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給聶衛星喂過奶吧,乳/房保養的可真好。”季超群邊查,邊說。
陳麗娜一聽就又開始臭美了:"是,我沒喂過奶,而且,你不覺得這東西它要經常接受按摩嗎,說說吧,在你檢查過的女人中,這個年齡,我是不是最棒的。”
“是,確實是最棒的。”李超群說。
外麵,聶工就在窗子外麵站著呢。自打聽說鄧東崖前妻是乳腺癌死的之後,他對於陳小姐的婦科,就非常非常的上心,甚至於,專門看過關於乳腺疾病的很多案例,以及病灶結構,不論有事沒事,滅災於星火之前,總是好的嘛。
鄧汐已經有兩年沒見過鄧淳和聶衛疆了。
不過倆哥哥還忙著要去參加大使館的講座,跟鄧汐隻是匆匆忙忙的打了個招呼,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就又走了。
“光憑查體,很難判斷是良性還是惡性,但可以確定是個腫瘤,而且不會移動,你知道的,包膜光滑,並且會移動的,基本上我們都可以斷定它是良性,小陳這個生長的快嗎?”季超群趁著鄧東崖和陳麗娜聊天的機會,出來問聶工。
聶工說:“我確定是上個月才出現的,每回她例假結束,我都會幫她檢查。
“這樣吧,我有個同學現在在協和,她這種瘤子既然形成了,是不可能消退的,該摘還得摘,而且,我現在可以做微瘡,手術過程特彆簡單,先去做仝b超吧。季超群說的輕鬆著呢。
“那還是等大會結束了吧,我不想影響她的心情。”聶工說
陳小姐從一開始步入會場,就是人群中的焦點。
畢竟來開這種會的,女性能占到百中有一,就不錯了。而年齡在六十歲以下的女性,好吧,鳳毛麟角
陳麗娜今年33歲,於一個女人來說,成熟穩重,有了,但美貌與風情,不曾散去。十年前的《新青報》今天特例重新翻印,並在一被送出印刷廠後,就被搶購一空
年青的,蹲在苞穀田裡微笑的女農場長的照片甚至被送上了電視,新聞裡不停的滾動,播報著她在邊疆紮根,以及開辦企業的事跡。
今天早上有兩場會,於會的發言人都是經常上電視,上輩子陳麗娜隻在電視裡見過的那種。而下午呢,是一場由鄧東崖主持的,以他所在的市區為示範,並且總結的,改革之路上所遇到的困難,以及經驗,算是交流,並分享心得。
陳麗娜一下午都在聽鄧東崖講話
不說他的私德,至少他主持會議的時候,輕鬆,風趣幽默呀,不然的話,陳小姐就該打瞌睡啦。
下午四點多,輪到陳麗娜去錄節目了。
單獨的房間,一路上電視台一群編導啊,策劃啊,節目組的人圍著陳麗娜,當然了,演講稿也是給她擬好的,總之,記者問,她照著念就對了嘛。
沒有資格赴北京的冷奇和胡軒昂都換上了軍裝,把所有的軍功章全佩在身上,正襟危坐,都在等待著七點鐘的新聞。
這種情況下,沒什麼另類,也沒什麼特立獨行
電視台的稿子,當然是層層審批過的,而陳麗娜所要講的每一句話,也是逐家逐句,一個字一個字的,敲定過的。
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個字都是傳達一種精神,國家機器麵前,不可能給一個女人私人表演的功夫。
陳麗娜給自己要求了五分鐘的時間,把自己該說的話背熟了,然後,深吸了口氣,才進去,接受采訪了。
記者都有點等不及了,因為她們今天要采訪十幾個全國先進工作者呢,當然,陳麗娜的采訪片斷肯定會播,因為她外形靚麗,談吐大方,是新時代婦女的典範,但是,預備五分鐘,時間也夠長的了呀。
記者提問,陳麗娜回答。
她邊答,後麵的導演邊豎大拇指呢。
怎麼說呢,就一個從未上過電視鏡頭的普通人來說,陳麗娜的回答,實在是太精彩了。她甚至不用導播特意引導,就能很自然的去捕捉鏡頭,以及適當的跟記者交流。
在記者問完最後一個問題,也就是,你對改革開放的看法之後,陳麗娜非常自然的讀完了稿子,但接著,卻說了個,以及
“以及,我還想對我的孩子們說,孩子們,我不論你們在明裡,此刻是在吃飯,還是孤單的彷徨在街頭,抑或者,因為某些突如其來的搓折而迷失了人生的方向,再或者是因為要開始新的旅途而興奮開心,一定要記住,讀書是你們少年時代最重要的事情,如果不想辜負媽媽的希望,就記得,身為母親,我們其實不喜歡你們所承諾的,老了之後的陪伴,或者是逢年過節時的衣裳和禮物。
身為一個母親,我最想要的是,我的孩子在學成之後,都能回到祖國,能回來報效祖國,我會在家裡,永遠的等著你們
導演頓時就喊停了:"小陳同誌,前麵一直發揮挺好啊,你後麵說的這個,我們不能播的,你這是在開玩笑吧。
主持人都笑了:“小陳同誌是不是太緊張啦?”
為了配合一個三八紅旗手該有的肅穆和莊嚴,陳麗娜今天頭發都是紮起來的,穿的也是好多年前的小解放裝
她站了起來,特淡定的說:“我知道啊,最後一段肯定不能播,你們剪了就是,隻是因為我有倆兒子在國外,很難聯係到他們,我想你們把我這段話剪成帶子,然後,我郵寄給他們,好嗎?
