十裡
“小丫頭,我是男人啊,是你這小丫頭能比的嗎?
劉小紅比聶衛民辛苦啊,出門前要掃院子,還要給倆妹妹洗衣服,把晚飯做好,沒來得及吃一口趕忙兒出來的。
當然,何蘭兒和陳父並沒有要求劉小紅做這些,但是呢,現在陳麗麗硬氣著呢,拒不肯收陳麗娜給的任何錢,決意跟妹妹決裂,就劉小紅那點兒學費,她也是自己交,劉小紅在家,就更加不敢有一刻停頓了。
自己的媽媽和小姨置氣,她夾在中間難做人,劉小紅也是夠冤的。
本來在農場就可以搭車,但是吧,聶衛民非得讓她和自己彙合,一起搭車,她本來一天累的要死,可也沒法拒絕聶衛民
高中學習本來就緊,而她們一班呢,總共就倆女生,高小冰不輸男生,她也不能輸,每一個學生,每一天都跟瘋子似的
用柴校長的話,這三年誰思想敢拋錨,那個男生和女生敢走的近一點兒,我管你是誰,兩個一起扔出去。
所以,在學校裡,聶衛民和劉小紅幾乎一句話也不會多說
也就每個周末,回家和上學的這麼短短一點時間,倆人能起站會兒,看看對方。
雖然冷吧,她坐聶衛民腳上,都快要睡著啦。
“聶衛民,我給妹妺做的花棉襖她穿上好看嗎?"對於聶衛民來說,回家就是睡大覺,躺熱炕上烙著屁股看書
劉小紅可沒得休息,就給幾個妹妺和陳麗麗做衣裳,也得耗幾天的時間
“好看是好看,但沒必要啊,安娜姨給她做好多羊毛的,穿上可暖和了,你那棉衣啊,不頂暖的。”聶衛民說。
陳麗麗和陳麗娜依然交惡,也不許劉小紅到聶家走親戚,那小棉襖,還是劉小紅悄悄兒衲的呢,她說:“不頂暖嗎,那下次我棉花壯多點兒。
她挺累的,坐聶衛民腳上,閉上眼睛就開始打瞌睡了。
不過,就在這時,大卡車來了,遠遠兒的就打著喇叭,那意思是,詢問著要不要坐車呢。
車上隻有寥寥幾個人,也都是不認識的人,不過,聶衛民和劉小紅也假裝作不認識,坐的時候隔了好遠。
等進了校園,他們就是,人人知道是表兄妹,也是同班同學,但基本上沒有任何交集的,普通同學啦。
聽說於東海於公安找了個衛生院的醫生做妻子,陳麗娜和安娜異口同聲:"以後於公安受了傷,進醫院豈不直接就等於回家了?”
倆人說著,相視大笑。
安娜現在也懷孕啦,估計眀年,孩子就該岀生了。
倆人都受邀,做為夫家人,得幫於東海這個光棍戶兒操持婚禮。
而他的婚宴呢,就擺在武裝部,因為他的宿舍在那兒嘛。
過完年才上班,聽說這一回呀,於東海家熱鬨著呢,因為他哥於連海,高大勇,還有好多曾經在礦區工作過,後來又調走的老同誌,全都要回來。
礦區,又要熱鬨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聶衛民,你談戀愛你媽媽知道嗎?衛民:求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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