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碰見你了,我就看著是你,你那兒還有紙人沒?我師父親戚要一對兒,你這裡若是有,從你這裡拿就最好了,若是不成,我再找彆家。”
楊四郎知道紀墨生意好,這三年,紀墨的孝子名聲一點兒沒衰減,誰家用了紀墨做的紙人,都會把這孝子招牌再抬出來宣揚宣揚,如今,能用上紀墨紮的紙人,倒像是一件有麵子的事情了。
聽到話裡頭的活絡,紀墨眼睛一轉就明白了,這是要爭麵子的事兒,都在一個村子裡住著,哪裡能說不行。
“沒有現做就是了,你若是著急要,晚上來取就好,我回去就做,可還有什麼要求沒有?”
紀墨做紙人跟李大爺又不一樣了,所謂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內裡的東西不變,但外在的,倒可以更好看一些,為好看的東西花錢,總能讓人花得心甘情願一點兒,彆的不說,就是那漂亮的蕾絲花紋的衣服樣子,這紙人一拿出去,就能把旁的紙人都比成了村姑,是個有排場的樣子,最得富貴人家的喜歡。
“沒什麼要求,你看著做,你的手藝,是這個!”
楊四郎拍了一下紀墨的肩膀,豎了個大拇指給他看,兩個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邊兒,就把這件事給談妥了。
楊四郎是個學徒工,現在還沒出師,沒那麼多自由時間,說好了事情之後就往回走,還要跟師父請個功,紀墨看著他風風火火地往回跑,臉上也帶著笑意,這人的性子,還真是爽快,多一句客套話都沒有的。
紀墨想著家中的白紙似乎也不多了,做兩個紙人緊巴巴的,還要再買點兒,他是不耐煩費時間做紙的,主線任務是紮紙匠,似乎用不用自己做的紙,也相差不多,忙不過來的時候,紀墨就會用買來的白紙。
外頭的白紙不知道是怎麼漂白的,反正看著比他自做的更白一些,似乎更好的樣子,然而專業知識上就是一點不漲,很懷疑後期的升級已經增加了難度。
總不能再拜個師吧。
紀墨想著這些,一扭頭,卻見那站在牆角的乞婆正瞪著烏溜溜的眼睛看著自己,那眼神兒竟是一點兒都不陌生。
“你是紀墨?四兒?你師父是不是李大爺?你還記得我嗎?我是你三姐啊!”
乞婆目光熱切,看得紀墨忍不住就想卻步,他的性子,一貫是透著點兒膽小的,見狀,那乞婆似乎受到了什麼傷害一樣,淚水嘩嘩地流,眼圈兒迅速紅了,聲音哽咽而悲痛,帶著點兒吐字不清,“你,你不認我了嗎?”
“等,等下,我三姐是嫁了人的,她——”紀墨說著可疑地停頓了,有十年,還是十一年了,這麼久不見的人,他該怎麼認?
乞婆看到自己臟兮兮的手,想到了什麼,往手心裡吐了兩口吐沫,隨意往臉上抹著,她的臉上本來就有不少的黑灰,這會兒一蹭開,有些地方乾淨了,有些地方還帶著道道,“你看,你還認識我不,我是你三姐啊,你小時候,我經常打你的,你姐夫楊峰,還從你師父那裡買過紙人,我給你做過飯吃呐,回門還給你抓了一把糖… …”
一條條,都說對了,紀墨仔細看看,眉眼間,似乎也有那麼點兒熟悉的感覺。
“三… …姐?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紀墨問得遲疑,當年聽說盜墓的事發,他就懷疑是不是說的三姐夫楊峰,李大爺連驗證都沒有的,帶著他就走,逃難一樣,若是真的是楊峰,那三姐,那…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因為沒被拉手而不安的男孩兒身上,“這孩子是… …”
“這是你三姐夫的,他的事兒就說來話長了。”
異地碰見親人,紀三姐臉上終於有了些活泛顏色,跟著紀墨到了邊角的地方,說了說當年的那些事兒,當年被發現的那個盜墓賊就是楊峰的兄弟,說起來紀墨也是見過的,就是跟著一起取紙人的那個漢子,拔出蘿卜帶出泥,抓起來一個,另一個也沒得跑。
楊家兄弟兩個被逮住之後,因為有那座王爺墓裡頭的東西打底,倒是一時沒被殺死,那些當兵的都是窮漢子,聽說有個富貴窩在那裡,跟著楊家兄弟就去找寶貝了,紀三姐作為家眷也算是人質,是被跟著捉走的。
倒是沒受什麼罪,也漲了點兒經驗,這一走就是四五年,這一夥當兵的有了錢,哪裡還願意去戰場上賣命,偷偷地疏通關係改了戶籍什麼的,那時候各地都有些流民,想要弄個流民戶,容易極了,楊峰他們也跟著一起,竟是單獨成了個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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