導演想了想,搖頭說:“不用,我可以往上審請一下,你這段話,應該是能播出去的,好吧,同誌們,抓緊時間,咱們再錄一遍。
第三天,會開完了,衛星都準備好了要陪媽媽去逛街。
結果聶工非得說,自己得去協和查個身體,好吧,到了醫院,也不知怎麼滴,在季超群的建議下,陳小姐就給拉到b超室做b超去了。
做完b超,季超群拿著b超單子找了好幾個自己一直以來有聯絡的醫生,同學,一起商量,這個黃豆大小的陰影到底是良性,還是惡性。
幾個醫生一商量,建議還是動手術,切了再說。
好吧,陳小姐給套上手術服,才發現有人要動自己的口口
她的憤怒,可想而知。
誰敢動我的乳/房,就是要我的命。"陳小姐吼著,就從乳腺科衝出來,直接下樓了。
醫生見過的,不肯動手術的女同誌多了去了,但聶工不能理解啊,追岀來,他說:“鄧東崖前麵那個妻子就是乳腺癌沒的啊陳麗娜,美總沒有命重要吧,更何況,就切除那麼一丟丟兒,能難看到哪裡去?”
陳麗娜直接給氣的:“聶博釗,你是不是腦子都不合適了你做這些決定之前,就不能先問問我嗎?我自己的身體,我當然清楚,而且,身體的發展也一直是有變化的,上輩子,我也長過這東西,就在這個年齡,就在這個乳/房裡,它不是癌,就是個良性的小腫瘤而已,真的。
“那你上輩子一輩子都沒切,它也沒事?“聶工驚呆了。
陳麗娜說:"沒啊,遇到你後,你經常揉,揉一揉它就消除了呀。
聶工再度佩服:“我從來沒聽說過腫瘤還能給揉沒的,陳麗娜,你就神化那個聶博釗吧,真的,你把他放到神的位置上去
但事實上,上輩子,陳麗娜也曾生過這樣的小纖維瘤,還真是叫聶工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替她揉啊搡,當然,也許更多的是因為心情舒暢,身體機能往良性化發展的原因,它就消失
聶工白操心了一場,從今往後,得著手於按摩了,好吧,迷信杏樹叉子吧,萬一正能好呢?
半個月後。
陳麗娜最後多餘發揮的那段話,以及用各類照片,曆史影象等珍貴素成剪輯成的一段訪談,還是在《新聞聯播》的加時裡被播出了。
而這段影象,因為陳麗娜足夠年青,也因為她和聶工的傳奇人生,乃至於,各個宣傳部門的努力,很多外媒都是競相轉載,報道。
聶衛民是在通過愛德華的關係,進約翰遜航天中心參觀時在航天中心的大屏幕上看到的媽媽。
她在電視機裡,穿著十年前的解放裝,笑著,對他說:“我希望我的孩子們在學成之後,都能回到祖國,報效我們的祖國
彼時,航天中心地麵控製組的組長正在遊說他留在美國nasa會給他這個星球上最好的工作環境。
聶衛民突然就開始笑了,指著電視說:"媽媽,你們知道嗎那個女人是我媽媽。"他突然捂起了臉,就蹲在了地上
愛德華跟控製組的組長說:“東方人,總是這麼的感性,羞澀,而又可愛。
回頭看電視,那個美麗而又驕傲的東方姆媽啊,十年了不曾老過,還是笑的那麼得體,而又驕傲。
骨瘦如柴的聶衛國在一家漢堡店買了一個漢堡,坐下來,仔細的分成兩半,正準備吃其中的一半,那是他的早餐加午餐
沒錯,雖然每個月有五十英鎊的生活費,但他把大多數都省下來買音樂教材,買樂器了,能苛減的,就隻有夥食費。
漢堡店的電視裡岀現媽媽的時候,聶衛國都看傻了。
他英語不好,也不知道該怎麼跟漢堡店裡彆的人說電視裡的那個人是他的媽媽。
可就在這時候,漢堡店的工作人員以為那半隻漢堡他不要了,就給收進了垃圾桶。
聶衛國一邊看著電視裡的媽媽,一邊在垃圾桶裡翻著自己的半個漢堡,又哭又笑的。
沒錯,他此刻經曆的,就是媽媽所說的,最艱難,最灰暗也最能叫人懷疑人生的一段路途。
他無數次的想打退堂鼓,想回家去,回到媽媽的身邊。
但是,想想媽媽說,她在家裡等著他了,聶衛國就又鼓起勇氣了。
而鄧淳和聶衛疆呢,正在首都國際機場,準備要踏上美堅利的國土,勾肩搭背,六親不認,連機場電視裡轉播的,媽媽的樣子都沒看到。
作者有話要說:
沒錯,下章就是86年啦,啦啦啦,你們的崽兒,陸續都要肥來
小紅要出關了,衛民也肥來了!
作者這幾天頸椎嚴重不舒服,紅包可能送的晚一點,可能錯彆字比較多,抱歉,你們要捉了蟲,留言,我是會改的。
頸椎不舒服,文章也接近尾聲了,大家都勸我少寫點,但我想鼓作氣,把最好的感受和體驗給你們,感謝你們一路對於我的陪伴,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