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
“是的。”
而聽見那個名字,姬路秀真微微瞪大了眼睛,不自覺的直起了身子。
他用口型確認道:“是晴?”
井伊政向著他點了點頭。
姬路秀真頓時就有些坐立不安起來。
他以前一直以為,一個男人若是對一個女人牽掛多年,總會與情愛有關,但現在,他知道其實歉疚也會令人牽腸掛肚。
他覺得自己六年前,突然親吻了水野晴時的腦子,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才會做出那樣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解釋的行為。
少女那震驚、受傷、驚慌的表情,至今還曆曆在目。
他反反複複想起她推開他跑走時的模樣,就像是被獵豹咬傷了腿部的羚羊一般倔強——還有那總是會一起回憶起來的,少女嘴唇柔軟的觸感。
他原本以為可以很快就能向她道歉,誰知那句“對不起”一慢,就慢了六年。
“對不起”三個字,就這麼寄存在他的心口,然後每次想起這件事情,就被描摹的越加深刻一點。
叫人情緒複雜,難以釋懷。
姬路秀真盯著井伊政站了起來,專注的回複起電話那頭的人道:“最近怎麼樣,晴?”
“還不錯。我現在在瀛洲,才知道政君和姬路君出國了。”
“你在瀛洲?”井伊政露出了些許驚訝的神色:“你聯係了我家麼?我家沒有給我消息。”
“啊……抱歉,我還沒有去拜訪井伊家。”
“為什麼?那麼你現在在哪裡落腳?”
“在池田君的家裡。”那邊的女性輕柔的聲音帶上了些許笑意,她語氣輕鬆道:“我暫時在他家裡打工。”
打工這個詞彙,讓井伊政忍不住下意識皺了皺眉頭。
“川一和豐在瀛洲。你找過他們了嗎?”
“嗯,已經見過了。之前還剛剛一起去了遊樂園呢。”
聞言,井伊政的眉毛微微動了動。“哦?”
他慢條斯理道:“聽起來像是豐的行為。是他邀請你的嗎?”
“啊,是的。政君猜的好準。”
“那麼,晴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井伊政不認為水野晴那麼久沒有聯係自己,時隔多年打來電話,就是為了和他閒聊最近的生活。
他開門見山的問完,便等到了對方其實也不打算繼續拖泥帶水的答複:“其實……我是想問,我們之間的婚約,現在可以履行嗎?”
井伊政愣住了。
“……現在?”
那邊肯定道:“是的。”
井伊政沉默了下去。
宋簡便也跟著沉默了下去。
終於,井伊政道:“我現階段的人生規劃裡,暫且還沒有這項計劃。”
他沒有辦法在水野晴消失六年之後,還在自己的人生規劃中預留她隨時出現的位置。再說,現階段他並不覺得自己有多餘的精力去考慮婚姻。
越是長大,越是深入的接觸到井伊家的各項事業線,他就越是覺得自己還不夠強大,還遠遠沒有足夠的底氣。
“而且,”他說,“這可不像是我認識的晴。”
高中時的少女,平和而執著,謙虛而無畏,他始終覺得,他們會一直勢均力敵,直到一方將另一方徹底征服。
……他一直都很期待那一天。
但方才晴的話語,就好像是已經舉旗投降一般,讓他忽然有些悵然若失。
這六年來……發生了什麼?
晴的鋒芒和銳氣,是否都已經被磨平?
她的驕傲與堅持,難道都已經被彎折?
好在宋簡本來也沒有抱有太多期望,井伊政要是真的答應了,那才算是運氣爆棚撿了漏子,他表示拒絕,她反而覺得很正常。
“好的。”她溫柔道:“我知道了。打擾你了,政君。”
“等等,晴……”
可是井伊政話還沒有說話,宋簡就已經掛斷了電話。他聽著電話中的忙音,一時隻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什麼很不妥當的事情。
姬路秀真忍不住問道:“晴打電話來說了什麼?”
井伊政這才回過神來,放下了手機回答道:“她問我,現在能不能履行婚約。”
聯想起方才井伊政的回答,姬路秀真蹙起了眉頭道:“你拒絕了。”
“我沒有取消的打算,”井伊政道:“隻是現在並不合適。再等幾年……”
“你不該說那句話。”姬路秀真卻歎了口氣。
“什麼?”
“‘這可不像是我認識的晴’,你不該說那句話。”
“為什麼?”
為什麼……
因為這句話,實在是太過傲慢了。
但是,姬路秀真看著井伊政,便知道他恐怕不會理解。
作者有話要說:是有個朋友跟我說,他很喜歡這句話,然後我就記了下來。不過剛才一搜,似乎是句雞湯,找不到具體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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