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孫墨一走出來房間右邊的牆就再沒了聲音。
“其他房間沒事吧?”許子越向孫墨問道。
孫墨盯著許子越擔心的神情,反而弄得許子越怪不自在的。
許子越說道:“怎麼了?這麼看著我。”
“沒事。”
許子越也不知道孫墨說得是看著他沒事,還是其他房間沒事。
路仁家根本不敢去廁所洗澡,因為裡麵有鏡子。許子越想到孫墨背上的痕跡,快速衝了澡就跑出來了,倒是鏡子裡沒再出現人。
即便如此,路仁家也不去。
許子越也隻好不管他了。
他拉著孫墨到了自己的床鋪。剩下的那個留給許子越的床鋪同樣是上鋪。許子越和孫墨睡在被子裡,許子越就摸上了孫墨的手,床的寬度又窄,他趴著就有一小部□□體壓在孫墨的手臂上。
許子越扯了扯被子,小聲問道:“隔壁其他人會怎麼樣啊?還有你之前說的答應孫學寶的事是怎麼回事?外麵的那些又是什麼?你對付不了他們嗎?他們又為什麼跟著你到這一層了啊?”
孫墨說道:“你問題真多。”
“那是因為你不告訴我啊,你告訴我,我不就知道了。”
孫墨想了會兒,就說:“你要是想出去,我可以把門打開,但是沒什麼意義。其他人會沒事。外麵的那些東西你當做是‘怨’就可以了。”
“怨……”許子越慢慢回味著這個字。聽起來其實很容易聯想到怨氣之類的東西。
但怨恨總是有個目標的,而孫墨說過,他們會找答應了孫學寶事情的人。
自己當時答應了嗎?許子越一時還真記不起自己的回複,不過一直以來都沒有事,很有可能是因為孫墨。
孫墨可以把門打開,但是他說沒有意義。畢竟出去後又能怎麼樣?逃嗎?逃去哪?如果沒有傷害的話其實也沒必要逃。
許子越握緊了孫墨的手,“那你身上後背的那個……是什麼?”他不等孫墨回答,就繼續說,“你彆想騙我,我在孫學寶背後也看到過。”
孫墨和孫學寶後背的沒什麼差彆,都是沒有愈合跡象的傷口,一直流著血。
可孫墨穿著往常的衣服卻一點兒也看不出來……這是他和孫學寶之間的差彆。
孫墨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個十分明顯的笑容,“嗯,他背上是我刻的。”
許子越覺得喉嚨有些乾澀,“那你身上呢?”
沒等到孫墨的回答,許子越就自己說了下去,“是他刻的吧……”
許子越把臉埋在孫墨的肩窩裡,熱乎乎的呼吸噴灑在後者的脖子上,幾乎讓孫墨產生了自己又變熱了的錯覺。
“我就知道他不是個好的。”許子越悶聲說道。
孫墨抬手摸了摸許子越餓後腦勺,唇角微微勾起。
*****
夜裡,許子越又做夢了,這一次他夢到的事情似乎與孫墨無關。
他看到了一個被人咒罵的女人,女人唯唯諾諾的弓著背,一顆顆的撿起地上撒落的豆子……可那些豆子又小,散得又開,等全部撿完也不知道要多久,腰又會有多酸。
旁邊的人全部都視若無睹,甚至避之不及。
隻有一個婦人,仍舊站在一旁冷眼看著,甚至時不時的罵上兩句。
再之後他就看到了背著書包的孫學寶小跑過來,走到了咒罵女人的那個婦人旁邊。婦人立馬變了臉,滿臉的溫柔慈愛,接過了孫學寶的書包,牽著他離開。而到了天色漸黑,女人才撿完全部的豆子,遠處漸漸的走近了一個人影……
許子越醒了。
他看了看天花板,對著刷得雪白的牆上許子越發了好半天的呆。
孫墨仍舊是已經起床了,但是他還沒走,就坐在下麵的板凳上。
“路仁家呢?”許子越撥了撥頭發,從床上爬了下去。
“和其他人走了。”
昨天被關得緊緊的門也打開了,許子越在門口擺弄了半天的門鎖,還是有些奇怪。
許子越問道:“為什麼這些門白天會開著,晚上就關上了?”
“因為他們和你們一樣,要上課啊。”
許子越打了個噴嚏。
孫墨說的……就好像那些怨就在他們身邊一樣,他們睡覺的時候,怨也跟著在他們旁邊睡,甚至也會跟著關門,還不讓你不睡跑出去。他們上課的時候,怨也可能就是你旁邊的同學,時刻的盯著你,注視著你的一舉一動……
要是那些npc都是這些東西變的……
許子越抖了抖,住腦了。
他就不該思維太活躍。
去教室的路上,許子越就想著自己晚上做的夢。
那個看起來像是潑婦一樣罵人的婦人,很可能是孫學寶的母親,至於另外一個女人……許子越覺得她長得很好看,眉眼間和孫墨很像。
“你和孫學寶之間的話,是親戚?”孫墨說話是堂兄弟,可許子越對關係這方麵的理解其實是一團亂的。
“他爸爸是我叔叔。”
說這句話的時候孫墨沒什麼表情,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是說親戚。
“就是……你們倆的父親是兄弟?親的那種?”
孫墨點了點頭。
許子越想到了他們倆後背的東西,咽了咽口水。
許子越把之前搜集到的那些消息全部都回想了一遍,然後向孫墨詢問道:“你知道上陽高中這邊被遺棄的原因嗎?還有啊,遺棄之前的那些命案都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
孫墨點點頭,說:“我知道。”
許子越眼睛一亮,期待的看著孫墨。
“因為……第一個死的就是我啊。”
兩人剛好走到教室門口,許子越被孫墨的話驚得站在了原地,他看著孫墨的背影,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經意的,他的餘光瞟見了那個出現在鏡子裡過,昨天還出現在他夢裡了的孫學寶!
孫學寶坐在教室的一角,靜靜的看著許子越,對上許子越的視線,就露出了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
許子越記得那個位置昨天還是一個玩家坐著的!
他寒毛瞬間就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