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機靈又會來事兒,小廝一樣,反而更來勁兒了。
抱著一些東西跟在紀墨的身後,他的臉上笑嘻嘻地說:“鑄劍室那裡都收拾好了,少爺放心,到時候你好好睡覺,我盯著就行了,這些年,我盯爐子從沒出過錯。”
“我知道你不會出錯,但鑄劍的是我,第一次鑄劍,總要更仔細一些,到時候我跟你輪著盯就好了。”
爐溫控製如何,完全是靠人來把握的,這方麵,連個測量溫度的都沒有,不想用心也不行,卻又不可能整日裡盯著爐火不做事了,這就需要有個替換班的。
白石見紀墨堅持,也不再多說,他從來不違逆紀墨的意思,又會把一些事情想在前麵,就愈發顯得能乾了。
其他的劍奴在這方麵,的確不如白石多矣,這都一年了,也沒讓紀墨記得幾個。
來到鑄劍室,白石就去旁邊兒的房間給紀墨整理鋪蓋,紀墨到了孔師傅麵前,見到孔師傅正拿著自己準備的泥範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讓師父見笑了,我的雕工不太好。”
“是不怎麼樣,能看罷了。”
孔師傅沒多說,鑄劍主要還是看劍,若是劍好,就算是一堆蝌蚪文,也有人吹捧到天上去。
“劍脊這裡,你是怎麼想的?這一溜… …”孔師傅看了看那個凹槽,微微皺眉。
紀墨忙說了自己的想法,他對這次鑄劍會完成怎樣的劍,也是有期待的,這個凹槽這裡,他會先用一種緋紅色金屬液體填個半滿,然後再把熔煉好的金屬液體注入整個泥範之中,最後再經過修治,最後出來的模樣他的心中已經有了預想。
“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飛虹,細而銳,輕而捷,是女劍,美觀實用兼顧,劍尖一點,飛虹留影,連血色也是一線緋紅,肯定美極了… …”
對於武俠的向往似乎都能凝聚在那一線緋紅之間,似血滴從銀亮的劍尖之上滴落,於地上開出一朵小小的血花來,優美而詩意。
孔師傅沒有體悟到這一層,聽完之後隻能略略點頭,構想還是可以的,就是效果如何,還看手藝,這方麵,他已經沒什麼可說的,就看紀墨親自操作了。
這幾年,紀墨也曾試過鑄劍的各個流程,都是在孔師傅的指點下,嘗試那麼一兩下,並不深入,這一次,孔師傅準備不吭聲,就看他自己一個人完成全程,若是能夠做下來,鑄出好劍,那麼就是真的可以出師了。
孔師傅到時候也不會再常來這裡了。
這一想,再看紀墨,他的眼中就有了更多期許,能夠有自己的構想,總還是好的,若是一遍遍依著前人的方法來做,撐死了是仿造,又哪裡能夠稱得一聲“鑄劍師”呢?
“好好做,我等著看你做出來的… …女劍。”
說到“女劍”這個名字的時候,孔師傅覺得有些彆扭,這孩子,就愛亂起名字,不過,這把劍,大概他是想要送給他姑姑的吧。
紀墨嘿嘿笑了一下,半點兒都沒隱藏自己的心思,許諾道:“第二把劍我是準備送給師父的,師父悉心教導我這些年,我肯定要做一把能夠代表我心意的劍來。”
旁的不說,一定要夠重!
重劍無鋒的那種!
孔師傅看他傻笑,沒忍住在他後腦勺上拍了一下:“快去忙你的。”
紀墨應了一聲,快步去挑選礦石了,鑄劍室這裡的礦石用了多少又會補上多少,倒是不怕缺少,他心中早有預案,照樣撿了幾塊兒出來,幾乎沒用劍奴插手。
如今鑄劍室中的劍奴除了白石還有八個,本來地方挺大的鑄劍室,這些人一站,立時就感覺滿登登的了。
紀墨覺得,他現在還用不著這麼多劍奴,但既然柳姑父都給了,他也不好特意去推辭什麼,紀姑姑那裡也是說讓他收下,總是用得著的。
被紀墨嫌棄礙事兒的幾個劍奴有些木訥,站在一旁看著紀墨動手,也不知道做什麼,倒是白石,似乎已經把自己放在小廝的位置上,一旁端茶倒水擦汗的,忙得不亦樂乎,還不許人插手。
孔師傅眯著眼坐在一旁看著,這一次他就是從旁觀看,隻在熔煉上準備指點紀墨如何祭劍,這也是之前一直未曾傳授的東西,他沒準備跟紀墨藏私,隻是怕這孩子一時間接受不了,連對劍奴都能問問冷暖的軟心腸,還真不適合鑄劍。
不知道很快就要接受“血肉祭劍”這一條的紀墨很快把選好的礦石投入了豎爐之中,站在高處,看著那礦石入火毫無聲息,眯著眼,想到的卻是一抹流紅湧入泥範之後的劍體會是怎樣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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