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六個人聚集在樓梯口, 也沒下樓去。
若是下了樓,錦兒等在樓下, 他們有些話就不太好說了。
胡北嘉打量著關承澤的神色,發現這一個看樣子也是沒睡好的。呂修陽就更不用提了,他是他們房間三個人裡看起來最為憔悴的一個。
嚴適也知道胡北嘉想問什麼,便主動開口說道:“昨天晚上門外敲了一晚上的門。”
許子越正摸著小人偶的腳踝搓一搓呢, 聽到嚴適的話就轉過頭看了過去,“那敲門是去找呂修陽的?”許子越剛說完就被胡北嘉輕飄飄的看了一眼。
許子越心下道了一聲糟糕,他說錯話了。
這種情況就如同考大學, 有的人分數太低, 沒有大學讀, 有的人卻被一本錄去,考得好的,還不能在考得差的麵前歡呼, 否則容易招來記恨,也容易被人認為不懂得體諒。
而麵前的境遇比考一所學校更為艱難。
那不知為何的敲門聲, 很可能就是催命符。
更彆說昨天他們在工作室看到的那身和呂修陽身上一樣的人偶大小的衣服了。
兩者相結合,任是誰都會覺得呂修陽命不久矣。
可這種話萬萬是不能說出來的。
許子越不小心觸了雷, 便立馬閉上了嘴,安靜的做一個圍觀者了。
嚴適倒是對許子越的話沒什麼感覺。因為許子越也不過是陳述了一件事實。而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解決這件事。
嚴適說道:“許子越說的沒錯, 目前看來這裡的東西應該是先盯上了呂修陽。”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啊?”湯芸芸看起來比呂修陽還要穩不住, 她一大早醒來, 就發現隊伍裡有一個可能就要死掉的隊友, 不由自主的已經開始聯想到呂修陽之後的人是誰了。
湯芸芸問的問題也是呂修陽想要知道的。
可他們目前的信息太少了。
“目前我們能夠得到一些信息的事大概隻有兩件,一個是許子越看到的那個屍體,一個是錦兒的工作間。雖然有的世界看起來都是死局,但前幾個世界告訴我,總有逃過一劫的辦法。隻不過這其中的辦法比較難發現罷了。”
那些辦法何止是比較難發現?
嚴適嘴裡的難度在旁人聽來可能隻是困難,可嚴實卻是知道,那是接近地獄模式的難度。
玩家一旦被盯上,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可昨晚呂修陽的狀態看起來不太穩定,嚴適便隻能先這樣說了。
要嚴適來分析,他其實覺得許子越應該是被盯上的那一個,所以當時呂修陽要換房間,硬是要擠在他們這個雙人間裡,嚴適才會答應得那麼爽快。
可目前的發展卻告訴他,許子越除了突然的感冒,精神上卻比他們五個人的任何一個都還要好。看上去絲毫不受影響。
難道在這個村子裡,找一個“娃娃”其實是類似於護身符的作用嗎?
嚴適突然升起了這麼一個念頭。
呂修陽打斷了嚴適的猜想,他開口說道:“那我們就去工作室看看……還有許子越發現屍體的地方,也一起,也去看看。”
呂修陽最為急迫。他甚至想著,錦兒是人偶,那應該是不需要睡覺的。那樣的話,錦兒是不是一晚上都在製作和自己一樣的人偶?
也許現在,一個和他呂修陽一模一樣的人偶就快要製成了也說不定?
關承澤按住了呂修陽的肩膀,提醒道:“不能太急躁了,我們先去吃早餐。不然被錦兒發現了什麼端倪,到時候我們要做的事就不好做了。”
關承澤表情輕鬆,可呂修陽並沒有空閒時間去注意到這些。
注意到了的人也都沒什麼好說的。畢竟事情不是發生在關承澤身上,他這幅模樣情有可原。更何況關承澤說的話也是在理的。
嚴適從呂修陽身邊走過,也拍了拍呂修陽的後背,率先帶頭走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