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另一個反派(1 / 2)

妺妹是冷奇抱著,放到陳麗娜車上的。

她乖啊,拉著冷奇的手還在叮囑:“不準跟我媽媽吵架。

“我那敢惹她啊,她厲害的就跟個母老虎似的。”冷奇說。

妹妹才不信:“是你不對

“我認錯,我跪搓板,行了吧。“冷奇隻差舉手投降了,揮著手,跟聶衛星那叫一個難分難舍。

“所以,你這閨女,有倆爸倆媽。

可不,咱們武裝部的部長冷奇,是我閨女的乾爸,比我家聶工還疼她呢。”

鄧東崖對於陳麗娜的生活,是越發的好奇,以及,羨慕了。

他原來總遺憾陳麗娜生活在這樣的偏遠之地,生活未免不如上海那般的熱鬨,有意思。但真在礦區呆了兩天,突然就發現,她稱這兒為烏托邦,不是開玩笑的。

這兒的人似乎普遍純樸,熱情,也不像上海那樣,人人都滿懷著功利之心。就比如說,冷奇那個武裝部長,熱情,帥氣,利落乾練,鄧東崖雖說沒怎麼跟他說過話,但是心裡很是尊重,並且佩服他。

這不聶工買好了菜一上車,就該回家了。

陳麗娜一回家,就得要做飯的,二蛋幫她砍柴,手裡還抱著英語書呢,礦區中學的錄取分數線去年是408,陳麗娜給他說的是,苦千一年,從此幸福一生,端槍,當兵,到兵營裡過好

日子。

三蛋在幫陳麗娜洗菜,而聶工呢,得招待客人嘛,就陪鄧東崖坐著,倆人一起聊關於上海汽車場轉型的問題。

鄧東崖是上海人,飲食清淡,陳麗娜就剁了一塊五花肉,捏成丸子,做了個四喜丸子,他胃不好,肯定喜歡吃燉的軟爛,易消化的食物嘛,現在羊是最肥的時候,聶工親自跑到市場上挑的,宰好,剝乾淨,洗的乾乾淨淨的小羊羔,塞上調和往火牆裡一烤,至少得烤上三個小時呢。

怕鄧東崖餓嘛,陳麗娜就先給他和孩子們熬了幾碗奶酪岀來

淋上蜂蜜和花生,灑幾枚碎葡萄乾和核桃仁,這東西格外的開胃,果然,鄧東崖一嘗就放不下了。

鄧東崖吃著奶酪,跟聶工兩個聊著汽車場的事兒,冷靜觀察,就發現聶工家這幾個孩子,是真乖,乖的跟那訓練有素的士兵一樣。

這不,到了晚上,鄧東崖肚子餓的咕咕叫了,飯菜才上桌

當中一隻烤的焦黃的小羔羊,撲鼻的鮮香,邊上還有他喜歡的炒青菜,四喜丸子,油色鮮亮的紅燒肉,而主食呢,並不是米飯,而是熬的爛爛的白粥。

“要早知道麗娜的手藝這麼好,在黨校的時候,我會多去蹭幾次飯的。”鄧東崖說。

大人不動筷子,孩子們不敢先動筷子。

二蛋好久沒有吃過媽媽做的烤全羊了,而且,他吃粥吃不飽,手裡是大饅頭,努力裝做文雅的說:“鄧伯伯,你先吃。”

這幾天二蛋聽爸爸媽媽議論,說這個伯伯胃口不好,他很開心啊,畢竟所有到二蛋家做客的人,肚量都特彆大。

而媽媽呢,除了過年,並不常做這些好吃的。家裡最重要的飯,還是揪麵片和漿水麵,孩子們又正是長骨頭的時候,彆說烤全羊了,給他們四父子烤一隻全牛,他們也能一頓乾掉。

尤其住校的聶衛民,彆看瘦津津的,胃口大的跟個無底袋似的。

鄧東崖的胃是著了冷風就不舒服的,所以呢,確實是淺嘗輒止,雖然烤全羊嫩的放在舌頭上就要化了一樣,也不敢多吃僅僅是夾了兩塊肉而已。

再吃了一塊紅燒肉,兩隻丸子,喝了一碗粥,他就算吃飽

吃完了飯,照例是二蛋和三蛋兩個照料著洗鍋。

陳麗娜這不,一直掂記著鄧東崖讓她養孩子的事兒呢嘛,見他給自己賣了個關子,卻再不肯多說了,就說:“東崖,你不要講話講一半,倒是好好跟我說說啊,你要我幫你養兩年的孩子,究竟是誰?

