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衛星拿著火花塞,看了冷鋒半天,賭氣說:“我自己去找,我就不信我找不著。
顧磊有點兒明白了:“聶衛星,這就你那個不聽話的弟吧,好吧,他到現在還這麼犟,哎哎,你叫冷鋒吧,現在還想上少林寺學武術嗎?“
隻是一轉眼的事兒,顧磊整個人,就叫冷鋒給壓在沙包堆成的掩體上了。
“聶衛星,你這弟是個瘋子吧?顧磊給捏的,喘不過氣來呢
班長,不要衝動,咱們可是軍人,你要這樣,連長會關你禁閉的。”一群當兵的全去拉架了。
顧磊,你進去,不要理他,有什麼事兒我跟他說。衛星趕忙說,好容易,才把顧磊和冷鋒倆人給撕開。
冷鋒拎過聶衛星的自行車,拍地上,指著大杠說:“坐著,跟我一起去找火花塞。
“我還忙著呢,這事兒不需要倆人一起去吧。
“那你想要火花塞嗎?冷鋒轉身問。
他手下的兵全在起哄呢:哦嗬,就說嘛,咱們班長準嬴,那小夥沒情況了,真的。
顧磊本來就沒走遠,轉身說:“操他媽的,中**人現在就這素質?”
“你罵誰了你,小夥子,中**人怎麼啦,我們永遠衝在第線,隻為人民的安危著想。”一幫戰士全給顧磊惹躁了。
聶衛星也生氣了:“顧磊,注意你的言辭,我弟不過就是碰了你一下,關中**人什麼事兒?
顧磊踹了一腳沙子,轉身,走了
冷鋒大剌剌挎上了自行車,背著手,給戰友們豎了個大拇指
大雨涮啦啦的下著呢,他跟個凱旋歸來的將軍似的,兩腳蹬,走了。
“你八歲的時候,我爸就上你家提過親,你爸一直喊我爸是親家,你居然跟彆人談戀愛。冷鋒說。
衛星最煩的就是這個:“那隻是開玩笑而已,冷叔叔的嘴就那樣,他沒譜,你比他更沒譜。而且,誰叫你去當兵的,我不是說了嘛,讓你跟我一起讀大學,你才考了三百多分,你丟不丟人,啊。
我那時候小,傻,我隻是不懂,而且,我在部隊上一直在讀書,我都給你寫信說了,我會認真讀書的,大不了當完兵再考大學,你還跟彆人談戀愛。
戀愛跟這個沒關係,你是我弟,我跟誰談戀愛也不會跟你
“你要再敢說自己是我弟,就離家出走,這會是真的,哼。”冷鋒一貫的威脅,總能嚇到聶衛星。
你,你敢!
雨把她的t恤全給下濕了,胸衣的印子都露出來了,她今年有二十二了吧,小時候黑啾啾的,冷鋒就覺得,礦區隻有她最漂亮,後來變白了,更漂亮了,好吧,黑一點白一點有所謂馬,無所謂,反正他喜歡她,又不是因為她黑,或者白的原因。
他喜歡的,隻是一個叫聶衛星的姑娘而已,僅僅如此
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冷鋒發現,自己一直以男朋友自居但是,人聶衛星從來都隻把他當弟弟。
衛星不敢再惹冷鋒了,乖乖坐在大杠上,任他騎著四處亂轉悠呢。
水基本上已經把路給漫平了,所以,露在外麵的除了花圃就是各類圍欄。
“小心一點,很多地方的井蓋子全給衝掉了。”衛星說。
冷鋒當然小心著呢:“我會看水流的,井蓋子沒了的地方會往外泛水。”
頓了頓,他又說:“你看,我生活經驗多豐富,我爸說,我雖然不能像聶衛民一樣優秀,但我會是一個優秀的丈夫,我自己覺得我也是。
“前麵那兒怎麼好像有火花,繞開,萬一帶著電呢。”衛星又說。
冷鋒定晴看了許久,說:“現在四處都停電了,應該沒有漏電的地方,不過咱還是繞過去吧。
轉了一大圈子,嘿,冷鋒一停,聶衛星生氣了:“小鋒鋒,你不會唬姐了吧,這還是體育館,不過是從東門轉到了西門好嗎?
“你的火花塞我能修,那咱們又何必再跑出去一趟?“冷鋒說著,把自行車一扔,伸手要給聶衛星揉屁股
“甭碰我,你瘋了吧,我可是個大姑娘,你怎麼能碰我的屁股。衛星一把就把他的手給拍掉了。
冷鋒氣的:“可是你小時候每次坐的屁股疼,不都是我給你揉的
“不要說你是我姐,再說,我不幫你修發電機。他又說。好吧,衛星心說,我忍,發電機最重要。
辛連長早枕著發電機,呼呼大睡呢,突然給人搖醒,一看“冷鋒。
“連長,你倒睡的好啊,我們搬了半天的沙袋。”冷鋒說。
那不衛星去取麵包和礦泉水了嘛,辛連長悄聲說:“那就是聶衛星嗎,長的賊漂亮,真的,我聽說是支教的大學生,我特擔心,怕你配不上。而且,剛才不是有一小夥嘛,忙出忙進,都跟她在一塊兒呢,我打問過了,同校的研究生。
冷鋒沒說話,但臉陰了。
“麵包,吃嗎?”聶衛星撕開了麵包的包裝袋,給了辛連長個,再撕一袋,要往冷鋒嘴裡喂呢。
“小衛星,這玩藝兒修起來有點難度,但我確定我能修。冷鋒一本正經的說。
衛星自己咬了口麵包,盤腿坐下了:“你怎麼修啊,辛連長不是說,火花塞已經廢了嗎?”
“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小鋒鋒,你彆太過分了。“衛星正在喝水,給嗆的,臉都紅
冷鋒一手還在推辛連長呢,想把他,哦,他想把這個體育館裡所有的人,全從他和聶衛星的世界裡給抹去。
“就一下,你小時候也經常親我的啊,隻要我不聽話,我發脾氣,你親我一下我就乖了,你知道那叫什麼嗎,那叫能量,你親一下,就能重啟我能量,我就能修好它了,真的。冷鋒半蹲著,展示著自己手裡的火花塞。
衛星揩了揩唇,瞪著他呢。
“就一下,真的。冷鋒說。他的眉毛特像他爸,飛揚跋扈的兩隻眼睛又像他媽,深邃,水汪汪的。
衛星拿手背揩了揩嘴,欠著身子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