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就是這幅情景,可忍了一晚上的沈辭卻完全讓人看不出破綻。
沈辭和許子越先後洗漱之後,沈辭就帶著許子越出了治療區吃早餐。
在第七療養院,許子越從來沒有見到過醫生從治療區走出來,在這個療養院,他也沒能見到除了沈辭之外的其他醫生。
在第六療養院裡也有玩家,但就像是第七療養院的他們不知道第六療養院一樣,第六療養院也不知道第七療養院。
這些玩家看到沈辭身穿白大褂和沒穿病服的許子越直晃晃走出來的那一刻……全部都不做聲了。
許子越身上雖然沒穿病服,但也不會讓其他玩家覺得他是NPC醫生。因為許子越他頭頂上和其他玩家一樣,有個隻有玩家能看到的綠色光標。
除非特彆遊戲副本,例如古堡密室那個,其他人才會看不出來誰是玩家誰是NPC。
一個玩家能自己從治療區走出來就有夠讓人驚奇了,更彆說這個玩家身邊還站著一個NPC醫生!
有不少玩家選擇偷偷跟在後麵,看兩人打算做什麼……卻讓他們看到了一幕他們如何也不能理解的畫麵。
這個在療養院副本格外詭異的NPC和玩家的組合,在食堂裡吃個飯竟然讓人覺得刺眼。
為什麼兩個不同陣營的男的吃個飯還要我把我碗裡的給你,你把你碗裡的給你?甚至那個醫生還特意給玩家用自己的筷子喂了一口菜?
這是什麼讓人猜不透的劇情?!
許子越餘光看了看有越來越密集趨勢的食堂,又看了看再次遞在自己麵前的筷子。
筷子上夾著一塊肉。
許子越腦袋往前咬住了肉,然後幾口吃完咽下肚子,“怎麼突然想喂我?”昨天他們兩個人吃飯的時候明明還是很正常的。
這一晚上他到底經曆了什麼?
沈辭收了手不喂了,“我隻是想要向所有人證明你是我的。”
不,如果你是這張臉來做這種事的話,也隻能向所有不知情的人表明他是所有沈辭的……不過這種找打的話許子越是不會說的。
“等一會兒我就送你去第五療養院……”沈辭頓了頓,確認般的又問道:“你會回來的吧?”
許子越點了點頭,“我會的!”
……突然有種FLAG的感覺?
許子越甩掉了這種猜想,覺得再不走食堂就要被所有的玩家給圍個水泄不通了。這裡站著的都是還能走動的,病房裡還有一大堆不能走的。
許子越對上那些人看沈辭的眼神,覺得要是眼神能殺死人,怕是沈辭早就死了無數次了。
施加一切的是醫生,可能治好他們的也是醫生。有點腦子的都能想到,玩家剛進醫院時對醫生的感覺和之後治好病的感官是會變得不一樣的。
他們就算是在這裡殺了這個NPC我沒用。
因為治療區裡一定還有著眾多其他的醫生。
他們逃不開的。
吃過早餐後,沈辭真的將許子越送到了負一層。
但和第七療養院不同,第六療養院去往第五療養院的門在一個巨大的福爾馬林罐子後麵。
這個罐子裡是空的,比起其他的罐子,這一個大了許多……
“這裡麵也是那種……嗎?”許子越指了指其他玻璃罐。
“已經沒用了。”沈辭看了一眼,不太在意的回答說,他抬手抱住了許子越,“你一定要回來。”他沒有問許子越什麼時候回來,因為如果不知道歸期,那麼他就能永遠的心懷期待了。
許子越也就絕對不會失約了。
許子越拍了拍沈辭的背,“其他的五個我都會去看,所以時間可能比較久。”許子越想到了沈辭的打算,“然後在我回來之前不要亂來好不好?”
沈辭點了點頭。
“我想……要個證明,你願意給我嗎?”
許子越疑惑:“可以啊,不過你說的證明……唔……”
沈辭弓著背,低著頭在許子越鎖骨的位置吸了一個很深的印子。不過這個位置沒有鏡子的話許子越看不到。
又是這個啊……
許子越乾笑了兩聲,怪他答應的太快了——不不不,他這種下意識的反應就像是他肯定會又遇見那個“舊情人”一樣。
不論是哪一個都不好對付。
許子越表示心累。
沈辭將許子越送到了門口,但他卻無法觸碰到門,也無法從門離開。
就像是其他玩家在白天沒辦法從療養院的大門離開一樣。
和從第七療養院到第六療養院一樣的走道。
許子越給自己打了打氣,最後又給沈辭揮了揮手,然後走向了第五療養院。
在這裡的地下一層。
許子越看到了一排排都裝著人身魚尾的“人魚”的玻璃罐。
他的雙眼慢慢適應了黑暗,也看清了“魚尾”的全貌。
隻是這些魚尾太過於恐怖詭異了,甚至到了許子越僅僅隻是看著,就胃裡翻騰,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全冒出來了。
他退後一步想要站回到那個科幻的走道上,可那厚重的門竟然在他安全沒有發現的時候就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