鄧東崖擺手:“咱們暫且不說這個。麗娜,我聽了你對你們礦區的前景規劃,確實覺得你做的非常好,但是吧,你現在設想的那些工業,想要帶動一個大產業區,還是不容易,你想過如果礦區有一個汽車廠,會怎麼樣嗎?

看聶工兩口子麵麵相覷著,鄧東崖又說:“我們上海汽車廠要在北方建立分廠,我可以把這個分廠,設在你們烏瑪依,對於地方經濟來說,那將是非常大的一次帶動,而且,汽車廠要設分廠,可是要給上百萬的資金的,你們想要嗎?”

陳麗娜心裡激動,但並沒有表露出來。

她想的,是鄧東崖所說的,那個極難管教的孩子呢。

讓她幫他帶孩子,陳麗娜就有點頭痛了,究竟得是多難管教的孩子,鄧東崖才這麼難說出來。

這不,陳麗娜借著進小庫房拿水果,給聶工個眼色,就把他給叫出來了。

邊疆的水果啊,放在地窖裡,一年半載都不會壞的。

甭看現在是春天,去年冬天存下來的蘋果,皮特彆厚的哈密瓜,還有拳頭大的大蘋果梨,都是一股子的香氣。

會兒他說要送孩子給咱養,你來拒絕啊。"陳麗娜就跟聶工說。

聶工點頭:“當然了,咱家就四個呢,我們又不是開福利院的,劉小紅咱都沒養,幫他鄧東崖養孩子,他想得美

“對,反正服裝廠的事兒定下來了,他再用啥誘惑我,我都不幫他養孩子。

上海當然時令水果多,但是,就現在來說,也沒有草莓和指頭肚大的小西紅柿啊,還有一種比拇指稍大一點的果子,鄧東崖撿了一隻來吃,並不算太甜,但是吧,味道岀奇的好。

陳麗娜介紹說,這是農場的田書記,最近用茄子和西紅柿雜交,研發出來的新水果,鄧東崖不懂農業,確定自己雖然見多識廣,也沒見過這東西,於是吧,就多吃了幾顆。

這不,他清了清嗓音,搞的很正式的,就準備要談孩子了

當然,聶工和陳麗娜交換一個眼色,也是早就想好了,委婉的拒絕幫他養孩子。

翻開皮夾子,從裡麵拿了張照片出來,遞給聶工看了看,再遞給陳麗娜。這照片上是倆大人,倆孩子,大人呢,肯定就是鄧東崖和他愛人了。

而倆孩子呢,大的是個男孩,咧開嘴笑著,小的是個閨女,兩隻眼睛很大,看起來屬於特彆機靈的那種,跟鄧東崖的家屬長的,非常像。

不過,就跟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陳麗娜是聶衛民兄弟的繼母一樣,陳麗娜隻看了一眼,就發現了,鄧東崖這家庭,應該也是再組的。

“這是我大兒子,今年九歲了,跟你家最小的那個兒子一樣大,特彆特彆不服他繼母的管教,在家就是欺負妹妹,跟繼母對著乾,還欺負妹妹,在外麵呢,簡直是……”

鄧東崖說起來挺不好意思的,好吧,這唐國強式的大帥哥看來也屬於後院不寧的那種嘛。

“紮人自行車胎,給人汽車下麵放釘子,下水道的井蓋子上放鞭炮,這孩子呀,我真的,回回想給送少管所去,但他還太小,人不肯收啊。”

聶工一看,該自己上場了,就說:“東崖,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是吧,我們家孩子已經夠多了,你家的孩子,恕我們真騰不起功夫來照顧,好嗎?

鄧東崖一聽聶工拒絕的這麼乾脆,挺遺憾的,但也不好強求人家,就歎了口氣說:“你們至少考慮考慮,天下父母心,誰都希望兒女好,但我對於我這個兒子,是真的無能為力。

陳麗娜看著照片,莫名覺得這孩子長的特彆讓她眼熟。

看了半天,她說:“他是不是叫鄧淳?”

鄧東崖愣住了:“我原來跟你提過?

“大概提過吧。"陳麗娜說著,就把照片接了過來,仔細看了半天,笑著說:“這樣吧,你把這孩子送來吧,但咱們可得說好了,跟我家的一起吃,一起住一起上學,我家大的倆可凶著呢,他要敢欺大打小,對妹妹不好,衛國和衛民肯定會拎著拳頭伺候他,真打傷哪兒了,我可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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