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條命令,宋簡一瞬間,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頭腦猛地一炸,下意識便焦急的喊了出來:“不要!!”
這個世界不能再死重要角色了!!!
她驚怒不已的看向了南宮淳,急促的問道:“為什麼要殺他?!”
人家就好好的坐在那,話都沒說幾句,還幫忙接了一把,招你惹你了??
“殺人哪裡需要那麼多理由?”南宮淳卻沒想到宋簡竟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不由得心中越發惡意充盈,麵上卻淡淡道:“不過你要是非得想要的話,他瞧見了我的行蹤,知道了我的長相,該殺;聽見了我們的對話,知道的太多,該殺;我都用內力護著你了,他還多管閒事接了你一程,該殺;他是天下第一寺的佛子,該殺;我心情不好,該殺;他是個和尚,就該殺——夠了嗎?”
宋簡氣的胸膛都劇烈起伏了起來,她咬牙看著他道:“你為什麼每次都要在我麵前做這種讓我更加憎恨你的事情?”
南宮淳當即毫不客氣的冷笑道:“怎麼,原來你對我的恨意,還能更深嗎?”
那就是沒得談了。
聞言,宋簡毫不客氣的將一直緊握在手中的金釵,抵在了他的咽喉上,她瞪向朝著雲渚走去的夜,威脅道:“你要是殺了他,我就殺了你的教主——你知道我能說到做到!”
她兢兢業業,工作了這麼久,眼看著勝利就在眼前,南宮淳要是真的殺了雲渚,那就真是功虧一簣。
雖然下意識的氣急了一瞬,可看著夜停下了腳步,宋簡深深地吸了口氣,又讓自己竭力平靜下來——
能做的她都已經做到了。如果最後結局就是這樣,那也沒有辦法。
也不知道最後崩毀的嚴不嚴重,公司技術部門能不能搶救回來……
這期的績效估計隻能是下等了,沒了績效還好說,倒扣工資她也認了,可千萬彆走到要她賠償這一步啊嗚嗚嗚嗚,一個世界動不動就是幾百萬幾千萬的,她一個小員工哪裡賠得起!
她心裡淒苦,麵上就不由得露出了泫然欲泣的表情。
南宮淳不由得大怒道:“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上次為了南宮靖,這一次又是因為一個外人!對你而言,他們就這麼重要嗎!?”
宋簡冷冷的看著他:“是你把人命看的太不重要了!”
“好啊!那你不如就代他去死吧?”南宮淳氣急寒聲道:“夜!殺了她!”
夜愣住了。他站在原地,猶疑了那麼一瞬。
就在這時,他身後的雲渚突然飛掠而起,瞄準這一空檔,一擰身,身上的淡黃僧衣便脫身而出。
一端被他抓在手中,另一端卻靈動的宛若活了起來,卷住了宋簡的腰,就像是他延長的手臂一般,將她撈了過來,拽進了懷裡。
——這樣的操作,是人類能做到的嗎??
每次看見這種不歸物理法則管轄的神奇操作,宋簡都不由得在心裡驚歎——武俠世界真的太神奇了吧?
明明平時看起來那麼正常,但一旦涉及到內力之類的設定,就會一下子魔幻起來。
她聽見南宮淳在怒吼:“夜!攔住他們!”
但轉瞬之間,雲渚似乎就帶著她,已經將他們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宋簡整個人被裹在淡黃色的僧衣裡,看不見周圍的景色,隻能聽見不同的聲音。
她不知道他帶著她跑了多久,又跑到了哪裡,她也不知道雲渚現在究竟是運功解毒成功了,還是在強撐著活動。沒法準確的判斷現在的情況,她乾脆保持沉默,靜觀其變。
終於,雲渚停了下來。她聽到了他氣喘籲籲的聲音,感覺他一個踉蹌,似乎摔倒在地,而他懷中的宋簡,被他顫抖著手掌,企圖用力儘量推遠。
——但他現在已經使不上多少力氣了,他的“用力”推遠,不過隻是伸手讓她在原地晃了晃。
宋簡張了張口,下意識的便要喊出他的名字,可隨即又不確定,剛才的對話中,是否曾透露過雲渚的姓名。
許多工作人員都會犯下這個小錯誤——明明該是陌生人的階段,卻脫口而出重要角色的名字。
於是為了保險起見,她遲疑道:“……佛子閣下?您還好嗎?”
雲渚的聲音低啞,甚至還在微微顫抖。他強撐著說道:“彆……出來……”
宋簡:“……”
可是她猶豫了一下,小聲道:“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雲渚不再說話,但宋簡聽到了衣物窸窣在草地上摩擦時發出的聲音——他似乎在艱難的撐起身體,試圖遠離她所在的地方。
宋簡從他的僧袍中掙紮出來時,瞧見他正彎著腰扶著一棵大樹,背對著她,似乎非常痛苦的身體抽搐著。
那副模樣實在叫人擔憂,她不禁關切道:“佛子閣下?”
說實話,若是從科學的角度來分析的話,那種什麼“必須交合才能解毒”,“必須處子之血才能解毒”的設定,都非常扯淡。
但也有人提出過,也許情藥是某種毒——這種東西會讓人神誌不清,陷入極度亢奮的狀態,並且會大大的刺激欲望。
若是這樣的話,可能就像魏晉時期的五行散一樣,必須將藥力發散出來,否則真的可能危及性命。
而往往這種時候,中藥者神誌不清,自然會在藥物的刺激下,本能的選擇交合這樣的運動泄力。
雖然這麼說有些對不住苦苦忍耐的雲渚,但宋簡心想,這是個機會。
如今南宮淳的全部CP,就隻剩下雲渚一個,宋簡還未接觸過了。以他的性格,若是有了一個人後,便認定了對方的話,那麼,她代替南宮淳成為那個人,雲渚這邊的劇情線就會徹底截斷。
這樣的手段,對於雲渚來說,當然並不公平,且十分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