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客套的話說著,三姐走到廚房來,碰到紀墨就用指頭戳他:“你個耗子,在這裡偷吃什麼呢?”
擠開他往裡頭走,生火燒水,那是一點兒都不含糊,動作麻利得很,紀墨看著三姐的動作,不解地問:“你這是做什麼,把我家當你家了?”
“真是個沒眼力價兒的,沒看我這裡是要給你們做午飯嗎?這些柴不夠,再去搬點兒過來。”
不在三姐夫跟前,三姐可謂是原形畢露,說著話就動腳要踢紀墨,紀墨連跑兩步,這院子不大,他才從廚房出來,就被院子裡說話的兩個看到了,李大爺示意楊峰進屋說話,兩個直接進了屋,紀墨繞到廚房外頭抱了柴火進來,好奇地打聽:“你今兒不是該在娘家吃飯嗎?怎麼跑這裡做廚娘來了?”
“什麼廚娘,嘴裡就沒一句好話。”三姐啐了一口,見紀墨還是一副好奇樣子,抽根柴火在他屁股上一敲,“去去去,外頭玩兒去,一會兒回來吃飯。”
紀墨撇撇嘴,看著一旁三姐提進廚房的肉,總算是有了點兒期待,這兩年多,他都沒吃過家裡飯了。
中午一頓飯吃得不算熱鬨,楊峰還帶了酒來,跟李大爺喝了些,推杯換盞的,兩個似乎說定了什麼事情,飯後楊峰就帶著三姐走了。
等人一走,紀墨就跟李大爺打聽:“師父,師父,他們到底是為什麼來的啊?”
紀家和李大爺家,除了紀墨就沒什麼交集了,往常都不來往的兩家,總不可能突然就親近了,回門也算是個大事,再沒有回到李大爺這裡的道理,連中午該在娘家吃的飯都成了在李大爺這裡吃,可不顯得古怪?
“能有什麼,讓你說著了唄。”
紀墨被白了一眼,莫名其妙,抬手撓了撓後腦勺,“說著了,我說什麼了?啊,紙人!他們真是來做紙人的?”
他自己問著,都覺得奇怪,再沒有這樣的,自來紅白二事不能混在一起,就算是家中真的有大事,最起碼最起碼,也要過了三朝回門的日子再說吧,哪裡有趕到一起說的?
紀墨眸中全是好奇,眼巴巴看著李大爺,做足了傾聽的準備。
李大爺也沒準備瞞他,弟子麼,不就是為了用的?
“他這是要尋你師父我壓箱底的本事呐,著急上火的… …”老爺子說著就有些得意之色,顯然能夠被人求上門,還是挺滿足虛榮心的,隻不過,他砸吧了一下嘴,似乎還在琢磨著那未散的肉味兒,眉宇間有了些憂色,“那可不是隨便做的啊!”
紀墨聽得其中似乎有些門道,一邊做小兒繞膝狀,一邊追著問:“很難嗎?要從頭做紙嗎?我去拔草,這回我都知道了什麼樣的草好用… …”
“知道這些頂什麼用,這次,可不用那種草了,咱們這兒,隻怕還要差點兒,還得去彆處尋尋… …”
“尋什麼?我也幫忙找。”紀墨很積極。
“行了,少不了你,彆在這裡跳腳了,看你這猴樣。”李大爺白了紀墨一眼,在他頭上招呼了一聲,讓他去外頭玩兒,彆在眼前轉悠,晃眼。
後麵的兩天,李大爺獨自出去了一趟,等到再回來,就帶回來一種跟上次沒什麼兩樣的草,紀墨仔細分辨了半天,總覺得還是上次那種草,然後就是弄成草漿,其中還要加一些富有纖維的破布料,也不知道李大爺是從哪裡弄來的破布,一股子臭味兒,陰漚了幾天,那味道,絕了。
紙張成型之前本來有一步是要透火焙乾,李大爺不許用火,便隻能是陰乾,等到紙張成型已經過了半個月了,這還算是最快的速度,否則正經做紙張的,光是紙漿一個環節就要用上百天左右,再加上其他步驟,如熬煮多少日夜什麼的,整個過程下來,少說也要近四個月。
李大爺這裡已經是各種簡化,連熬煮蒸煮都沒有,頂多是反複漂洗,如此一個流程下來,也用了快一個月,才把所需紙張準備好。
這個過程中,紀墨發明了口罩,好幾層棉布隔著,還能聞到那股子漚爛了的餿味兒,直到紙張成型,才算是好一些,因為不曾用石灰水煮過,紙張不是很白,說不上是綠還是黑的暗色調,看起來心裡就不那麼舒服。
其後紮紙人的流程就跟前麵一樣了,紙人雛形出來之後,便是描繪環節了,這一次李大爺用心了許多,之前的色彩都摒棄不用,重新調了顏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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